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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的管家也上前,笑眯了眼,碰着一大把红包:“我家少爷今日成亲,给大家带来不便请诸位原谅,一点小意思,请诸位同沾沾喜气。”
遥楚看了这阵形,应该是楚流云的手下撞到了迎亲的队伍中,没想到新郎一家如此知书达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率先赔礼。
不知者不怪罪,楚流云今日也高兴,便也没有计较,只挥挥手让新郎离去便是。
北凉墨倒是很好奇的接过管家手中的红包,好奇的打开:“原来你们楚国成亲,红包都这么精致?”
遥楚看到北凉墨的手上摊着一片银色的叶子,这个叶子只有手指那么大,做工却尤其的精致,镂空叶子,脉络十分的清晰。
管家解释道:“我家公子觉得往红包里面塞银子十分的俗气,便想到了这个创意。”
遥楚打开自己的红包,里面也是一片叶子,不过造型和眼色都跟北凉墨的不尽相同,是火红色的,看形状像是枫叶,做工十分的精致。
新郎听闻大家喜欢他的创意,十分开心:“相逢既是缘分,听刚刚的话,公子不是楚国人?”
北凉墨点头道:“本……我是北凉的人,他是南晋的人,这位是楚国人,他……”
北凉墨指着遥楚,一时不知如何介绍。
这个时候凤景澜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身边:“我们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见到公子的这个叶子工艺,所以比较好奇,新郎不要介意。”
新郎豪爽道:“相逢既是有缘,怎会介意,今日正值在下大喜之日,如果几位不介意的话,欢迎各位前去观礼,如果几位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去看看家中的作坊。里面的叶子有数百种,还有各种成品。”
北凉墨顿时来了兴趣:“楚兄,澜兄你们以为如何?”
遥楚自然是乐意的,正好他也没有见过人家成亲是什么样子的,当然楚流云和波娜娜的成亲不算,明白了当时自己闹了个乌龙,她也就不再将这段婚事放在心上,对楚流云和波娜娜,只剩下仇恨。
凤景澜点头:“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
众人都同意了,楚流云今日请客的事情就泡汤了,新郎十分开心的叮嘱了管家好生照顾四人,便又骑上了高头大马,带着长长的迎亲队伍出城。
新郎本姓宋,住在楚京城外五里的宋家庄,等待迎亲队伍的人早已翘首盼望。
宋新郎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宋家庄门口就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宋家庄的门口专门设置了礼台,每一位进去的宾客都是需要登记姓名和礼单的。
轮到遥楚几人的时候,遥楚几人便都尴尬了,他们本来就是随性来凑热闹的,哪里会想到要送礼。
不多时,周围便围了不少人,身后的都是提着大包小包,遥楚四人却两手空空,被不少人指指点点,走在前面的北凉墨,脸色霎时不好看。
他堂堂太子殿下,出门也不会带银子,楚流云自然也不会了,遥楚不愿意跟凤景澜乘车,便抢了宋杰的马,这会宋杰不知道在哪里狂奔呢。
周围的指指点点越加严重,新郎早就踢了轿门,带着新娘子进门了,这里谁也不认识他们。
北凉墨感觉自己脸皮都在烧,于是一个闪身躲在了凤景澜的身后,排在第一的便是遥楚。
写礼单的人早已不耐,环抱着胸,蔑视道:“不送礼,难不成想来白吃白喝不成?”
此言一出,外面看热闹的人均是大笑起来。
“我们是新郎邀请来的。”
写礼单的人一手提着笔,往遥楚的身后一圈:“看见没有,他们每一个都是我宋家庄请来的。”
“真是没有见过,喝喜酒空着手来的。”
突然一只大手从遥楚的身边伸过去,一颗硕大的珠子碰的一声砸在桌案上:“南海夜明珠一颗!”
南海夜明珠!
没听错吧,写礼单的帐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小心翼翼的捡起夜明珠,仔细的端详了好大一会,谄媚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遥楚认识,这夜明珠正是凤景澜马车里面用来照明的。
轮到凤景澜的时候,他又奉上了另外一颗夜明珠,于是凤景澜和遥楚在众人艳羡和惊愕的目光中被奉为上宾。
北凉墨愤恨的等着凤景澜,说不出话来。
“沐王,你身上可有东西?”
楚流云无奈的摇头,今日他堂堂战神沐王的脸面可谓丢了个干干净净。
北凉墨对凤景澜扔出一个不是兄弟,不是朋友的眼神。
“云兄,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我记得你手上有天蚕丝吧。”
遥楚危险的眯了眯眼,敢打我天蚕丝的主意,真是不要命了。
“只有这个!”
北凉墨看遥楚摸出一个陶瓷小瓶子,北凉墨兴高采烈的将瓶子扔在桌案上。
遥楚憋住笑:“他不会把这个也当作夜明珠了吧。”
遥楚的话说的很小声,不过凤景澜却听了个明白。
“调皮。”
遥楚抬眼,却发现凤景澜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望向远处,好像刚刚自己听错了一般。
帐房把瓶子往地上狠狠一砸:“妈的,你耍我是不是?我家少爷大喜日子,你居然是送药来的,你存心来找茬的吧。”
北凉墨赶紧看向遥楚,却看她对着自己勾唇一笑,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一把把帐房从桌案里面拖出来:“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知道本宫是谁吗?”
宋家庄的人见自己人被打,潮水般的围了上来。
“给我把他们打出去!”
宋家庄的人二话不说就开打,楚流云和北凉墨很快就被这群下人交了手。
楚流云和北凉墨何时受过这种待遇,气的头顶冒烟:“知道我是谁吗?胆敢放肆!”
“我关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送礼!不送礼就是耍流氓!”
“好大的胆子!”
帐房又跳出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撸起袖子,指着楚流云:“你才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时候老管家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出来:“住手,住手,他们几位是公子的贵客,你们这帮没有眼力劲的奴才。”
老管家训斥了下人,赶忙道歉赔罪:“几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老奴一时忙碌,怠慢了几位,还请不要怪罪,几位里面请。”
北凉墨和楚流云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凤景澜和遥楚的脸色非常不错,几人往宋家庄里面走。
“云公子,你故意的是不是?”
遥楚无辜的耸耸肩:“我又不是楚国人,不知道他们这里有送礼不能送药的规矩。”
北凉墨知道是公子云存心想要修理他,可人家说得有道理,他无法反驳,憋的一张脸通红,楚流云也忘记了刚刚的懊恼,轻笑出声。
走到正堂,就看到一对中年男女迎了出来,老管家介绍道:“四位公子,这是我家老爷,夫人。”
中年男女见到四人,均是眼前一亮,他们都是商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眼前四人非富即贵。
“家仆无理,冲撞了贵客,老朽在这里给诸位赔礼了。”
今日之事拆穿了反倒是自己丢了颜面,楚流云自然不会闹大:“客气了,冒昧登门,不要见怪!”
“怎么会?贵客临门,寒舍欢喜还来不及呢,现在时辰还早,听犬子说几位对我家的饰品很感兴趣,不妨请各位到后院的库房去看看,待吉时到了,再过来观礼。”
不一会,宋夫人就带来了一个女子:“这位是妾身的侄女玉莲,因着今日家中着实忙碌,便由她带各位去吧。”
遥楚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阮玉莲,自从上次在明月楼被遥楚算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总算明白为何刚刚在院门口还动手动脚,进来之后却受到了上宾的待遇,应该是这阮玉莲认出了楚流云几人的身份,否则怎么会开库房来招待几人。
待宋氏夫妻都走了之后,阮玉莲这才规规矩矩的行礼:“小女见过沐王,见过墨太子,澜太子,见过公子。”
楚流云不解道;“阮小姐怎么会在这里?阮尚书也在?”
阮玉莲起身回话:“新娘是武大人的千金,跟小女是手帕交,小女今日是伴嫁的。”
楚国成亲,新娘子需要邀请一位闺中密友伴嫁,要求伴嫁未出阁的女子,且身份越高越好,给娘家和婆家都长脸。
北凉墨对那叶子的雕刻着实感兴趣,便道:“阮小姐,不知宋家的库房在哪里?”
阮玉莲见北凉墨俊美的脸孔,脸色微红:“几位请随小女来。”
果然,异性相吸,阮玉莲跟遥楚几番争斗,哪次不是跟泼妇似得刁蛮无理,这会却乖的跟猫咪似得。
阮玉莲直接拿了钥匙,打开库房,库房里面很灰暗,只在房顶透着光线,库房除了一拍的木头架子和瓷碗,瓷盘,就只有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尽是厚重的书籍。
北凉墨好奇的拿起一个瓷盘,里面如墨水一般漆黑,没有什么特别的。
“怎么没有看到叶子。”
阮玉莲走到一排柜子前面,然后打开柜子:“墨太子请看。”
北凉墨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个精致的瓷盘中放着各式各样的金叶子,银叶子,还有不少艺术品。
楚流云也不禁感叹:“没想到这宋家居然还有此等技术,把叶子雕刻的如此惟妙惟肖。”
阮玉莲闻言,轻声笑道:“王爷,这不是雕刻的叶子,这每一片叶子都是真正的树叶。”
遥楚不由得惊讶:“怎么会?”
阮玉莲的视线落到遥楚的身上,飞快的便又低下头,脸色微红:“这些却是是叶子。”
阮玉莲走到书架旁,随手拿出一本书,摊开之后发现里面密密麻麻都是叶子,有些已经干枯,有些还泛着绿。
“这些都是宋公子发明的,先把叶子用书夹起来,保持平整,待叶子枯黄用特制的药水除去叶肉,留下脉络,然后用书夹好,待定型之后,把金银融了,沿着脉络涂上,反复十三次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遥楚闻言,抚掌道:“妙哉,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叶子居然能做出这么漂亮的东西。”
北凉墨刚刚吃了瘪,心头不舒服,出言道:“云公子长相本就如同女儿家的身姿,没想到这喜好也这么特别,就喜欢这种女儿家的东西。”
遥楚拿着一本书,悠悠道:“爱美是人的天性,本公子顺应天道,有何不可,难道墨太子口味独特……”
“这是火树银花?”凤景澜的声音略带着几分疑惑和几分惊讶。
阮玉莲的眼中带着惊讶和骄傲:“澜太子果然见多识广,这正是火树银花。”
听闻是稀罕的物品,北凉墨和遥楚都停下了斗嘴,走到凤景澜这边来看,一颗三尺高的树上,偏偏叶子形色各异,上面还有三个镂空的花朵模样的火红色琉璃,阮玉莲似乎是看穿了北凉墨的心思,她轻笑一声,手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开关上,那火红的琉璃竟然如同花朵一般绽放。
继而,她又掏出了火折子,将琉璃里面准备好的燃料点燃,然后再关闭开关,不一会,整个火树银花都转动起来,火红的琉璃开的像是簇放的花朵,十分耀眼。
而且随着这火树银花的转动,底部还想起了丝竹之声,北凉墨毫不吝啬的赞叹起来。
只是音乐声很短,待这声音停下来,几人便听的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四人觉得不对劲,冲出库房,便听到有人喊:“有妖怪,有妖怪,把新郎抓走了。”
妖怪,天子脚下哪里来的妖怪!
“走,去看看。”
几人出了门,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楚流云率先就冲了过去,好事者北凉墨也冲了过去,凤景澜的侍卫推着轮椅不紧不慢的跟着,遥楚则是跟着凤景澜。
前院传来喊杀声,不断有惨叫声,乱七八糟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遥楚几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一头白发,遮住了脸的女人,她左手抓着新郎,右手一挥,院墙便轰然倒塌。
是她!
遥楚的气息不由得一抖!居然是那个老妖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藏在皇宫里面吗?
老妖怪的武功之高,她和岚景都是见识过的,就算全盛时期的自己加上岚景都不是对手,如今四个人,不知道能不能一战。
宋老爷脸色惨白,急的满头大汗,见楚流云来了,慌张的扑了过来:“沐王,救命呐,不知哪里来的老妖婆,抓了犬子。”
楚流云号称战神,武功楚国第一,有他在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宋老爷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宾客们也放心了一些。
楚流云的目光几番转动,神情不明,似乎在思量什么,遥楚还是捕捉到了楚流云眼中的一丝惊讶。
“沐王,求求你,救救小儿吧。”宋夫人抱着楚流云的腿,痛哭流涕。
楚流云的脸部线条紧绷,声音有点冷硬:“宋夫人放心,本王一定尽力救出宋公子。”
“她的武功奇高,小心!”
楚流云心中一暖,回头递给遥楚一个安心的眼神。
遥楚自然不是要帮楚流云,但是楚流云作为试金石还是不错的。
楚流云拔剑冲上去:“放下新郎,留你全尸!”
老妖婆吱吱嘎嘎的笑道:“黄口小儿,找死!”
老妖婆扬起袖子,一掌就打向楚流云,楚流云也意识到这气劲之大,不敢正面迎敌,只能闪身躲开。
几个回合之后,楚流云便落了下风,遥楚可以看出来这老妖婆根本就没有动真格的,似乎不想伤了楚流云。
楚流云被一招打退,落在北凉墨的身边,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脸色十分难看:“难道是隐世高手!”
北凉墨目光如炬,自然也看出来了:“隐世高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沐王看错了吧,本宫来会会她。”
北凉墨腾空而起,加入了楚流云,老妖婆对楚流云手下留情,可对北凉墨却一点也没有留情。
很快,北凉墨就落到了老妖婆的手中,老妖婆在北凉墨的身上嗅了嗅,随即毫不留情的把他扔了下来,讥笑道:“长得不错,可惜不是童子之身,要你何用。”
老妖婆一手搂着已经晕过去的新郎,然后用她那恶心的脸蹭着新郎的脖子:“好醇香的童子男。”
北凉墨被赤luo裸的侮辱了,拔出腰间的长剑就冲了上去,楚流云思索了片刻,也跟着北凉墨冲了过去。
二打一,老妖婆一手还拽着新郎,一只手也能应付自如,她的招式狠毒,身法奇快,北凉墨和楚流云前后夹击也不是对手。
下面一群人已经吓得脸色灰白,楚国排行第一的战神加上北凉墨的太子,都不是对手,那他们该怎么办?
北凉墨横剑一挡,老妖婆打在剑上,剑身弯曲,剑尾部反弹,划伤了北凉墨英俊的脸。
“这个老妖婆,本宫可是靠脸吃饭的人,居然敢伤本宫的脸,澜太子,还不来帮忙。”
凤景澜悠哉悠哉,并不放在心上,喝着侍卫奉上的茶水,北凉墨差点气的吐血。
楚流云应接不暇:“澜太子,还请出手相助!”
凤景澜轻咳两声,道:“粮食的价格低两层!”
北凉墨怒骂凤景澜趁人之危:“两层!你怎么不去抢!”
“既然墨太子的命值不了这么多钱,那就算了。”
北凉墨吐血,求救:“公子云,难道你就袖手旁观?”
遥楚抱着胸:“在下身子羸弱,连女儿家都不如,如何出手?”
半空中,北凉墨差地掉下来,暗暗大骂无耻。
楚流云自然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更何况,让他出言求救,那他战神的脸往哪里搁。
“你们如果再袖手旁观,届时我们若是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们!”
楚流云话音落了好一会也不见凤景澜有任何的动作,显然他的威胁并不太高明,楚流云有心想让公子云出手相助,奈何不知怎的,就是开不了这个口,总觉得这样很没面子。
北凉墨受不了了,大叫道:“一层,不能再多了!”
“量加倍!”
北凉墨气的咬牙切齿,却不能不点头,否则他今晚非死在这老妖婆的手中。
“沐王这边呢?这个数?”
楚流云一直没有出声就是不想出血,这会找上门来了,可是楚流云不是妥协的人,他不信凤景澜和他的云弟会袖手旁观。
凤景澜又道:“这个数的话,本殿可以劝说云公子一同出手。”
北凉墨眼前一亮,对已经快要撑不住的楚流云道:“沐王,如果不同意,今晚我们可都要死在这里,这个老妖婆的武功之高,如果不合我四人之力,加上公子云的毒术和暗器,怕是……”
凤景澜一拍轮椅,整个人腾空而起,破浪之势冲向老妖婆。
谁也不知道凤景澜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楚流云和北凉墨不乏有试探之意,凤景澜如何不知他们的想法,可是想让他凤景澜出手,总得付出点什么才行。
凤景澜加入战斗之后,情势稍微缓解,三个人互相牵制,倒是也让老妖婆分身乏术,目光落在楚流云身上,遥楚看出来他并没有尽全力,只是不断在后面偷袭,而老妖婆像是对凤景澜十分感兴趣一般,缠着他不放,眼里精光闪闪,比她看到新郎官的眼神还要明亮几分?
遥楚的心中不由得想到了童子男三个字!
凤景澜的加入让老妖婆腹背受敌,随手将新郎扔了出去,遥楚飞身接住了新郎,交给宋氏夫妇,老两口千恩万谢。
老妖婆越战俞勇,见凤景澜杀过去,也不再有所保留,全力攻打,三打一,完全不见弱势。
遥楚认真观测局势,是救还是不救!
如果只是楚流云,她觉得不会出手,可若是凤景澜和北凉墨死在楚国,楚国如何能承受南晋和北凉的双重夹击。
高手过招,呼吸间取人性命,下面的人除了遥楚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听得噼里啪啦的爆破声。
一道劲风扫过,站在一旁的阮玉莲站在风眼上,瞬间就被这道风给卷了起来,阮玉莲不会武功,如果从半空中掉下去,不死也会残废,虽然阮玉莲为人讨厌,可毕竟没有犯过十恶不赦的错,阮尚书也算帮过她几次,以后也还有点用处。
阮玉莲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一道飓风卷起来了,风很大,吹的她睁不开眼睛,待她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正从半空中掉落,吓得她惨白了脸,惊叫连连。
阮玉莲从没有想过自己睁开眼就要面临被摔死的局面,正当自己都要绝望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环住了自己的腰肢,一下子稳住了坠落的趋势,回首间,一张银色面具,这一刻好像从天外打出一道光束,落在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遥楚搂着阮玉莲的腰肢翩然落下,阮玉莲一时竟然忘记要从遥楚的怀中出来。
“阮小姐,没事吧。”
阮玉莲原本毫无血色的脸蛋涨出一抹羞红,慌忙的离开遥楚的怀抱:“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遥楚的视线再次落到半空中,凤景澜,北凉墨,楚流云形成一个三角将老妖怪围在中间。
“哈哈,又来一个童子男。”
当这童子男三个字真的传入遥楚耳朵,遥楚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老妖怪不会是专门抓童子男的吧,上次在皇宫老妖怪也是抓着岚景不放,这次抓新郎,这会又看上了凤景澜。
遥楚被这个想法给劈到了。
忽然被什么晃到了眼睛,遥楚定睛一看原来是宋夫人头上的宝石,他灵机一动,低声吩咐阮玉莲,阮玉莲闻言郑重的点头,赶紧吩咐管家去办。
很快,管家就用托盘碰着两颗夜明珠,还带来了数十根蜡烛,还有整个宋家庄里面的铜镜。
遥楚赶紧吩咐众人:“按照我说的位置排好,点燃蜡烛,听我命令。”
遥楚终于出手了,北凉墨已经没有力气去埋怨,遥楚也没有想到北凉墨的武功居然也丝毫不弱于楚流云,凤景澜的武功跟两人差不多,可遥楚就是觉得凤景澜没有用全力。
“听我口令,咱们一起出手。”
遥楚摆好了阵势:“下盘!”
遥楚话音一落,四人全部都攻击老妖婆的下盘,老妖婆只有两条腿,于是赶紧腾空躲过。
“左边!”
“右边!”
四人配合默契,只要遥楚话音一落,四人必定同时出手。同时老妖婆也是跟着遥楚的话防备,被四人拖着,他一时也抽不开身。
遥楚见老妖婆跟着自己的节奏防御,机会就在眼前。
“全部攻下盘!铜镜准备!”
楚流云,北凉墨的剑全部都砍老妖婆的腿,老妖婆身后的凤景澜也将长剑扔向老妖婆的腿,他本人却已经落在了老妖婆的身后。
就在老妖婆习惯的腾空而起,而她的眼前突然传来强烈的光束,刺向她的双眼,让她眼睛一阵刺痛,头脑一片空白。
明亮的光束也让所有人看见了老妖婆的长相,半张脸已经没有了,吓得所有人都跌倒在地。
遥楚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毒针直接飞向老妖婆的双眼。
“啊!”
老妖婆传出一阵尖锐的叫声,两条腿弹起,楚流云和北凉墨两人直接被踢飞出去。
老妖婆眼前一黑,知道自己已经瞎了眼睛,怒火空前的膨胀,直接打向遥楚,早已准备好的凤景澜一掌打在老妖婆的后背,老妖婆背后中招,喷出一口鲜血,却依旧不放过遥楚。
凤景澜飞身追上去,一把将遥楚拉开,而他自己却没有躲过老妖婆的一掌。
遥楚心下一痛,也顾不得是否隐瞒自己的身份,她手中的毒一把砸在老妖婆的脸上,老妖婆原本就溃烂的脸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就好像热油里面进了生水。
“今日之后,必定让你们死无全尸!”
老妖婆一个闪身逃之夭夭,可那如同厉鬼般的诅咒却在众人耳中挥之不去。
“澜太子,你没事吧!”
凤景澜承受了老妖婆全力的一掌,内伤十分严重,遥楚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凤景澜会替她挡下一掌,看着凤景澜喷出的鲜血,一股无法言喻的心慌从遥楚的心底蔓延。
凤景澜的侍卫非常焦急,狠狠的推开遥楚:“你离我家太子远点。”
凤景澜咳出鲜血,对侍卫道:“不得无理。”
遥楚被推开,心中十分难过。
楚流云赶紧又把遥楚拉过来:“云弟,你快看看,澜太子伤的如何?”
遥楚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忘了这回事,她赶紧给凤景澜把脉,她静下心来,细细的感受凤景澜的脉搏,第一次她还以为自己感觉错了,直到第二次,遥楚才肯定,她收起惊愕,比之前更加慌张起来。
怎么会?凤景澜怎么会也中了跟他一样的毒,一样的毒,一样的年限,甚至连中毒的深浅都一样。
遥楚惊愕的看着凤景澜,久久回不过神来。
是他!
难怪他会在沐王府替她说话,难怪他会在关键时候帮自己洗脱冤屈,难怪他会帮自己争取利益,难怪他总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难怪他能如此清晰的洞悉局势,玩弄权术手到擒来,任何事情都成竹在胸,难怪他总是不让自己碰他的脉搏。
给凤景澜喂下疗伤的药,遥楚对人大喊:“快,准备干净的房间!快!”
遥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楚流云听着有些不舒服,不过也只是以为遥楚是自责,毕竟凤景澜是为了救她才会中招的。
待安置好凤景澜之后,遥楚哐当一声把门关了:“我不出声,你们谁也不许进来,澜太子出事,南晋不会善罢甘休的。”
遥楚这话实际上是在警告楚流云,抛开岚景的身份不谈,凤景澜对楚流云也是不可不除的威胁,如果让楚流云知道凤景澜的就是岚景,楚流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凤景澜。
“你怎么那么傻啊,要不是她中了我的毒,这一招能要了你的命!”
凤景澜虚弱的笑笑:“哪里傻了?”
“硬挨一掌,你不傻,难道还聪明吗?”
凤景澜握着遥楚的手:“那是,你以前不也承认凤景澜聪明吗?你内伤还未痊愈,如果挨了这一掌,凶多吉少,我不一样,我的功力深厚,而且还穿着护甲,加上你这个神医,我肯定死不了的。”
“可是……”遥楚摘了面具,露出她有些发白的脸,眼眶通红,此时的凤景澜还睁着眼睛,看遥楚这个样子,还咧出一个笑意。
“真是个爱哭鬼!我又不是要死了。”
“胡说什么,有我在,谁也拿不走你的命!”
“那是,我还等着你做我太子妃呢。”
想到白天在马车中的事情,遥楚有些恼羞成怒:“你给我等着,等你好了,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
待遥楚说完话,才发现凤景澜已经昏迷了过去,遥楚的手一抖,赶紧摸他的脉搏,却在他的手背上摸到了一抹繁杂诡异的凸起,像是雕刻的花纹。
遥楚赶紧撩开他的衣袖,凤景澜的手背上竟然鼓起铜板大小的水泡,水泡上浮现出如花朵一般的纹身,而且颜色各异,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鼓起来。
遥楚再看凤景澜的耳后,居然也是同样的情况,不好,这是他内伤引发了胎毒,如果不是凤景澜戴着人皮面具,楚流云等人刚才一定会发现,而凤景澜就是岚景的身份就彻底暴露在楚流云的眼前了。
遥楚可没有忘记三年前楚流云就是利用凤景澜的胎毒置他于死地,如果被楚流云知道,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凤景澜走不出楚国的地界。
可是这胎毒已经在三年前被遥楚逼退了,按理说近年不会复发才对,遥楚看到凤景澜的脖子出现不正常的红晕,脸色却没有变化,连忙撕开凤景澜的人皮面具。
只见凤景澜的脸上也鼓起了一个个水泡,每一个水泡上都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五颜六色的,要是一般人见到,肯定得吓疯了,尽管遥楚三年前见过,可是此刻看来也是触目惊心的。
更让她胆颤的是这些水泡竟然每一个都是色中带黑,遥楚再替凤景澜把脉,惊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颤抖着手解开岚景的衣服,他的背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水泡,而在水泡上,隐约能看见一个漆黑的掌印,周围像是被烧焦了的黑色。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东西!
遥楚轻碰这漆黑的掌印,凤景澜好似感受到剧烈的痛楚,浑身颤抖起来。
五毒掌和花残,这两个逆天的东西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体内。
这时候外面传来打斗声,遥楚拉开门去,看到凤景澜的侍卫正在跟楚流云扭打在一起,两人听到开门的声音,都住了手,望向遥楚。
“我现在需要几味药材,麻烦沐王速速进宫一趟。”
楚流云径直走过来,低声问道:“澜太子的庆幸如何?”
遥楚淡淡的看了一眼楚流云:“劳烦楚兄了,但今日澜太子为救在下受伤,在下不会允许他在在下手中有丝毫的差池。”
楚流云被遥楚这一眼看的有些做贼心虚,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云弟放心,澜太子救了你的命,为兄一定会尽快找齐这些药材。”
“那就多谢楚兄了。”
遥楚再次关上门,楚流云拿着手中的宣纸,上面写着五六种药材,也写清楚了它们所在的地方。
北凉墨上前拿起宣纸,大概看了一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两个男人暂时都没有动静,楚流云望着北凉墨,他在等待北凉墨的下文。
北凉墨沉思了片刻:“上面的三种药材在皇宫能找到,下面三种需要前往千山暮雪,你我分头行动如何?”
楚流云微微垂下眼睑道:“甚好!”
遥楚确认北凉墨和楚流云已经离开之后,遥楚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香料,点燃之后放到香炉里面。
此次从皇宫出来,遥楚连紫儿都没有带,凤景澜身边也只有那个侍卫,君七受伤之后,他身边也就没有了可用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遥楚的心也越来越着急,凤景澜已经吐了三次血,水泡上的花朵已经渐渐的绽开,颜色也越来越鲜艳,可遥楚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道敲门的声音响起,遥楚以为是楚流云和北凉墨回来了,迅速将蚊帐放下,前去开门,拉开门,遥楚看到的却是阮玉莲。
“阮小姐可有事?”
阮玉莲掩住眸中的羞怯:“小女是来告辞的,顺便答谢云公子的救命之恩。”
遥楚点点头,带着点不耐烦:“阮小姐路上小心。”
遥楚可没有功夫跟阮玉莲废话,就要关门,却被阮玉莲出声阻止:“阮小姐还有何事?”
阮玉莲的俏脸微红,目光中带着关切:“澜太子他的伤势如何?”
“他只是受了内伤,需要静养,如果阮小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下还要替澜太子医治。”
阮玉莲感受到遥楚的不耐,还想说什么,却听的门哐当关上,俏脸雪白。
阮玉莲的丫鬟跟她一块长大,怎能不懂小姐的心思,连连安慰道:“澜太子是为了救他受伤,他肯定焦急,不是有意对小姐无礼的。”
阮玉莲觉得丫鬟说的对,心中也这样安慰自己,呆了好一会在离去。
遥楚进去之后,一道紫色的闪电扑向自己,遥楚的提起的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带着紫貂狠狠的蹂躏了一番:“你个小兔崽子,就知道到处跑,要是下次还乱跑,老娘就把你炖了。”
紫貂无辜的转动他水汪汪的眼睛,怯怯的往后缩缩脖子。
这边紫貂刚到,窗外就传来了动静,遥楚推开窗户,两道黑色的影子从外面跳了进来。
遥楚认出了其中一人就是幻影,便也没有动手,幻影看到凤景澜露出本来的面容躺在床上,焦急的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了遥楚是否已经识破他们的身份。
“公主,主子他!”
“事情的经过以后再说,你马上联系他的替身,让他明日跟着楚流云回京。”
幻影指着身边的人道:“紫貂异常,紫儿姑娘脱不开身,便找到了属下,属下唯恐出了事便把他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