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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改主意了?朕可是已经召见了岳乐的儿子,和他说了,现在改怕是来不及了。”本来这个话带着玩笑的意思,但是徽之却没在康熙的眼里发现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康熙这是起疑心了?
“臣妾那里是后悔了,只是太突然了。前几天臣妾提起来若是*做胤禩的媳妇也不错,皇上还嫌弃*没有父母教养,怕是性情不好。这几天臣妾听着没什么动静,就想皇上怕是事情多,给忘记了,而且孩子们还小呢哪里就急于一时了。可没想到皇上竟然放在心上了。臣妾心里羞愧,小八前头的哥哥都没成亲,我就先给自己找媳妇了。”徽之一脸的委屈,摊摊手表示自己是太高兴了。
“你啊,朕也就是给小八操操心,剩下的哪里轮到朕操心了。他们早就埋伏下来,一个个算计得很呢。朕当初是想多了,哼,以后不用再这样相媳妇了,就是人家把姑娘藏起来,也能惦记着。不过小八年纪小,先定亲吧。等着他长大了,开衙建府再成亲。别叫人家笑话,我们皇帝家还娶童养媳。”康熙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拉着徽之的手亲了亲,感慨起来:“现在才知道人不可貌相是真有道理,往日里就是你张天张罗着这个那个,大家都认为你是个喜欢争强好胜的性子。谁知事到如今买菜发现你是最淡泊名利的人,那些平日里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人倒是一肚子的小算盘,到了要紧的时候生怕自己吃亏了。”
康熙这是别有所指啊,徽之忽然想到了德妃和五阿哥的事情,怕是皇帝想明白了*嫁给胤禩,不仅不会给胤禩和徽之带来任何的好处。和德妃荣妃还有宜妃这些一心想给儿子找个有助力的岳家比起来比起来,徽之和胤禩就成了另类了。
“皇上说的是哪里话,常言说娶妻娶贤,我是看中*的性格好,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性格什么我也是知根底的,今后他们成了家互相扶持,你敬我,我爱你的,比什么金银宝贝都强得多呢。成亲不是做买卖,你出多少银子,我出多少东西的,等着赚了钱要怎么分赔了钱大家一起吵嚷撕破脸。夫妻还不是一辈子扶持着。小八的性格好,可是有的时候就显得优柔寡断,*的性子直爽,正好互补。”徽之在康熙的耳边慢慢地灌输着*的好,康熙听了沉迷半天:“大道理人人会讲,有人还讲的很好,可是真的做起来就没几个能坚持了。你能这么为小八想,也是慈母心肠了。”
康熙说着和徽之抱怨起来:“你可不知道朕这几天真是没处躲,没处藏,一个个的大显神通,也不明着说,都遮遮掩掩的,等着朕猜他们的心思呢。哼——”康熙想起来这几天德妃和荣妃的表现,一脸的不屑。
徽之知道荣妃是为了胤祉的婚事求了裕亲王福晋帮着说和,其实荣妃看中的董鄂氏也不算是有什么特别私心,胤祉怎么也是个皇子,娶个都统的女儿也没什么。不过是荣妃觉得自己恩宠渐衰,怕到了康熙跟前说不上话,因此才找外援的。至于德妃么,凭着宜妃的恩宠,要是她不动点手脚,没准费扬古家的女孩还真的可能嫁给了胤祺。
康熙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把荣妃和的非归类在一起了。“皇上是说荣妃姐姐?是皇上错怪了荣妃姐姐了。这几年皇上自己算算,去她的宫里几次,荣妃姐姐胆子小,她原本想亲自求求皇上,结果倒是好了,也见不着皇上。也只能求了裕亲王福晋,求着王爷在皇上跟前说一声。因此臣妾长了记性,趁着现在皇上还记着臣妾呢,先把小八的婚事给定下来,等着他长大了,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见着皇上呢。”徽之说的酸溜溜,康熙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你们女人的心,真是叫人难捉摸!荣妃的性子越发的磨叽起来,其实胤祉这个孩子不错,才学是最好的。董鄂氏也是名门闺秀,就遂了荣妃的心思吧。朕不是刻薄寡恩的人,是她多想了。你去和荣妃说,她进宫服侍这些年,情分还是有的,以后有什么话只管来说。”康熙想起来当年荣妃陪伴的点滴,那个时候他们都很年轻。一转眼荣妃却已经是青春不在,那天在宴席上荣妃的鬓角上竟然有了几丝白发,脸上早已经不复当年的光彩了。
想到这里康熙心里冒出些无名的惶恐,他是不是也老了。康熙沉浸在时光流逝,青春不再的伤感里面,冷不防一抬眼就对上徽之亮闪闪的眼睛,康熙忽然发现同样的时光,上天对着徽之好像特别的宽容,她还是和当年没什么变化,若是硬要找出来哪里不一样,那就是徽之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女,而是个风情万种的少妇了,康熙心里一动,伸手在徽之脸上抚摸流连:“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敢当着朕的面前抱怨,真是越来越胆子大了。”
说着康熙把徽之扯到怀里,故意黑着脸,压低声音威胁着她:“不给你个厉害看看,你就翻天了!看朕怎么罚你。”
徽之故意推了推康熙的肩膀,一脸的委屈:“臣妾知道自己色衰不配再得皇上的宠爱,你还来欺负我!”说着徽之故意拿着娟子擦眼角,一脸的委屈。
被吃醋的感觉真好,康熙的心情忽然好起来,他翻身把徽之压在身下,在她的耳朵脖子上流连着:“胡说,朕心里想着你呢,只这几天心里宗室有些不舒服,也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认真说起来,是朕配不上你。朕是不是老了?你还那样年轻,再过几年朕就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先帝正在盛年就崩殂了,朕不敢奢望能活到□□的寿数上,只盼着能安顿好孩子们就是了。”
原来康熙觉得自己已经步入老年,徽之搂着康熙的脖子,似笑非笑的说:“皇上这是因为看着几位年长的阿哥们都慢慢地到了成亲的年纪,觉得自己老了。我看皇上龙体康健,正在盛年。若不然怎么会——”徽之哼一声,自己先脸红了。
康熙看和徽之这副样子越发的情不自禁起来,凑到了徽之的耳边追问着:“会怎么样,你说啊!”
“皇上的心思都在新人身上,袁氏她们那样好,能叫皇上一晚上连着翻牌子,我可是为难死,今天才十五,可是皇上的彤史都已经到了月底!既然她们那样好,你干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徽之吐槽着康熙的荒唐,一晚上连着翻了两个嫔御的牌子,害的徽之为了圆皇上的面子,在哪里弄虚作假。
“是朕有些过了,好,听你的,以后改了就是。今天晚上朕留下来,你这副样子和馋猫一样,眼睛冒绿光,你这是要吃人啊!”康熙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徽之嗤笑一下,钻进康熙的怀里:“臣妾是饿了,只不过不想吃别的,只想一样东西!”
“是什么,朕富有四海,你想吃什么都容易。”康熙笑眯眯的亲着徽之的脸。
“我想吃你!”徽之翻身把康熙压在身下,她骑在康熙的身上,挺直腰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康熙,忽然伸手抽出簪子,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徽之对着康熙抛去给媚眼,很有气势的说:“你今天哪里也不准去!”
“好,好,朕今天晚上随你摆布。”康熙伸手扯下来幔帐,掩住一室激情。袁氏那些江南女子美则美矣,不过甜软的东西吃多了总会觉得腻歪,和在床上束手束脚比起来康熙更喜欢和徽之水乳交融,灵肉合一的感觉。
“恭喜,今天你气色不错。皇上还是更偏疼你些,到底是遂了你的心愿,堵上那些人的嘴,安王府上也很是感激呢。昨天皇上留下来了?小八的婚事算是尘埃落定,你的心也该放在肚子里了。”宜妃看着徽之眉宇之间的慵懒和妩媚,有些酸酸的感慨着:“我们这几个身在妃位的,也就是你还能沾点雨露恩宠了。都是那些狐媚子,迷惑了皇上!”
徽之微微蹙眉,忧心的叹息着:“皇上确实有点没节制,你别在哪里生闷气了,和我一起想法子把那些小妖精的气焰打下去。”皇帝的恩宠就像是风一样难以长久,不过现在还不是看淡的时候。徽之对着宜妃打气,宜妃现在嘴上虽然还是酸了吧唧的说说那些话,可是她对着皇帝的恩宠越发的看淡了,五阿哥眼看着成大人可,小九虽然聪明可是不怎么喜欢读书,小十一身体不好,时不时的生病。宜妃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了。
“你也不要这么灰心,你才多大的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其实我也不是耐不住寂寞,皇上还在盛年,咱们若是躲清净,皇上身边都是那些人,日久天长,枕头风一吹。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徽之脸上的神色变的复杂起来,今后宫里还会生出不少的皇子和格格,公主也罢了,皇帝也是普通人,会更疼爱小儿子的。万一那个嫔妃是心大的人,在皇帝耳边吹风——徽之要把可能发生的一切危及到胤禩和小七的事情扼杀在萌芽中。
听着徽之的话,宜妃神色暗淡,长长的叹息着:“我和尝试没想过这个,当年,我也曾经是炙手可热,在宫里也是宠冠一时。那个时候想着争恩宠,生皇子,可是费尽力气生下来三个孩子,最后怎么样?还是不能松这口气。罢了,这一辈子只为了别人活着。以前是为了娘家的面子好看,有了孩子是为了孩子,等着十一也成家立业了,我就能安心为自己活了。”
在宜妃和徽之感慨着人生的时候,德妃正如坐针毡,她开始有些后悔了。早知这样,她就该韬光养晦,横竖皇帝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良妃竟然出其不意,得了皇帝的欢心。德妃后悔自己的急躁,为了给四阿哥找个自己合心意的福晋,德妃费了不少的力气,把五阿哥给拉下马,叫费扬古的女儿做了胤禛的福晋。
“娘娘这几天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眼看着四阿哥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娘娘也做了婆婆,再过几年就做祖母了。那个时候含饴弄孙,多有福气啊?”嬷嬷看着德妃的脸色不好,轻轻的给德妃捏着肩膀。
“我是为了谁,我为了四阿哥的婚事费了多少心,结果呢,他还是不高兴的样子,我不能由着他胡闹,漂亮能做饭吃?他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不明白皇子的嫡福晋不是看长得好看的,要考量的事情多着呢,今后他自己开衙建府,想要漂亮的妾室还不容!”德妃和嬷嬷抱怨着四阿哥的古怪性子。
其实嬷嬷知道德妃给四阿哥选费扬古家的女儿做四福晋是存了私心的,四阿哥和德妃的这对母子不尴不尬,还不如良妃和九阿哥十阿哥亲密些。德妃虽然心里生气,可是十四阿哥还小,一时半会指望不上,德妃的恩宠不盛,眼看着宫里的新人越来越多,康熙怕是有一年没有召德妃侍寝了。
因此德妃也渐渐熄了争宠的心思,开始着力培养儿子的势力了。四阿哥和他不亲近,德妃就想着把自己沾亲带故的费扬古家的女儿放在四阿哥的身边,今后四阿哥分府出去,四福晋便是执掌府内事情的人,儿子有什么动向她也能立刻知道。
可是德妃一场辛苦,总算是达成所愿,她却有种被人当成小丑取笑的感觉。自己机关算尽,却成了眼里的笑话。
嬷嬷知道德妃的心思,也不敢说什么了,主仆一时陷入了沉默,忽然外面传来徽之的声音:“好安静,德妃姐姐在吗?”说着徽之已经言笑晏晏的进来了,德妃从自己的思绪里面抽出身来,笑着说:“良妃妹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德妃姐姐这是嗔怪我没来请安了,本来我是想来的,可是听着德妃姐姐身上不好,就不敢过来打搅了。今天听着德妃姐姐有了喜事,特别过来请安。”徽之笑嘻嘻的指着身后几个宫女端着的盒子:“一点心意,给姐姐尝鲜。”
德妃看都是些新鲜的果子,笑着说:“我当是什么好东西,我也得了,你留着给小七和八阿哥吃就是了。”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徽之站起来对着德妃蹲身下去:“皇上恩典特别准了胤禩和安王府家外孙女*的婚事,*是安王爷的掌上明珠,这个婚礼怎么也不能轻慢了人家,我想求姐姐出来,做个男方的媒人。到时候安王福晋进宫的时候,还要劳动姐姐呢。”
看着徽之诚恳的笑脸,德妃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她脸上五颜六色转了一轮,最后德妃挤出个笑容:“既然是妹妹张嘴了,我自然是尽力。只是好事成双,男方的媒人要两个啊。你还请了谁呢。”
“惠妃姐姐是个热心肠,我和她一说,惠妃姐姐就答应了。”徽之的话叫德妃的脸色更难看了,就像是被霜打的枯叶一样,黑绿黑绿的。脸上的胭脂香粉就像是树叶上的灰尘。
安王府里,铭翠轩,*正被一群婆子丫头簇拥着,安王福晋带着好几个儿媳妇坐在那边指指点点的:“这件衣裳有点长了,要改一改。”“那个甸子上镶嵌的珍珠不圆润,找上好的东珠来换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羞涩坐在那里,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她和胤禩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