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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斯利因给自己倒上第三杯红茶,毕竟有一段时间没有喝红芒泡的红茶了,他想着在这几天把以前的全部补回来,然后也把未来的提前预支掉。
“平静些要更好。以前都是晚上才会偶尔听见枪声,近段时间,傍晚时分就能听见了。”金斯利因一口一口喝着红茶,感叹外面的危险,“甚至我自己都被拿着枪的人敲过车窗玻璃,凌晨时候的事情,累了在礼车上休息时发生的事情,抢钱的几个人。而且众小国的地下水道的排水能力本就在设计修建时便未考虑过这样的大暴雨,毕竟小国的历史有限,有这方面的想法,也不会真地去做类似的事情。
最近,尸体的增加使得地下水道更为拥堵。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统筹国的防卫队不得不去疏通地下水道了,开着几辆大型运输车辆,在晚上一具一具地捞起尸体带走。”
“黑暗世界里的劣质手术者也影响到小国了吗?”
“不算影响,是劣质手术一直都在,近来被激活,大面积爆发开了。七大统筹国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很不错,发布了夜晚的外出禁令后,手术者防卫队配合普通的军队,剿灭了不少黑暗世界里的劣质手术据点来。否则,夜晚的情况还将更加恶劣。”
说到这里的金斯利因显得有些无奈:“统筹国内的情况是这样,其他小国只会更差。除了大城市,一些小镇的防卫力量甚至还比不上黑暗世界里的那些零碎队伍。”
“的确是一个问题,暂时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地图上,众小国的面积看上去并不大,可实际上,对于个人而言,即便没有进出各个小国的身份问题,那也将是一个巨大的范围了。不可能一处一处进行问题处理。”
金斯利因能听出红芒艾米莉亚的无奈。组织当中,如同红芒这般的手术者非常少,或者说高阶手术者、乃至大部分三阶段的手术者,对于普通人的关心程度都非常低。而对普通人和普通世界的看法,大致就是当做其他生物看待。两者间看似平静地相处,但实际情况却是手术者们根本不关心普通世界而已。
“给联盟这边的势力、家族们说过了,拜托他们在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顺手清理掉那一类劣质手术者。组织的队伍也提醒过,不暴露自身,就多去拔掉类似的劣质手术者据点。在帝国当中,无论是四方势力本身,还是联盟内部的队伍,是有为清理黑市劣质手术而特意组建的队伍的。两周后吧,会过来几支队伍,去专项处理众小国当中的黑暗世界源头。过后会好很多。”
“谢谢。”红芒知道金斯利因的这些话和行动都是只为自己一个人做的。
“需要我这边给予些帮助吗?”红芒在感谢后接上询问。
放下杯子的金斯利因摇头,一面走向墙边靠着的沙发,一面开口,“直属帝国机关的队伍,玫瑰与蔷薇骑士团、特别行动机构的成员,他们的后勤保障可用不着我们帮助。对于还是进入众小国执行任务的他们,自身素质上,都是强力成员或精英成员,不用担心。况且,预防这样的劣质手术源头里有教国、自然协会的人,肯定在他们的考虑范畴之内。”
“那接下来,就是短暂的休息后,动身前去佩金兹先生将要展开行动的那片地域了。有具体说过是什么事情?”
“麦格里只是提了一句,与火焰联盟的祭祀仪式有关系。目标地域就是祭祀仪式举行的地方,不久后,那里将变成一处培养场所吧,源源不断加强被选中的手术者们。” 金斯利因叹息一声:“果然会变成一场持久战吗?历史还是有借鉴的意义,至少每一次红星来临下的战争的确都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最近发生的大行动,让我有一种错觉,误以为这场还未完全兴起的战争将要结束了的错觉。”
“没想到只是开始而已。”他仰着脑袋,看着天花板,“远海共同国的行动,如同我这样的手术者,甚至连同入场的资格都没有。虽然很清楚此次行动只是一次特例,往后再次出现的概率非常低。可想想就感觉到害怕,这还是第一次。”
“五阶段手术者的身份第一次受到了挑战,并且还是源自于生命安全的挑战?”
脑袋顿时回正,金斯利因盯着红芒,很郑重地点头:“以前就知道五阶段手术者的身份从来不是稳固的保险,毕竟碰到成名的手术者,全力逃跑的机会并不会很大。可好在存在机会吧。现在的环境下,巨鲸冻气和污染已将这一固定印象改变了。世界限制的快速崩坏也制造出太多的变化。
只要愿意让污染主动侵蚀自身,实力和进化路线都能再度进步。理想化一点,借助环境的变化,由污染加持,走出一条新的道路未尝没有可能。
都明白这是妄想,可在危急情况下,在衰老期、生命已然不多的情况下,你认为会去尝试的人是变多了,还是变少了?”
红芒苦笑,表情随后恢复正常:“这是留给麦格里先生与联盟的巨大难题。此次大会议上,肯定也会有关于这一情况的说明。毕竟污染快要进入随处可见的状态,是否主动让污染侵蚀自身,唯一的阻碍、、、就只有自己的想法。”
金斯利因回应一声,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愿,因为得不到答案。他把脑袋搭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开始了自己的休息。
而七大统筹国当中,突然间的平静下,大量队伍也在有序收拢。都或多或少收到了来自帝国马诺马的最新消息,那里的结果,将直接影响他们的所有行动。因为其结果,将意味着在过后,哪些人会变成盟友,哪些人又将变成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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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海共同国,海边的一片沙滩正遭受海浪、暴雨和狂风的拍打。蔓延开去数千米的沙滩上没有任何人影,靠近路边的商店也早已搬空,无人维护的它们有不少处于报废状态。
暴风雨下的翻涌海浪里,一道黑影沿着海床走来,首先在水面上露出脑袋、再是胸口,随后是用手拖着的行李箱子,最后是那一双钢铁般撞碎汹涌海浪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到了沙滩上,驻足观察着四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