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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按下门铃的那一刻,他低头,对着脚边的亦然低声道,“亦然,你在这里等妈妈,爸爸先走了。”
亦然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跟他一起在这里等妈妈,为什么要先走。
他黑白分明的眼里,腾升起了氤氲的雾气。
顾景澜掰开他的手,亦然眼眶迅速红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爸爸,你不要亦然了吗?”
顾景澜心脏仿佛被人揪紧了一般,窒息般的难受,“亦然,爸爸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你乖乖站在这,等妈妈出来。”
说完,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亦然,不要回头。
“呜呜……”身后,亦然已经哭着追了上来,顾景澜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
他用力的闭上眼,不能去看,不能去听,不能回头。
回头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手刚要拉开车门,亦然便已经追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腿,“爸爸,爸爸不要走……”
那哽咽的声音,听得顾景澜一阵催心刺骨的疼。
他缓缓低下头,“亦然,快放手。”
“亦然不要,不要爸爸离开。”
“你不想要妈妈了么?”
“……亦然想。”
“那就松手,妈妈一会儿就出来了,要是看到爸爸,妈妈永远不会要你。”
“不要……”亦然依旧在哭着,眼泪顺着那白嫩的脸蛋滑落。
佣人听到门铃响,从可是门禁里看不到人,疑惑的嘀咕:“谁在恶作剧。”
赵夫人从厨房里走出来,问:“是谁来了?”
“夫人,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外面没人。”
步伐别墅区里的其他小朋友恶作剧的可能,赵夫人便没有放在心上。
十多分钟之后,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佣人飞快的跑到可视门禁前,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恶作剧。
这一看,她惊呆了。
门口站在一个哭得不能自己的小家伙,那白嫩俊俏的小脸蛋,分明就……就像跟顾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夫人,夫人不好了……”佣人拿不定主意,第一时间跑到厨房里通知赵夫人。
赵夫人把蛋挞放进烤箱里,不紧不慢的抬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夫人,门口站在一个小男孩,很像,像……”
“像什么?”
佣人一脸难色,“还是您自己去看吧。”
赵夫人往外走,来到别墅门口,隔着一扇雕花铁门,她看到了站在门口哭得抽噎的亦然。
亦然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小皮鞋,领口还别着一个领结。
头发用发蜡打理过,露出了饱满的额头,俊俏不已。
此时,他哭得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顾景澜站在暗处,他亲眼看着赵夫人把亦然带进了别墅,才离开。
离开别墅,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他明白,他失去了自己的宝贝。
…………
“别哭了,先喝一点水好不好?”
赵夫人把亦然放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轻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