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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愿你未施粉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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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临位于江南丘陵一带,山脉崎岖低矮,所以山匪遍布。山匪无非就是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四处打劫。偶尔见漂亮的姑娘便带回山中养着。

    这些山匪都是贵胄家里的练兵子活靶子,千辛万苦的逃出来,又进了山中,一辈子偷鸡摸狗见不得光。

    风临护送的官兵唯有在城中号令百姓有一手,其实都是纸上谈兵的纸老虎,稍稍舞弄刀剑还凑合。如若是真遇到山匪,能够自保就算万幸。

    但是水路走不得,只得走陆路。

    一路小心翼翼,但是山匪狡猾,早就打听好了风临护送队的路线。随行的财宝被劫,护送的官兵将渡无双送了上去保命,逃之夭夭,回到风临城。

    风临城主万万没有想到山匪如此诡计多端,坏了自己的大事。自己话已经放出去会送上一个绝世美人,如今美人成了匪徒的玩物,覆水难收。

    传闻风临楚家有一个女儿,如若天仙下凡,眉目柔情似水,当真绝色。

    “楚家有一女儿,你们便上楚家,把她给我找过来。”

    “是。”

    楚家只是风临一小户人家,但是楚怀庆一生廉洁,颇受城中百姓追捧赞誉,从一个七品知县如今也坐到了从五品的员外郎。楚怀庆专情,与唯一的夫人的可谓是琴瑟和鸣,一生恩爱,夫人也随了楚家姓。可惜这楚夫人体弱多病,多次滑胎,难以再孕,二人到处奔波,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楚夫人于春至生了一位女儿,春日正好,取名征衣。

    楚家日子还算是富裕,对于唯一的孩子生怕磕了碰了,府中上下都拿她当小祖宗,小娃娃可谓是粉雕玉琢,精致可爱,惹人怜爱。长大后又是无比聪慧,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楚家夫妇对此百般宠爱,视为掌上明珠。

    今年春至是楚家女儿十六岁的生辰,楚家上下一片热闹,该忙活的都忙活着,后厨早已升起炊烟。楚夫人亲手替女儿做了一件衣裳,南阳的规矩,女子十六,生母定要亲手缝制一件衣裳给自己的女儿,寓意安康。颜色忌大红大紫,素色最佳,免得拂了寿星的福气。

    衣裳青青,衣裙素白,淡雅秀气。上头绣有银线牡丹,几只鸳鸯嬉戏,虽然简单,但是可见心思细腻,绣工更是无比精湛。

    楚夫人正在偏院房内替楚征衣梳发,青丝如瀑,乌黑亮丽。指尖划过青丝,楚夫人从铜镜中看到自己女儿的面孔,眼中满是疼爱。

    “征衣,过了生辰你可就十六了,是一个大姑娘了,按南阳定下的成婚年龄,你可也该到了婚嫁的年纪了,娘亲问你,可有哪家公子入了你的眼,你心许于他的?”

    楚征衣抚摸青衣的手一怔,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青衣放回楠木盘之中,有些许慌乱的回头。

    “娘亲,一定要嫁吗?”

    楚夫人见征衣如此反应,有些讶异,随即笑道:“怎么了?是风临的公子没有你喜欢的吗?如果风临男子不喜欢,南阳的,故陵的,桃园的,只要你喜欢哪个,我们都.....”

    “娘亲,征衣不是这个意思。”楚征衣叫住了担忧的楚夫人,楚夫人一愣,看向楚征衣,她微微垂眸,涟漪一滩柔水,她心中无限美好,自始至终都想留在父母身边。

    “虽然我已经十六了,但是我一直在你们身边,我以后也想一直陪在你们身边,不只是你们照顾我,我也会照顾你们的,我不想远嫁给别家公子。”

    楚老爷正巧进了房间,见母女两人聊起终身大事,正伤感女儿要嫁给他人为妻之时,听闻征衣的话。一个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

    他笑道:“不嫁就不嫁,我们不去受别人的苦,听别家人差遣,一直在楚家,爹娘会一直疼你。”

    楚征衣见到父亲面露惊喜之色:“爹爹,你前日不是下了桃园有要事吗,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笑话,我女儿的寿辰,我这个当爹的怎么可能不回来?”楚老爷上前一步,握住了征衣的手,神色温柔,“征衣,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当初你娘亲无法生育,我们可谓是心如死灰,到处求神拜佛,烧香上贡,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个女儿,我们绝对不容你们受半点委屈,只要你高兴,开心,爹娘什么都答应你。”

    “爹爹。”楚征衣心中一暖,扑进楚老爷的怀里,感受着父亲伟岸的胸膛,她眼中湿润,“你们对我真好。”

    楚夫人闻言一笑,伸手摸了摸楚征衣的脑瓜,轻轻一拍,“傻丫头,我们不对你好,我们对谁好啊?”

    “好了,快梳妆吧,别误了时辰。”楚老爷掐了掐自家女儿的脸蛋,对着楚夫人点点头,“我去看看置办的如何了。”

    楚老爷刚刚要起身,门外守着的婢女就急匆匆的赶进来,神色着急,楚老爷眉头一蹙,“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楚老爷,府里来人了,一大堆人,凶神恶煞的,为首的,好像是蒋大人。”婢女显然是吓到了。楚老爷惊觉不对,回头对楚夫人道:“征衣,你现在里头不要出来,如玉,你随我出来,还有你,”楚老爷看向婢女,“护好小姐,明白吗?”

    婢女连忙颔首,楚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和楚老爷相望,两人眼中心中都隐隐约约猜到大事不妙,依旧咧起了应付的笑容,走出房门。

    “哟,楚老爷楚夫人,我可算把你们等出来了,这正午太阳可大着呢,腿站的也酸了。”蒋海成见两人上前,立马笑脸相迎,实则笑里藏刀,步步紧逼。

    楚如玉也立马附上笑脸,斥责婢女:“没看见蒋统领来了吗,还不马上倒茶,让贵客站着,方管家怎么教你们的?还有没有规矩?”

    婢女连忙下去倒茶,楚如玉笑道:“蒋大人,府里的人不懂事,怠慢了大人,望大人海涵,大人快快请坐。”

    蒋海成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坐上主座,将手里的佩剑交给身旁随行的官兵,眼中却依旧有着笑意:“这我今日巡查路过楚家,见这楚家上上下下张灯结彩的,可是有什么喜事?”

    楚如玉闻言一怔,看向楚怀庆,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老爷为官多年,也是见过些大风大浪的人物,蒋海成虽然官位压他一头,但是还是少了历练。

    他声音带着天生的威严,听得出蒋海成语气中已经知道了今日是楚征衣生辰,也不必多隐瞒。他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他微微颔首:“今日是小女征衣的生辰,是楚某疏忽,不知道蒋大人来府,所为何事?”

    “楚老爷这是什么意思?”蒋海成面露不悦,眼睛微眯,“既然都说是楚姑娘生辰,那我来楚府,自然是给楚姑娘送礼的,怎么说的我好似居心叵测呢?”

    “不敢不敢,蒋大人一片好心,是楚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蒋海成闻言紧绷的脸色才变得缓和,他伸手拍了拍,官兵上前一步,端上一黑木匣子,看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