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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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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台之上,男子看着底下的女儿家,傅晟一脸俊美,像是画中走出的美男子,“你如果一直看着我,我容易理解成……

    不怀好意。”

    说完,一把折扇就从楼上舞下,扇子一开,就是种种菲洛,明媚洛阳的花叶,就似盛开在男子舞下的飞扇中。

    “莹丫头。”傅晟柳梢坠扬,发间青丝带阵清风,迎夜对天空。

    下面的白兰看着少东家,一抹娇羞盛开眉间。

    高莹看着傅晟扔下的折扇在花叶之间盛开,不过是短短一瞬,就正好,要落在高莹手上。

    高莹一个伸手,似摘星一般,趁着花叶繁繁,转个身打落眼前的花瓣。

    抬手落手,一身正气,拿折扇于手中,低头只顾看扇间的字,低眉顺眼自是最美之意,刚好迎着乱夜飞花,满入楼上所观之人。

    “乌龙明媚,忍夏渡冬?”

    高莹抬额,好奇地看着男子,他?不准备走寻常路下来?

    左手扶楼间,一个转身就从楼间飞速而下,“真帅啊……”

    高莹听着白兰的夸赞,看过去,这就是傅家酒楼的少东家?

    衣襟飘扬过栏杆,定落如鹤般瑞丽,只定定的站在那里,就已经有一番仙冉之意,确实承德一“帅”字。

    “诶——”

    傅晟提剑走来,剑指高莹,四目相对。

    他从楼间下来的速度之快,空中花瓣还并未齐齐落地。

    “你干嘛?”

    傅晟提剑本是准备将高莹手里的折扇滑出,没成想,高莹一个回手,把折扇放在了自己手里,一手握住扇头,一手握住扇柄。

    他看着高莹,眼含笑意,“怎么?你不打算还我?”

    “你从楼上扔下,自然就已经离了手,怎么现在又成你的了?”

    她看着傅晟,还没怪罪他把折扇扔下,差点打中自己的头!

    干了一天活儿,这都啥乱七八糟的!

    傅晟看着面前人,一时间不知回应些什么,只顾着看人了。

    他越走越近,靠着高莹,突然伸手,高莹也无反应,想来就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怎么不躲?”

    “躲什么?”高莹低头看了看傅晟手里的剑,一把鎏金镀青云蓝山外,剑鞘出手自知是好物。

    “折扇也是你扔下来的,花,也是你洒下的,现在,你给我拾下落花,我有什么好躲的。”

    抬眼之间,傅晟靠自己已经很近了,可是高莹一点也不慌张。

    只道今儿是个平静夜晚,她既不是第一次见眼前人了。

    “你倒是……诚恳。”

    傅晟把她发间的花瓣一片片取下,伸手在高莹眼前,一团粉红似弱火儿。

    小李看着他们,白兰也看着。

    白兰只道小李在想什么,小李也知道白兰。

    高莹转过身,找了把木椅坐下,她今天已经站了许久,现在夜已经深了。

    傅晟看小家伙自己过去,倒是没管自己,便自己跟在后面,坐在了高莹对面。

    “看茶。”

    小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瞬,有些许出神。

    “不用了。”高莹越过傅晟的眼神,直接看向小李,顺便起身,

    “我得回家了,别再沏茶了,这么晚了很浪费。”

    “你不喝我喝,怎么就浪费了?”

    傅晟笑了笑,她还真是不把自己往眼睛里放,遇见比自己还不着四六的了!

    高莹没接他的话继续说,回过头和白兰打了声招呼,“白兰,我们过段时日再见。”

    “嗯,好。”

    “先再见了,太晚了。”说完她便朝门外走去。

    今日本来就已经离开的太晚,若是再不回家,娘就该着急了。

    她不想陪别人打趣,耽误回家的时辰,天色已经一片漆黑了。

    “莹丫头——”

    “你也不谢谢我白天帮你探回了个簪子?”

    莹丫头?没这么熟吧?高莹感觉这人也太油嘴滑舌了。

    背后传来一句话,听来好像是受了委屈似的,“总该谢一句吧?”

    “在路上已经谢了,何况,”高莹站在月色下,转个半个身,对里屋坐着的傅晟说——

    “若非你来,我应该早些入手。”

    那时便已经看出,他买,是无意的,给自己确实有意为之。

    高莹没多想,就当是个无聊的公子哥,时间空闲,用来打趣自己的,耗些闲暇时间罢了。

    “你——”

    有趣,趣极!真是头都不带回的。

    “薛杨,”傅晟叫了声薛杨。

    他立马心领神会,“是。”

    夜这么深了,这么走夜路,也真是心宽!

    另一边,国北,最近不是很太平。

    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京城形势本来本就风云四起,现在又闹出了七爷的身世之谜……

    这两日,老七刚从河西打完一场洪水徒战。

    河西洪水大发,又接陛下旨意,要从河西去一趟江南,接一趟走水路过来的呼图尔特使——温多尔·塔姆。

    江州水路——

    “温多尔!”

    戚无忌看着后面要伤温多尔的人,自己却没办法回击!

    河西洪水事后,以伤众将士,遣人马而来,人马未到,未曾想,等待他的又是接连不断的暗杀行动……

    “想来就知道是戚江的人马!”

    冷汗已经打湿了戚无忌的额,一滴一滴朝眼眶里渗……比肩之处,刚被一箭穿过。

    追杀戚无忌的人,从京城一直跟到河西。

    半路比戚无忌的人先看见皇上的诏令,先一步在江州一带布下阵仗,打戚无忌一个措手不及。

    “无忌,小心!”

    温多尔一个巨石扔过去,帮戚无忌保住了白海。

    “主子小心!”

    白海只隔了一只渔船,便踏板飞身而去,想帮七爷挡住来剑。

    刚才,若不是温多尔在后侧看见有人刺来,白海,恐要送命。

    戚无忌站不起来,半摊着,被白索护住,腿上已经渗血,“去给江州府尹报信……”

    “快!”

    说完,戚无忌又咳了一口血,身体震颤,伤痛不能自已。

    “主子,已经差人去了!

    但是现在江心,出不去……他们包围的速度,是早有预谋,一定有内奸。”

    戚无忌,当朝戚帝第七子,名唤无忌,是生母宁夫人起的名字。

    无忌——不猜忌!

    “你们,以多欺少?”话音一落,海上群仗搬水,四起雷轰般的水炸声。

    竹林之中,出来了个青衣男子,却看不清容貌,只有个大致身形。

    “多管闲事!”

    黑衣人拉了下面罩,飞身,踏冰水,朝着那人直冲过去,

    “拿命!”

    呵——“命?”

    “是……你的命要给我吗?”

    渔船阵仗并没有动静,陈非两脚黑影般速下,“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多管闲事,你中奖了!”

    踏鱼板而行,一个斩刀,不留痕迹,只见刚刚猖狂的黑衣人顿住,倒入江州,慢慢失去样子。

    “给鱼儿吃顿食,还凑合。”

    “少主,我们要管这事吗?”

    “来都来了,没碰上就算了,这都让我碰上了,能不管吗?”

    陈非把玩着手里的玉镯子,不像是男儿用的。

    “是!少主!

    开——

    船——”

    总头儿一声巨喝,后面上百盏渔船同时发动,从江州岸边往洲心开去。

    “小子,你最好命长些。”

    白索看见不断有明亮的灯火靠近,有序而来,不像是戚江的手码。

    “主,有救兵来了,撑住!”

    白索把自家主子背到了后仓,他看爷已经头冒冷汗!

    那剑估计带毒,戚无忌嘴唇已经开始发紫,渐渐失去意识……

    白索急的汗水如瀑布般,浸湿后背。

    “爷怎么了?!”

    “毒箭……”白索抹下手上的血迹,撑开,看了看主儿的眼睛。

    “主儿这一路都在躲杀手,这次回京,太冒险!”

    白索拿过一盏油灯,准备给戚无忌拔剑!

    “九叔,有救兵来了,让船上的兄弟千万守住这最后一道门!”

    “没问题!”

    暗夜漫长,暗器纵横,白索手有些抖,他从没见过主子冒着么多汗,“七爷,您一定忍住!”

    “呃……”戚无忌痛觉被挤满,一句喃咛后,丧失知觉。

    “爷!别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