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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岳清画躺在床上,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她的小白马,“春杏,睡着了吗?”
“没,奴婢这就过来。”春杏坐起来,扯过衣服准备穿上。
“不用起来,我就是睡不着,陪我聊会天呗。”
春杏脑海里浮现出小姐白天看到马时的高兴样,心里琢磨着这会儿,怕是想她的小白马了,“主子,可是想骑马?”
“想有什么用啊,又不会。爹也真是,小时候也不请个师傅教教我。”叹了口气,“你说我堂堂司马大将军的女儿,这也不会那也不行,丢不丢人啊……”
“小王爷白天还说要教您骑马的,要不,小姐明天去找王爷,让王爷教你。”春杏打了个哈欠。
岳清画有些犹豫,“他也没说什么时候教我啊,谁知道他有没有空。”
“主子,整个王府都知道,您在小王爷心里,可是一等一的重要,”春杏翻了个身,顿觉困意,“您要去找小王爷,一准能答应。”
“睡吧。”岳清画测过身,双手垫于头下,憧憬着能与纪千宸一起奔驰在马背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早晨,天蒙蒙亮,岳清画就起来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听到鸟儿叫,天气也越发的冷,在屋里已然能感受到一丝凉意。
“春杏,披风给我。”
春杏拿过披风,看主子一脸着急,“小姐是要去马厩吗?”
“去看看……”
春杏去柜子里拿了一块帕子递给岳清画,“马厩味道不好闻,可以挡一挡异味。”
“不用,放着吧。”
岳清画和春杏从水榭出来,在长廊上看到了一个负责洒扫的丫鬟,春杏上前去问道:“这位姐姐,可知王府的马厩在何处?”
“顺着长廊,穿过后院便是。”
“王妃要去马厩,可否麻烦姐姐引路?”
丫鬟突然跪了下来,“奴婢是洒扫丫鬟,不得去王府的后院,王妃可顺长廊一路向北,负责给王爷养马的张伯就住在后院。”
“谢谢。”春杏问完向岳清画跑了过去,“她让我们去后院找张伯。”
岳清画问道:“张伯是何人?”
“说是给王府养马的。”
春杏跟着岳清画,延着长廊向北走了很久才来到后院,院子不太大,但是位置还挺偏的,看起来像个四合院,左右两边分别有两间房,不过,左手边的一间门上有把锁。
靠近北面还有一间屋,门开着,挂了一个深蓝色的门帘,房门口的墙角根处,还放着两双旧布鞋。
“有人吗?”岳清画在院中喊了一句,“张伯在吗?”
屋里应声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身穿灰色窄袖交领布衣,虽是花甲之年,但看起来身子骨很硬朗。
“你们是什么人?到后院做甚?”老头把她两上下打量了一方,“回去吧,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转身就要进屋。
“老伯且慢”岳清画向前走了几步,“您可是张伯?”
老头端详着岳清画,“你是?”
“不知道马厩里可有一匹白色的马?”
“你是,你是王妃?”说话间老头就要跪下行礼。
岳清画一个箭步,将他扶住,“老伯请起,昨日小王爷赠马,天冷了,不放心,特意来看看,可又不知马厩在何处,可否请您引路?”
“老奴有眼不识泰山,王妃请随我来。”老头带着她们从后院的侧门出去,路经一条窄巷,来到一扇木门前。
老头在身上摸索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这里便是,王妃,请。”
马厩里有六个马圈,有两个是空的,纪千宸的黑马还在,想必他今天是坐车辇进的宫,岳清画信步走向她的小白马。
“老奴这就为王妃牵出来。”
“不必,我来看看它……不骑。”岳清画有点心虚,她可不会骑,事实上,还有点小怕它。
老头手一拱,“王妃放心,老奴定会照顾好小王爷和王妃的马。”
岳清画对老头有礼貌的笑了笑,“春杏,回去了。”
从马厩回到后院,正好路过了那间上锁的屋子,“这里面是什么?”岳清画转头,好奇的问老头。
老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语气却依旧淡定的不着痕迹,“里面堆放的杂物,这屋子荒废多时了。”
岳清画看了一眼门上的锁,一点锈迹都没有,只是略有灰尘,门的四周也并没有蛛丝,为何要谎称已荒废多时,岳清画没再追问,淡淡一笑,带着春杏出了后院。
“巳时了吧?”岳清画抬头瞧了瞧天。
“是。”春杏答到。
岳清画算着,纪千宸这会儿,应该已经下朝回府了吧,“去书房。”
到了书房,春杏在门口侯着,却没看到影一,难道纪千宸还没回来?
她推开门,纪千宸就坐在桌案前,看到岳清画进来,慌慌张张的,把桌上的东西往身后一藏。
这一幕,岳清画看的清清楚楚,她假装没看见,打算趁纪千宸不注意的时候,再去抢过来,“门口没看到影一,我还以为你不在。”岳清画往外瞅了瞅,“影一呢?”
“有事出去了,你来找影一?”纪千宸眼睛飞快的在屋里扫视,得快点找个地方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才行。
岳清画看他目光游离,想是在找着什么,他身后一定有什么,于是故意一步一步走近纪千宸,他被她逼到床榻边,岳清画看纪千宸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突然贴到他面前,他身体本能的往后一仰,跌坐在床榻上。
岳清画眯起眼睛瞪着他,“你手里藏着什么?”
“你来书房有什么事?”纪千宸急中生智,偷偷把手里的一张纸塞在了床垫下。
“你休要打岔,拿的什么?
岳清画伸手去探,纪千宸把手一摊,手里什么也没有,她把他拉起来,袖子、腰带、衣服都摸了一遍,居然什么也没有。
不对啊,明明看到……岳清画正想着,瞄到床垫下的纸露出了一个角,她把纪千宸使劲往旁边一推,他脚下踉踉跄跄,被她推出老远,岳清画迅速掀起垫子,把纸一抽,发现这床板上竟有一个暗格。
心头一惊,又即刻恢复淡定,只将纸拿了起来,暗格的事只字未提。
纪千宸冲过来抢她手里的纸,岳清画立马打开,是她的画像!纪千宸画的……
她开心的看着他,“画的真好。”又看了他一眼,“是要送给我的吗?”
“闲来无事,随便画画,你若这么喜欢,就拿去吧。”悄咪咪的瞟了一眼岳清画。
她把画仔细的收好,“我刚刚去马厩看了看小白,你昨日说要教我骑马,可还算数?”
“嗯!”
岳清画取来纸笔,“写下来,免得日后你反悔。”
“写什么?”
“就写……嗯……本王亲自教娘子骑马,包会。”
纪千宸大笔一挥,“给。”
“这,签上你的大名。”岳清画在纸上指了指。
“行了吧?”纪千宸看岳清画拿起他的印章往纸上一盖,“我的墨宝是很值钱的,你可要小心收好,现在这张纸,价值千两。”
岳清画往怀里一揣,“我会好好的收着,什么时候缺钱了,我就拿去当掉,看看到底值不值钱……”
“你刚才说,你去马厩了?”纪千宸突然问。
“嗯”
纪千宸显然有些不快,“你去哪干嘛?”
“去看小白啊。”
“以后若想要骑马,你便直接来找我即可。”纪千宸语气不太高兴。
岳清画听出他的语气甚是不快,去看个马,到底又哪里惹到他了,“那我想小白了,我去看看,有什么不对吗?”
“总之,没事不要往后院跑。”
“为何?”
纪千宸看着她,定了几秒,“后院是除了管家和张伯,其他人,包括我,爹都不让去。”
“是不是和那间上锁的屋子有关?”
纪千宸默默的走到书房的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天空,一言不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暗淡而忧伤。
她走过去,静静的依偎在纪千宸身边,从未见过如此的纪千宸,那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张伯,今天又为何要对她说谎?到底在隐藏着什么?
“不想说,就不说吧。”岳清画温柔的说。
“是,我娘。”纪千宸的声音变得极冷,“我刚出生,娘就去世了,我都没见过她的模样,家里从来没有娘的画像,只知道吗屋子里放着娘的牌位和遗物,我,从未被允许进去过。”
“为何?”
纪千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老王爷也从未对你提起过,关于你娘的事情吗?”
“很少,儿时我问,他便说,不问,他也不会主动告诉我。”纪千宸哽咽了一下。
岳清画脑子一转,“那你就不好奇屋里有什么?没去偷偷看看?”
“……”
“那你想不想看?”岳清画拍了拍纪千宸的胳膊,“今天夜里,子时,我带你去看看。”
“我答应过爹不去的,也从未偷偷去过,出尔反尔,不是君子所为。”
岳清画白了他一眼,“那你是去还是不去?”看纪千宸不说话,“不去拉到,你自己在这伤心吧,我走了!”
“去!”
“子时,书房门口见。”岳清画说完就跑了。
春杏跟后面追,“小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