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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贵妃娘娘专门托人让你去她宫中去请安。”原本兴致勃勃看话本的书双听到“贵妃”这两个字后,瞬间冷下了张脸。
“请安?恐怕是想找我的茬吧。”书双虽然一脸的不愿意,但也乖乖的坐到了梳妆台前让青祺整理妆容。
从书双记事起,这个贵妃娘娘就不待见她。有的时候和贵妃的女儿安山公主发生争执后,还会被她扇巴掌,自己可怜兮兮的跑到父皇那里,也是安慰几句便没有然后了。
后来,挨打了的书双也不会去找父皇了,因为贵妃,父女的关系也是渐行渐远。
有一回,因为皇后为书双出头教训了贵妃,便大病在床三个月未起来过。
自那以后,书双便学会了隐忍,她曾经听母后说过,贵妃大有来头,是仙山里大神仙的得宠女弟子。得罪了贵妃就等同于得罪了大神仙,到时候举国上下便会受到神的惩罚。
书双路过余贵妃大殿外的石子路时,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她记得很清楚,小时候经常被她罚跪在那里,有时候跪的双腿发麻,被尖锐的鹅卵石弄破了膝盖都感受不到。
“来啦。”余贵妃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书双。
书双垂着眼睛,微微一笑。假笑她最在行了,尤其是对着余贵妃。
“这么多年了,终于是学乖了。”余贵妃看着眼前服服帖帖的书双很是舒服。
“贵妃娘娘教导有方。”
话音刚落,书双面前滚过来一颗紫葡萄。
“这么乖,赏你的。”余贵妃戏谑的看着书双,想看看她是真乖还是装乖。
身后的宋赫业看着书双遭受这等待遇,很是大吃一惊。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在贵妃这里却是这么的弱小无助。
更让宋赫业没有想到的是,公主殿下竟然捡起了地上的葡萄喂在了嘴里。
“真甜,谢谢贵妃娘娘。”书双笑的好像这是她第一次吃这葡萄。
“今日让你来,不为别的,只为安山。”贵妃闭上眼睛不再多看书双一眼。
“半个月后,陛下去我师父那里举办祭祀大典,天女的位置很是重要,从给神敬酒到大典献舞都容不得半点差错,你一向没规没矩的,本宫不放心。”
书双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的女儿,那位庶出的公主,受万人爱戴,好好的风光一回。
“安山妹妹确实是更能胜任天女一职,贵妃娘娘考虑的周到。”
贵妃听完这话,才露出了笑容,目的达到了,便让婢女送客。
书双刚走出大殿,就碰到了安山公主。书双不准备搭理,却被安山拦下。
“这是你见到我的态度吗?”安山趾高气扬的看着书双。
真是狗仗人势,书双心里暗骂。
“尊卑有别。”书双笑着眼对安山公主说,更是在提醒安山庶出的身份。
“你!”安山一上来就用手指指着书双。
还不等书双开口,宋赫业的刀鞘就抵在了安山的手指处,仅仅使了一成力,安山的手便被震了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
“保护公主殿下,是臣卑职所在。”
安山发现跟在书双身后的是宋赫业,还一脸不好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跺着脚就跑远了。
“没想到,你还挺称职。”书双看着安山气鼓鼓的样子笑弯了眼。
宋赫业一时看呆了,仅仅一晚上,他见过太多模样的公主了。
有串通青祺说是被刺客击晕撒谎不脸红的模样,有死皮赖脸缠着皇后娘娘的模样,有在自己跟前故作端庄的模样,有在余贵妃面前忍气吞声的模样。
还有此时对着他笑让人心动不已的模样。
等宋赫业回过神后,书双已经和青祺说说笑笑的走下了台阶。
“公主殿下,贵妃娘娘真的太过分了!你也是,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说让就让了呢。”
“青祺,你这就不懂了。”书双没了微笑,青祺也识颜色,便不再提起这件事情。
“青祺你要记住,恶有恶报。贵妃不会豪横一辈子的。”
碧华殿这几日全是皇后派来教大典礼仪规矩的女官。
皇后是不会同意让安山代替书双的,书双也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惹的皇后心烦,只是托人给余贵妃带了口信,让安山每日来她这里学习规矩。
每日都是安山头上顶着热水,胳肢窝夹着鸡蛋站在大太阳底下。而书双凉亭里喝着茶品着糕点,手里是一本刚出的话本,旁边是一盘新鲜诱人的稀罕水果。
安山跪在垫子上自动也不能动的时候,书双却和丫鬟们跑来跑去,一片欢声笑语,活奔乱跳的差点让宋赫业盯不住。
宋赫业在的时候,安山还肯装模作样的练习动作,不在的时候,周围的人便普通身处地狱一般。
书双自然是观察到了这些,安山八九不离十的看对眼了宋赫业,看来现在只有宋赫业能震住这个小闹腾了。
“我不练了!”安山将头顶的碗狠狠的砸在地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书双看了看眼前的安山,想起了今天宋赫业被他老爹叫回操练士兵去了。
“你想不练就不练?举止大方,言谈得体的安山,也不过如此。”书双淡淡的说了一句,惹得安山十分的不开心。
“你!”安山气的满地找石头,却不料捡起了碎碗片,双手立马见了红,血流不止。
书双见状,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叫御医!”手心流血也没有影响到安山的大嗓门。
“哎呦,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流血了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下可怎么办啊,伤口这么深,以后肯定是要留疤的。”书双从躺椅那里赶紧起身跑到安山这里,对着安山满脸的心疼。
“都怪你!”安山用另一只手气呼呼的把书双腿倒在地上。
“这怎么怪我啊,分明是妹妹不懂事,把碗摔在了地上,还想捡东西打我。”你这是咎由自取啊,书双险些说出了后半句,还好急忙刹住。
书双被青祺扶了起来,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尘土。
“唉,你这双手留了疤痕,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牵啊!”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皮外伤,书双却把安山唬的死死的。
“这…这可怎么办。”
书双看着安山惊慌的样子,心里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