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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宗门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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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安城外,江小白已经赶了一个时辰的路。这个冬天的太阳,火辣辣的,阳光照在皮肤上,竟能出现阵阵刺痛感。

    因为身体有伤,这一个时辰的时间,江小白已经头昏脑涨,身体里饥饿传来的无力感更是使江小白雪上加霜。

    摇了摇昏涨的脑袋,江小白轻轻拍掉路边石头上的积雪。坐下,从怀中摸索出刚才大叔赠送的饼和肉干,盯着看了几秒,咽了咽口水后将肉干揣回怀里。

    抓了一把积雪喂到嘴里,强忍着刺牙的冰冷,过了半响,终于感觉喉咙温润了点,便开始嚼起饼来。

    嗒~嗒~

    正在江小白啃着饼,一匹雪白的骏马,拉着一辆粉色帘马车呼啸而过,而后又是几辆马车急速驶过。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这都不知道是江小白第几次遇到马车群了。一边想着,江小白够了够身子,从坐下石头后边的石缝里抠出了一捧干净的雪粒,和着最后一小块饼咽到了肚子里。

    这时,江小白才感觉身体有了些力量,不过昨晚被打处伴随着喘息仍隐隐作痛。歇一会儿再赶路吧,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不着急。

    “爷爷,快点!”

    一边休息着,江小白一边揉了揉手臂的红肿之处,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听声音的模样,年纪可能和自己差不多。

    “哎呦,慢点,慢点。”前面那个声音刚落,又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声音里无限的溺爱中透露着无奈。

    说话人的身影逐渐进入江小白的视线,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在前面不断催促着,其后面一位六旬老人缓慢的跟着,两人都是身着灰布衣,一看便知道也是底层百姓。

    无论什么人都和自己没关系。收回了目光,江小白开始考虑该如何过活。

    临安城是不打算回去了,这么大个城池,除了杨鑫这等纨绔子弟,说不定还有杨三、杨四,国都达官贵人多,不学无术的人自然也多,回去也是被欺负的。

    不过,回枫城倒也是一个选择,只是一想到又要跋山涉水几百里路,江小白便将这个想法否决。现在想想,要不就沿着官道一直走,走到哪算哪吧。听那个大叔说最近在进行什么宗门选拔,要是知道路的话,倒是可以去试试…

    “你也是去云山宗参加选拔的吗?”

    看到江小白一个人眉头紧锁,但眼神空洞的坐着,男孩停在江小白面前,抓着脑袋,一脸好奇的问道。

    “小虎!”后边老者这时也到了江小白跟前,看到江小白的衣着,怎么还不明白江小白的身份,自己孙儿这样问不是揭别人伤疤嘛。

    老者杵着拐杖,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小虎第一次出门,对什么都有些好奇。”

    “没事。”江小白摇摇头,不过刚才少年的话倒是让江小白有些欣喜,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是去参加宗门选拔的。江小白起身,有些期待地看着爷孙两人,“你们是要去参加宗门选拔?”

    “对啊,我要参加今年的云山宗选拔。”老人还未说话,少年便抢先开口,一脸自豪,扬着拳头,“等我过了,就可以腾云驾雾,到时候可以直接带着粮食去卖,不需要翻山越岭走山路了!”

    啪~

    少年刚说完,脑袋就被老人手中的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少年转头,想反驳,但看到老者瞪着眼,顿时焉了。

    见少年不说话之后,老人无奈地笑了笑,“我们也只是去碰碰运气。”

    “我可以一起去吗?”

    知道两人确实是要去宗门,江小白一脸希翼问道,宗门选拔在前,总得去试一试的,反正自己也是孤身一人,天下大路这么多条,选不上就算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的身体…”老人想了想,没有直接拒绝,看着江小白摇晃的身体,欲言又止。

    “没事,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们不需要管我。”江小白似乎看出了老人的忧虑,很明显这两人已经没有能力再照顾一个人了。

    自己爷孙两人盘缠不多,多带一个人都会是累赘,但看到江小白眼神中的神采,老人最终点了点头。

    三人走了一天的时间,没钱住店,便在野外休息。当然,对于天天风餐露宿的江小白来说,这些完全没有什么。虽然期间老人多次叫林小虎送过来一些干粮,但江小白也都拒绝了,这都是老人省下的口粮,自己怎么好意思拿。

    一天的时间里,江小白也知道了两人的一些情况,少年叫林小虎,老人叫林放,是两百里外林家村人。就爷孙两人,这不,今年凑齐了盘缠,一咬牙打算到云山宗试试。

    第二天又行了一个多时辰,三人才到云山宗山门脚下。山脚下此时停了无数的马车,也有着无数的人在等着自己的子女。

    而林小虎的爷爷林放自然也只能留在山脚等待,按照规矩,剩下的山路只能参加选拔的弟子上去。

    好在这路是经过精心修筑的,倒也没费多少力气,两人便到了云山宗门口的空地上。

    这便是云山宗吗!江小白僵立在原地,寻常情况下,随着海拔升高,气温应该降低才是,但没想到这里,似乎越往山上走气温越高。此处,更是与外界的天寒地冻有着天壤之别。

    眼前群峰林立,俊丽的山峰直插云霄,而在山峰顶端,一座座雄伟的金色大殿坐落,山峰之间又由一条条青藤吊桥相连,部分山峰、大殿、吊桥在仙雾缭绕中若隐若显,大有人间仙境之感。

    “那个小乞丐,别当道!”

    正当江小白沉溺在眼前的巧夺天工中,一道硕大而刺耳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转过身去,便看到几个锦衣公子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

    江小白一愣,又是这些公子哥!看到这些人,江小白不由想到那个打自己的杨鑫,真想照着这些令人生厌的人脸上来几拳。

    “看什么看,赶紧让开!”见江小白愣在那里,其中一个锦衣公子不耐烦的又呵斥道。

    “小白。”一旁的林虎见江小白没反应,赶紧把他拉开,小声道:“小白,爷爷说了,别惹这些穿着好衣服的人。”

    呼~

    深深吐了一口气,江小白压制住心中的不爽,下定决心,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些公子哥胖揍一顿,为自己出出气!

    一想到自己若是可以揍这些纨绔子弟一顿,江小白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感觉到林小虎扯了扯自己,江小白才回过神来,原来,几个着白衫星辰袍,手中持剑的宗门弟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宗门弟子出来,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一道道羡慕的目光在几个宗门弟子身上扫着,几个宗门弟子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目光,都不禁抬了抬胸脯。只有为首宗门弟子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众人一圈,缓缓道:“各位跟随我来。”

    一刻钟左右,四五千多人就到达演武场,在硕大的演武场中,这几千人倒也未显得拥挤。相反,似乎再来一半自己这么多人,演武场都可以容纳下。

    “我们去那里吧。”看到前面空出来的一块地方,江小白拉着林虎走了过去。不过还未到,就看到一坨黑影在地上躺着,并且一股时浓时淡的刺鼻的酒味也时不时传来,“这是?”

    江小白定眼望过去,才发现躺着的居然是一个人!此人衣着同样是有些破烂,甚至和自己有得一比。

    原来这一大片空地,是被这个人熏出来的!不过,对于江小白而言,一点影响也没有,早已适了我脏乱的生活,这个味道和有时自己生活的环境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走近些,江小白才发现,此人腰间挂着一个显眼的酒葫芦,看模样应该有个四五十岁吧,又是老乞丐啊。看着这人,江小白不禁想到了与自己生活多年的那个老乞丐。

    江小白仔细看了看这人的模样。双目紧闭,可能因为酒精,面容微红,虽然脸上也有些胡子,但还是棱角分明,尽管衣服也是破烂,但整体下来倒也还比较干净。

    虽然也是老乞丐,但和与自己朝夕相处那个老乞丐的模样相比还是相差甚大。

    在这里都能遇到同道。看着男子,江小白无奈的笑了笑。不过,看这同道的样子,应该是比自己混得好。不过这次可能有点惨,这可是宗门选拔啊,不知这人怎么混进来的,要是被云山宗的人发现,估计得打残。

    “小白,这人不会是死了吧?”捂着鼻子,林小虎嫌弃的看着地上的人。半响过后,若有所思,最后点点头,补充,“还是爷爷说得对,不能喝酒!”

    “不会是真出什么问题了吧?”听到林小虎这么说,又见这人躺着不动,江小白也有些怀疑,上前去戳了戳。

    以前江小白可是也见过暴饮暴食撑死的乞丐,死的时候同样是一脸满足。想着,江小白赶紧用手触了触这人的鼻孔,发现还有热气冒出,才松了一口气。

    哎~

    江小白叹息了一声,也不管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在这人身旁坐下,自言自语:“你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算了,谁叫天下乞丐是一家呢,等会儿要是我选拔失败了,就带着你下去。”

    而后看了看这乞丐的身形,不禁苦笑,大感头疼,“看来又只能找东西拖出去了。”

    虽然非常不喜欢这浓烈的酒气,但林小虎见江小白都坐下了,也在其身旁坐下。杵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围绕在自己周围的不远处的形形色色的少男少女们。

    自己村可没这么多人。

    看到江小白和林小虎在老乞丐身旁坐下,不少人露出鄙视的目光,更有人再一次拉远了与三人的距离。

    “咳咳~大家注意。”

    正当江小白、林虎两人好奇的左顾右看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到两人耳中。

    说话之人如同就在耳边一样,两人为此大感惊奇,但坐着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站起来,找了半天,终于在演武场中央的一块巨大玉石旁边找到了说话之人。

    此时,演武场的中间,一个紫衫长袍中年负手而立,虽然相距甚远,但江小白还是能从中年身上感受到压力。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过来,中年才满意地点点头。

    “大家听清楚。”中年说完顿了顿,又继续道:“现在我们开始选拔,下面我说一下选拔要求,大家都看到这块石头了吧?”

    中年指着玉石,“它叫测灵石,一会儿先上来测试根骨,根骨分为四级,测灵石发出黄光,说明是黄品灵根,发出青光,是玄品灵根,蓝光是地品灵根,紫光是天品灵根。”

    见部分少年少女还是满脸疑惑,紫衫中年解释道:“根骨越高,说明你们对灵气的感悟越好,也就越容易修行。相反,如果测灵石没动静,说明你们与修行无缘,为废灵根,一辈子只能停留在淬体境,无法聚集灵气,而我云山宗只收玄品灵根及以上的,其余的不合格!”

    中年一提到失败,演武场顿时传来絮絮叨叨议论声,中年人摆了摆手,场上的议论立马停止。

    “好,开始,一个一个上来。”

    见场面安静了下来,紫衫中年才继续道。但半响,所有人似乎都只是盯着紫衫中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

    “怎么,没人敢上前来?”

    见没人动,紫衫中年冷哼一声,似乎有些生气,一挥长袖,“要是都不愿意测试,那都不合格,下山去吧。”

    “我先来!”

    听到紫衫中年这样一说,所有人不禁心中一颤,正当跃跃欲试,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着蓝色丝质金丝纹布帛,一身绮罗锦绣的少年大步朝测灵石走去。少年虽幼稚未脱,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早已显露无疑。

    “不错。”

    看到少年的气势,紫袍中年不禁眼中一亮,十分满意。

    在几千双眼睛下,少年缓缓抬起了右手,江小白也屏气凝神,有些紧张的看着第一个测试者的结果。

    突~

    少年的手刚接触到石壁,测灵石中一道蓝光便冲天而起,将少年和紫袍中年都染成了蓝色。随着少年将手移开,测灵石立即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让人感到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一般。

    少年眼中露出丝丝火热,但想到身后还有几千双眼睛盯着自己,随即隐藏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来。

    整个场面寂静无声。

    “好!好!好!”

    半响,演武场中紫袍中年的叫好声久久回荡,其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激动,看出他也相当意外,第一个测试者便出现了地品灵根的天才!

    干咳了两声,紫袍中年收敛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双眼放光的看着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回长老,弟子叫轩辕破。”

    听到轩辕破自报名字,紫袍中年不禁目光一凝,瞳孔微缩,但仅仅一瞬间便恢复过来,但场下早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轩辕破,他居然是皇族!”

    “皇族,难怪了,天赋好还是想得通的。”

    ……

    皇族吗?没理会众人的喧闹,看着轩辕破,江小白倒是没多大的震惊,皇族也好,贫民也罢,最终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自己不失败不就好了。

    “小白,皇族是什么?”

    一旁的林小虎见大家都那么吃惊,摸了摸脑袋,小声的问道。

    “皇族啊。”想了想,江小白笑道:“就是那些穿着好衣服的人的头头。”

    林小虎想了想,点头,一本正经,“这样的话看来就更不能惹了。”

    听到林小虎的话,江小白哭笑不得,转头继续看着演武场上的一切。

    “肃静!”

    见下面十分混乱,紫袍中年呵斥了一声,见没人说话了,才转头对轩辕破道:“你先去那边等着。”

    也许是因为有轩辕破的高峰存在,后面的一千多人的测试中,虽然出现了玄品灵根,但都未引起太大的轰动。江小白数了一下,一千多个人,居然只有二十多个拥有玄品灵根的,除了轩辕破,地品灵根的一个都没有,也就是说,有九百多人要被淘汰。

    想清楚这个,江小白不禁苦笑,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是属于被淘汰的,晃了晃头,江小白把脑中的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开,继续关注测灵石。

    是他!看到正走上去的一个少年,江小白不禁咬了咬牙,心中尽是闷火,这不就是哪个殴打自己的杨鑫吗?

    不要冒光,不要冒光!见杨鑫一步步向测灵石走去,江小白磨着牙,心中诅咒着。

    簌~

    伴随着一道青光闪出,江小白也如同泄了气一般,脸上尽是无奈,眼中可见的无力。

    “小白,你没事吧?”坐在江小白旁边的林小虎,也察觉到了江小白的异常,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事?”江小白叹了口气,心中一阵苦闷,果然,世界就是不公平的。然而看到林小虎也还在自己身旁,全无上去的动静,问道:“小虎,你还不去测试吗?”

    林小虎转头瞟了测灵石一眼,摸着脑袋嘿嘿笑着,“现在人太多了,不和他们争,后面再去吧。”

    看着还剩下的密密麻麻的人头,江小白也点点头,现在人确实太多,慢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