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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一众在青州学府外的一家客栈住下,统领三川从储物袋里去除一幅画卷,平铺在圆桌之上,众人亦是围着桌子,三川指了指画中书生模样的男子,道:“弟兄们,记住他的样子,他就是言寻,今晚的目标。”
众人点头示意了解,三川见众人都看过画卷后,手轻轻抚过画卷,画卷顿时化作粉尘。
梁鹏眼中有异色闪过,但很快便消失了。他叫来了店小二,点了四五桌的菜和几十坛的酒,对一众兄弟笑道:“我等从幽州来着青州,一路上风餐露宿,今晚兄弟们吃好喝好,账算我头上。”黑袍个个向梁鹏抱拳致谢。
梁鹏拿起两壶酒和一碟小菜,对段七和三川道:“两位统领,请进房中一叙,梁某有几句话跟两位说。”
三人一同进入一间雅阁。梁鹏替段七和三川斟满酒,这两人自是惊喜万分,平日里梁鹏在一中统领中修为最高,脾气也最差,今日这两杯酒多少让三人关系跟近了一些。
三人碰杯,梁鹏道:“三川兄、段兄,梁某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段七大大咧咧道:“梁兄这是什么话,你我三人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三川亦是附和点了点头。
梁鹏道:“那梁某就直言不讳了,之前在言府外,不知两位可有注意到在那二爷鬼方鸟怪叫几声后,五爷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梁某多多少少跟了二爷几年,随不懂鬼方鸟的叫声是何意,但多少还是听出一点东西,鬼方鸟提到了瀛洲。两位想想以他五爷的性子和修为,灭个言家不过覆手之事,可他却迟迟不肯动手,说明言府有人是他所忌惮的,加上三川兄刚从那幅画,梁某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梁鹏顿了顿,喝了口酒,继续道:“前些年墨家太子登基,我随二爷前去观礼,那时墨家众人里便有一风华绝代的女子,名曰墨玖璃,也就是墨家玖公主,而画中那叫言寻的小子跟玖公主,眉眼间尽是相似。梁某斗胆猜测那五爷把我等全当成了弃子来用,言家之事若就此了解,你我倒是无事,若他日有人前来兴师问罪,他五爷把我等退出去就是,反正他也没亲自动手,所以梁某心生一计,两位请看。”梁鹏将手上翻,缓缓放开,只见手中有一通黑的珠子。
段七眼中闪过诧异,他问道:“梁兄,这可是你前些年所得的至宝——镇魂珠?”三川眼中尽是羡慕。
梁鹏点了点头,道:“正是此物,我把言家上下七十余口人的魂魄全部收入此珠,他日若是有人找人门来,我等也好有个说辞和交代。此事望两位兄弟替我保密。”
两人点了点头,道:“梁兄放心,事关我一行兄弟的生死,我等绝不外传。”
梁鹏点头,三人一同走出雅阁。
看着大堂里,一群人喝的面红耳赤,梁鹏道:“弟兄们,运灵力化去酒力,晚上的事不容马虎。”
梁鹏拿出一张地图,众人围着梁鹏开始商议……
——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一处幽静的山谷,马车上的少年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他点着一盏油灯,借着光看着一本有关修炼的典籍,他一身废脉,此生都没有修炼的资格,但家中的父母对他百般关爱,一想到明天便能见到就别的双亲和那个古灵精怪的妹妹,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正当他思索之际,马车停了下来,言寻开口问道:“林伯,怎么了,这马车怎么停了?”许久林伯都没有回应,言寻拿手挡开马车的垂帘,身子顺势钻了出去,只见林伯倒在了血泊之中,脖子上的血痕还不断往外溢血,他颤颤巍巍的拿手按住林伯的脖子,可依旧血流不止,林伯眼睛瞪的宛若铜铃,气若游丝:“少……少…………爷……爷……快快……跑……跑……”
言寻摇了摇头,道:“您,别说话了……您别说话了……”泪顺着脸庞,一滴滴落在林伯脸上,林伯抬手想替言寻把泪擦去,可手却重重的锤了下去。
十六年,从他记事起,林伯便一直陪着他长大,林伯一生为善,没有一个仇家,若不是他,又怎会招此劫祸。
言寻白衣慢慢被血染红,他瘫坐在马车上,他对着这玄惊谷嘶吼道:“你们若与言寻有仇,尽管出手把我杀了便是,又为何对一个老人家出手?你等与那些畜牲何异?”
黑袍、鬼面、青铜伞,一众黑袍立于马车之前,段、三、梁三人更是立于一众黑袍之前,段七笑着说:“言公子,现在言公子为鱼肉,而我等为刀俎,这世间弱肉强食的道理,无论是不是畜牲都懂。我不妨告诉言公子,这暮鼓镇言府早已被火海吞噬,七十八口人,无一生还,至于我等是不是畜牲,还请言公子去问问这地下掌权之人……”
言寻又怎会相信父母已经离世,他自顾自的摇头,失魂落魄的瘫软在马车上,自言自语道:“不……不……这……不……可能。”
段七手中的刀直直向言寻砍去,刀离脖子仅仅分毫之距,段七倒飞出去,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嘴角更是有血溢出,他的出刀的左手更是麻木的不能动弹。
一众人环视这玄惊谷,灵力亦是早早外放,除了林间的几只飞鸟,再无其他活物。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圣境,来人至少是个圣境人物。
他们一行人至高不过一个超凡境巅峰,又真能抗衡得了圣境修为,众人齐齐抱拳,道:“晚辈,幽州鬼墨家影杀阁,拜见前辈,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前辈海涵,只是这言家少爷是我等尊上点名要的人,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我只问你们一句,也只问一边,言家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玄惊谷里一道清冷的声音不断回转。
梁鹏低头,道:“前辈,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望前辈恕罪。”超凡与入圣之境,实力相差,也容不得他撒谎。
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缓缓走向言寻身边,他伸手轻轻拭去言寻眼角的泪,道:“别哭,墨家的男人不能哭。”言寻抬头,那男人眼眶赤红,却没有一点泪,他摸了摸言寻的头道:“他们该死,他们该死,这玄惊谷便是这群人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