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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突袭,来自身后。
沈墨不及转身,只能脚步一错,侧身滑肩,将锋芒避过。
同时。
他也终于看清是何人偷袭于他,竟是之前毫无反应的干尸郭槐。
此刻。
那郭槐已是径直扑向陈卓。
砰。
陈卓面无表情,并未因为郭槐和他是同僚,就手下留情。
一拳捣出。
连旁边火池内的地火都被他压制得瞬间减弱许多。
而郭槐更是直直飞出,坠落在地。
但他立刻又从地上跳起。
即便胸口明显被打得凹陷下去一块,仍是悍不畏死地再次冲来。
砰。
陈卓又出一拳。
这次攻击的目标,直接是郭槐的脑袋。
可惜。
郭槐的脑袋即使被爆掉,成为无头干尸,仍是无法阻拦住他的疯狂攻击。
“妈的,非要老子将你四分五裂才行吗?兄弟,对不住了,这仇,我日后一定会替你报的。“
陈卓低骂一句,目露沉痛之色,再出拳时,手臂拳锋之上,已然笼罩一层血色罡芒。
他飞身纵起,主动迎向郭槐。
双拳击在郭槐身上,只听一声闷响,郭槐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炸成无数碎块。
“唉!”
陈卓站定,长叹口气,满目萧瑟地看向沈墨。
“小子,好好练功。这世道,已经乱了。强者生,弱者亡!郭槐都已经是淬体巅峰了,还被人炼成阴兵,真是……”
他摇摇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而沈墨则心中咯噔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陈卓道。
“陈头儿,郭槐之前明明没有任何反常,为何会突然暴走?还有,阴兵是什么,类似于僵尸吗?”
“说来算你小子幸运。武者被炼成不死阴兵,是需要一定时限的。郭槐之前没有暴走,是因为他还没有度过那个时限。”
陈卓顿了一下,环视这处地火夹层,继续解释道。
“据我推测,郭槐应该是被火蜥幼兽当作食物,从某个隐秘处偷出来的。火蜥虽然逐火而居,却喜食阴寒之物。阴兵气血两空,寒阴至极,对火蜥来说,自是上等的食物。”
沈墨听得恶寒。
越发觉得岩熔火蜥死有余辜。
他虽然猜测这不死阴兵应该是血神魔教之人炼制,但并没有多嘴地继续追问陈卓。
毕竟以他的身份,是不应该知道血神魔教觊觎矿区,图谋不轨的。
陈卓说完这些,显然也没有要继续向沈墨解释的意思,反而转移话题道。
“清露膏越早敷上,越有效果。你快疗伤吧。”
“是。”
沈墨点头,取出瓷瓶,倒出一些清露膏到手上。
药膏浓稠似胶,色呈青绿,闻起来带有浓郁的草药味道,掌心处更是传来丝丝凉意,十分舒爽。
沈墨利落地将药膏涂抹到伤口上。
在他涂药的时候。
陈卓又在地火石层内四处查探了一遍,特别是在发现干尸的那道石缝前驻足良久。
“陈卓?郭槐呢?”
突然。
一声低沉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从矿道入口传来。
沈墨心中一凛,急忙寻声望去。
就见那日地动暴乱时下令镇压矿奴的魁梧中年,龙行虎步地向地火石层内走来。
他明明距离沈墨和陈卓还有二三百米远,但一步跨出,身影一晃,瞬间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神行百步,缩地成寸。
不愧是掌一方兵权的镇营大人。
镇抚司体量庞大,不止镇守边疆。
各大城镇、郡府也皆有兵卒驻守,是朝廷管理地方的一只铁拳。
根据他们将官的权柄不同,从下至上分别称为统领、镇营、旗主和司命。
陈卓便是一名统领。
听舍房内镇抚司的人说。
在沭阳镇,陈卓手下的兵士足有千人。他被调到矿区来,其实是权柄削弱,有些被发配冷落的意味。
而镇营比统领更高一级,麾下至少有五位统领听命,修为自然也是远非统领可比。
沈墨猜测。
这位齐景易齐镇营,既然和徐长老在矿区内平起平坐,肯定修为也不弱于徐长老,极有可能是一位凝气境高手。
“禀镇营,郭槐已被炼制成阴兵,刚才突袭属下,被我灭杀了。”
“阴兵?”
齐景易眉头微皱,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些断肢残臂上,沉吟一下,对陈卓发号施令道。
“派人将北窑矿洞的矿奴全都调到此处,低阶弟子也叫来。至于寻常的矿工,就不要惊动了。击中力量,开掘此缝,哪怕有一万里,也要给我挖到底。”
“是。”
陈卓应命,带着人去调集矿奴和低阶弟子去了。
沈墨跟着他,一起退出了地火石层。
两人在矿洞口分开。
“这次能发现郭槐,你也算是立了一功,许你三日养伤,三日之后,去矿洞内继续干活。”
“是,管事。”
沈墨应命。
即使陈卓不说,他也要再回矿洞的。
里面有齐景易坐镇,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正好可以趁机一窥血神魔教的秘密。
当然。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抽空见一面徐长老,把黑叶朱果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徐长老。
等到天黑。
沈墨离开舍房,沿着僻静的小路,来到了徐长老居住的小院。
“北窑矿洞阴兵之事,我听说了,还去看过,没想到竟是你发现的。”
书房内。
徐长老拿着沈墨送给他的黑叶朱果,淡淡笑道:“看来,你小子虽然受了一番惊吓,但也收获不小呀。”
“嗯,除了黑叶朱果,我还得到数百枚金石玉髓,足够淬体之用了。徐叔,你要是需要,我还能匀一些给您。”
“不用了。四家势力虽然对金石玉髓管控严格,但身为长老,我每年还是能从山庄分到一些的,足够花用。其实金石玉髓不止是淬体灵药,它在其他方面,也颇有奇效。你回去之后,可以将清露膏洗去,用玉髓擦拭烫伤之处,两个时辰之内,就可痊愈。”
听到金石玉髓还能治疗烫伤,沈墨不由十分心动,但转念一想,他就摇了摇头道。
“还不是不必了吧。我这烫伤,不止郭统领知道,连齐镇守也过目过。万一回到矿道他们心血来潮,要查看我的伤势,我那岂不是要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