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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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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长安愣愣地站在五百阶上,却并没有惊喜之色,眼角处的泪痕还没干透。

    “五百阶了,此子不错,很不错,哈哈哈。”山顶上的老者这时却显得很是兴奋。

    说罢,抬手间一道白练飞出,向着秦长安卷去。秦长安还在失神当中,就随着白练向归墟峰山顶飞去。

    几个呼吸间,白练卷着秦长安已经安安稳稳地到达山顶。这时秦长安才稍微有些回过神来,只见面前一棵古树下坐着一位老者,老者身后站着四男两女,都在微笑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古树下的老者缓缓开口道,和之前数次在秦长安耳畔响起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你在问心幻路上已经呆了整整三月有余了,三个月没洗澡实在太臭了。”众人一阵笑声。“这样吧,容景你先带着他去安排个住处,熟悉熟悉归墟峰的环境,明日清晨你们再都来这了却台找我吧。”

    “是的,师父。”站在老者身后右首第一位的男子上前一步,对着老者弯腰拜答,随后朝着秦长安招了招手,“来,小师弟,跟我来。”

    “啊,我?”秦长安看了看四周,才反应过来,又惹得众人大笑。

    “哼。”老者轻轻哼了一声,不过这次却没有说出“我还没认他了”之类的话语。实在是老者对于秦长安非常满意。

    秦长安也紧走两步,跟上了那位叫容景的男子,两人绕过古树,沿着一条小路向着山腰走去。

    “小师弟,你叫秦长安是吧?”容景边走边向秦长安说道,没等秦长安回答,又自说道:“我叫陈容景,在这归墟峰入门最早,他们都叫我大师兄。”

    秦长安看着眼前这位男子,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亲近之感,不由得拱手道:“是,大师兄。”

    “哈哈哈,也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陈容景微笑着说。“明日清晨,师父必然会收你入门,我先给你讲讲我们归墟峰人员的基本情况吧。”

    秦长安用心听着,原来这座偌大的归墟峰上,除去住在山脚下的一些杂仆外,现在算上他一共也就八个人,老者名为玄大师,在秦长安之前共有八位弟子,分别是大师兄陈容景、老二南宫潜、三师姐墨无意、老四段庆书、老五邬澶、老六邬汐、老七朱天璟、小师妹陆八九,而其中老二南宫潜,老六邬汐因为一些原因,如今已经不在归墟峰上了。

    “明日师父收你入门后,自然会给你讲一讲,我们修习灵术的一些常识,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师父。哈哈,别看师父平时一副严厉模样,但是他对我们其实真得挺好的。”陈容景说道,“但是你记住了千万别向师父问老二为什么不在归墟峰了。”

    “那二师兄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在的呢?”秦长安问道。

    “你以后日子久了,慢慢也就知道了。”陈容景道,“在师父面前提老二这是大忌,切记,切记。”

    “是的,大师兄,多谢提醒,我记住了。”

    两人边说边走,本来二人就都是修士,走路自然快于常人,几十里的山路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

    山路的尽头是错落有序的十来座别院,虽没有萧王府的雍容华贵,但是配上这归墟峰的景色,倒也有一番别样的清幽雅致。

    陈容景指着左手边的几座别院,对秦长安说道:“这五座现在都没有人住,前几日我就都让人打扫干净了,你可以随便挑选一座。”

    秦长安在萧王府的生活,使得他潜意识里不愿与众人相邻太近,于是指着最边上的一座说道:“大师兄,我就住那里吧。”

    “好。”陈容景点点头,带着秦长安走了进去。

    屋内很是干净,但是一些家居之物也少得可怜,除去石桌,石凳,石床,几乎再无其他。

    陈容景好像看出了秦长安心思,对着他讪讪一笑说道:“小师弟,我们都是修行之人,每日都在修习灵术,不太在乎身外之物,你慢慢住下也就习惯了。”

    秦长安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笑道:“大师兄说笑了,这比那萧王府已经好像千倍万倍了。”

    一路走来,秦长安感觉这位师兄对自己确实很是关心,比萧王府的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倒是确实好上千倍万倍了。

    “小师弟你刚刚走完天云阶,也应该很累了吧,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儿休息吧。明日一早,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见师父。”陈容景安排下秦长安说道,“哦,对了,我们已经辟谷多年了,这山峰之上实在是没存什么粮食,你要是饿了,我让山脚的杂役送些食物上来?”

    “谢谢师兄,不用了。”秦长安对于这种关心不由一阵感动,之前在萧王府里从来没人问过他冷暖饱饿,“大师兄,你也回去早点儿休息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容景才离开了秦长安的住所。

    随着陈容景走后,偌大的院子里除去风吹山林沙沙声,就再无其他声响,秦长安初来这陌生的环境,不由得感到一阵空虚孤寂。秦长安想起了小时候一夜醒来,秦王府上下所有人都不见了,他哭喊着找父亲母亲,想起了后来在萧王府的人情冷暖,又想起了在天云阶幻境里他为了报仇不停地杀戮。就这样,秦长安想着想着,也许真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大师兄陈容景准时的出现在了秦长安门外,叫着秦长安一同去山顶面见师父。

    二人不是最早达到山顶的,到了昨日古树下,只见已有三位同门在此等候,而老者站在古树下,迎着朝阳,正在呼吸吐纳天地灵气,伴着悠悠白云,一派仙家景象。

    随着老七朱天璟,小师妹陆八九陆续到来,老者缓缓地转过身,结束了修炼,对着秦长安说道:“你已经走过了天云阶,从今天起正式入我归墟门下。”

    “这几位年龄,入门时间都比你久,是你的师兄师姐,想必昨日容景也已经给你说过了,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众人向着秦长安点头微笑。

    “是,师父。”此时秦长安也收起了平时懒散随性之态,恭敬地弯腰拜道,“秦长安见过各位师兄师姐,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天云阶是这归墟峰道则所化,越往上走威压越大,能测量一个人的修行潜力,你的这几位师兄师姐也都走过。”玄大师继续说道,“天云阶威压外露,所以山间野兽都不会靠近,这也是你当日被那韩家后辈打晕,昏迷几天没被野兽吃掉的原因。而其他不得我允许之人,擅自走上天云阶的,不走过万阶,就永远也出不去了,这就是韩月不敢走上天云阶继续杀你的原因。”

    秦长安听闻玄大师所讲,才知道原来当时被那红衣少妇追杀,最后逃过一劫的真正原因。

    “岑安镇里多流传我一甲子开山门,收弟子,其实不然。我只是找些有灵根的孩子,让你这几位师兄师姐,传些基础的修习之法,让他们在山脚下做些杂活罢了,韩月的祖辈就是这其中一位。只有经历过了天云阶试炼,才能真正算我归墟峰门下的弟子。”

    秦长安听到这里暗暗咋舌,当时韩月就让自己那般狼狈了,险些丧命,而韩家老祖不过也才是这归墟峰山脚下的一个杂役,那么自己的这几位师兄师姐修行究竟得到了什么境界,得有多厉害啊。

    “三百年来,只有两人走到过五百阶,其中一人不提也罢。你面前的三师姐当初只用了一个时辰,从四百阶走到五百阶,是有史以来用时最少的。问心幻路,一阶在幻境中是一年,百阶百年,你用了三月零七日走过的。”

    这时秦长安才知道,原来当日玄大师传音说最差资质的走到五百阶,是在骗他。

    “当初你三师姐在幻境中,经历的是情愫问心,了情则正心,破幻境。不知道你在幻境中经历的是什么呢?”玄大师向秦长安问道。

    “杀戮。”秦长安默然答道,“请问师父,幻境所化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假呢?”

    玄大师听到这个回答后,面色微微一变,说道:“幻境中也许只有三分真实吧。问心,问心,幻境只是把你的经历,心境夸大虚构出来罢了,千万别不能正心,反而乱了本心。”

    “是的,弟子明白了。”秦长安答道,也终于对幻境中的经历略微有些释然了。

    “你十七岁才开灵,这资质很是普通,但开灵即九层,又走到了天云阶五百阶,这资质就又很逆天了。”玄大师如实对秦长安资质点评道,“今日起我先让你大师兄传你最基础的修习法门,和一些小的术法,先巩固好你开灵的根基,待你突破筑基,我再传你我归墟门的正宗功法。”

    “是,师父。”秦长安道,“请问师父我们修习灵术,一共有几重境界呢?”

    “笨蛋,你这都不知道啊。”这次回答秦长安的却不是玄大师,而是小师妹抢先说道,“开灵九层,筑基结丹,婴变问道,炼虚阳实。”

    小师妹陆八九身穿一身紫衫,明目朱唇,头上扎着两个小马尾辫,说起话来一晃一晃的,显得很是活波可爱。

    “传闻阳实之上还有,涅槃境,窥天境等等,再往上应该也还有,不过却不是我辈所能认知的了。这正是生有涯,而道无涯。修行之路道阻且长,天资是一方面,能走到最后的大能,更多靠得是惊人的毅力与勤奋刻苦。”玄大师继续悠悠说道,“好了,你们几个各自去修习去吧,秦长安留下,我有一些话要单独跟你说。”

    “是的,师父。”众人点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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