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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快点儿,豆豆哥哥都叫我好多次了!”果果扬着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催促言安。
昨晚在穆昊然一路“到哪儿了”、“慢慢开别着急”、“到家回电”的询问中慢吞吞开回来,到家已经十点多。早上一睁眼接到果果的“通知”:和豆豆约了一起去儿童公园——没错,他俩现在已经“单线联系”,约好了只需通知言安和顾念。
一问顾念,那边也是刚刚知道。两个人这一通忙。言安收拾了妈咪包,毛巾、隔汗巾、纸巾、湿巾,又做了切块水果、酸奶和水,自己随便抓件休闲裙套上匆忙出门;顾念那厢收拾了帐篷、风筝、足球、滑板车,出门又折回来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两队汇合时已经快十点了。
顾念买了一个新的儿童座椅,放在后备箱。等言安果果到了已经装在后排豆豆的座椅边,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一副“如隔三秋”的情景,言安顾念相视一笑,同时叹口气摇摇头,又都笑了。
这个季节特别适合出来玩耍。豆豆现在跟言安果果像一家人一样,甚至有些小秘密也只愿告诉言安,顾念有时都吃味。顾念陪着俩孩子在草地上撒欢儿,言安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的他们,忽然觉得,这景象就像一家人一样,爸爸妈妈,哥哥妹妹,岁月静好。
言安有点无聊,摸出手机一看,好几条信息都是穆昊然:
“安,我好像感冒了。”
“我发热了,38度9,有点不舒服。”
“言安,你能过来吗?我还在发热,好冷。”
......
言安收起手机,心不由得悬了起来。
怎么办,他是不是真肺炎了?一个人住那么远,他父母知道吗?去医院方便吗?有药没?
她思来想去,还是拨通穆昊然的电话:
“昊然?你现在怎么样?”
“安...咳咳...我有点不舒服。发烧了,感觉气管有点紧。”
“你告诉你家人没?你现在在哪里?要不去医院吧?”
“我还在郊区,没告诉他们,怕他们担心。我自己听了一下肺应该没大问题,就是着凉感冒了。发烧难受,你......今天忙吗?可以......给我带点药吗?”
“我现在和果果他们在外面呢,你附近有药店吗?买一点解热镇痛,缓解感冒症状的药,可以用一点大环内酯类抗生素。多喝热水多休息,留意咳嗽咳痰胸痛的症状,你那有听诊器吧?多听听肺,有力气就起来吃点面。高热不退或者听到啰音就叫个车去趟医院吧!”
“哦......那你陪果果吧!我应该没大碍,待会儿出去看看有没有药店。你别担心,安心玩儿。跟果果说昊然叔叔想她。”
挂断电话言安还是放心不下,心不在焉。
“妈妈,好热!我要吃水果~~”果果满头大汗跑过来。
“妈妈,我要喝水~”豆豆也学着果果喊“妈妈”。
言安一手一个搂住他俩:“好~先用湿巾擦干净手,不要让手上的细菌跑进小肚子里。”顾念走过来,笑着说抱歉:“豆豆,别乱叫。不好意思言安,小孩子有样学样。”豆豆眼神里兴奋的光一下子暗下去,言安看在眼里,忙搂过豆豆:“我都不当回事儿,你还这么在意。安安阿姨做豆豆的干妈好不好?豆豆以后可以喊安安阿姨干妈。”
豆豆点点头,伸出小胳膊搂住言安脖子,亲了她的脸蛋一口,“干妈妈好~”
言安被豆豆软软的小嘴一亲,眼睛热热的有了泪,被顾念看在眼里。他递了一张纸巾给她,柔声说:“谢谢你,言安!”
果果插着一块橙子塞到顾念嘴巴里:“那你就是我的干爸爸。干爸爸好~“
“你们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言安拍了拍果果的小脑袋,“你可一点儿都不吃亏!”
顾念看出言安有点心不在焉,询问:“是不是不舒服?晒久了吗?”
言安摇摇头,“没事,就是穆昊然生病了。一个人在家,刚给我打电话,有点担心。”
“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不介意的话豆豆去你家吃个午饭,我开车带你去看看昊然。”顾念一听,开始给俩孩子擦汗,准备收工。
“不会耽误你吧?你要有事情就去忙,把我们送回去就行。太不好意思了!”言安抱歉。
“没事儿,今天专门空出来陪你......陪豆豆的。走吧!”顾念手脚麻利,孩子已经收拾好了,开始收东西。言安忙带着两个孩子七手八脚一起收拾。
到家正好12点,姥姥姥爷准备了一桌菜。二老着实喜欢这个小豆儿,特别聪明,安静又懂事,和叽叽喳喳的果儿相得益彰;其实更喜欢的是豆豆爸爸,大高个儿,长相清秀,性格温柔,事业有成,又是文涵表弟,人品放心,就是一直不敢跟言安提,怕她又着急。今天一听豆豆要来,喜不自禁,早早等着了。甫听言安说她有事不能在家吃,爸妈就急了;又一听顾念和她一起,又开开心心赶他们走。
言安出来对顾念连说不好意思,就像申师姐紧张顾念的“状态”一样,她爸爸妈妈对她的“状态”也有点紧张。
“其实我们都挺好的,糊弄糊弄长辈也就算了。”言安系好安全带笑言,“走吧!也不知道穆昊然吃饭了没。”
顾念欲言又止,默默开车。
其实也就半小时路程,下雨天的晚上活生生被言安开出一个小时。到了言安先在附近药店买了药,又买了一点粥;想起他说他爱吃面条和饺子,想着可以自己去给他做一点,在超市买了一小包面粉和肉蛋蔬菜。
顾念说:“我冒昧前来也没打招呼,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东西好拿吗?”言安说:“没问题,氧气瓶我都扛得动。”
按门铃,开门的却是一个小女生。
言安楞了一下:“请问这是......穆昊然家吗?”
“是的,您是?”
“哦,我是他师姐,来给他送药。”言安提了提手上的大包小包。
“哦,师姐好!他睡着了,我带您进去吧!”
她接过言安手里的几个包。
言安脑子飞速运转,这小姑娘长得细细白白,声音文文静静,该不会......
“师妹,你是叫程烟波吗?“
“师姐怎么知道的?我是烟波,昊然的同学。”女生有点惊讶,随即对她绽开一个年轻灿烂的笑容。
言安的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