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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孰能分虚实 谁能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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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左伯伯,莫要心疼。”刘裕嬉笑道。

    “你这小子,去吧,我为何心疼。”

    未等左元说完,刘裕便向门口走去,却真的发现了昨日的那些药草,心中想道:“为何昨日门前未曾看见这些,怪哉!也罢,或许是自己疏忽了。”刘裕摇了摇头,心中又想道:“大哥这伤比我严重,怕要用多些!干脆,我把这些都采下来!”

    刘裕心到手到,把门前的药草一扫而光,数了数,一共十株,小心翼翼的把这些药草包起,放在怀内,这才离开。

    左元望着刘裕兴高采烈的样子,摸了摸胡须,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小子,采好了吧。”见刘裕向自己走来,左元笑道。

    “多些左伯伯!”刘裕郑重地施了一礼。

    “何必谢我?这草本就是因你而长。”左元说道。

    “那我这就回家,替兄长治伤。”

    “别急啊,你才来多久,今日武艺还没学呢?”

    “人命关天,左伯伯,刘裕实在耽搁不起。”刘裕正色道。

    “也罢,那你再等上一个时辰,到时再走,也不迟,期间,我也好将武学心法传授于你,你且记下。”

    “为何?”

    “这外面全是刁家之人,你若是想羊入虎口,便走吧。”

    刘裕向远处望去,蓝天青山,清泉流淌,哪有一个人影?

    “左伯伯,莫要戏弄刘裕了,这外面哪有一个人啊?”

    “有时候,你眼所见的,耳所闻的,未必是真世界。”左元莫名地冒出这番话来。

    “左伯伯,你就让刘裕走吧,兄长真的是等不起了!”刘裕悲诉道。

    “小子!你连我的话也不听吗?”左元突然正色道。

    刘裕心中一凛,念道:“左伯伯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还是莫要拂了他的意。”遂说道:“左伯伯,小子知错了,冒犯了你,还请见谅!”

    “哈哈,这才对!来来,我且把心法传授于你。”左元面容一改,笑道。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元从屋里出来,伸了个懒腰,问道:“记清楚了吗?”

    “刘裕早已记清楚了,方才对着竹林一试,确实威力惊人。”

    “好好!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好好!现在我把招式传授于你,这可与心法不同,需要你自己勤加练习,方能立于不败之地,看好了!小子!”

    左元拾起门前的一根竹竿,挥舞起来,只见那竹竿如蛟龙出水,一片行云,惹起的风声似凤鸣九天,虎啸深谷,不一会,左元将竹竿掷于地说道:“小子,你自己试试,我且再去睡会,哈哈。”

    随后,便朝屋里走去。

    “左伯伯,你还没告诉小子此心法和招式叫什么名字呢?”刘裕大呼道。

    左元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哪有什么名字,如果你非要取名,那便叫‘寄奴诀’和‘寄奴枪’吧,哈哈!”

    刘裕自嘲哂笑道:“左伯伯言之有理,能对敌自保便可,何须要名?”

    “小子,你总算开窍喽!”说完,左元便进屋了。

    刘裕依瓢画葫芦在门前练习起来,竹叶纷纷,鸟鸣声声,半个时辰眨眼即逝。

    就在刘裕学武的同时,刁逵却是满腹疑虑。

    “大公子,我们已经在此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那刘寄奴,会不会他已经走远了?”刁二气喘吁吁的说道。

    “对啊,大哥,会不会是你眼花了啊?”刁畅随之附和道。

    “仲远!你方才说什么?”刁逵怒道。

    “大哥,畅错了,哥哥怎么会眼花呢,刁二,吩咐下去,继续给我找!”刁畅恍然大悟,急忙溜须拍马。

    “罢了!让他们停下吧,已经找了好几遍了,再这样找下去,估计也没有结果,暂且回府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刁逵见有了个台阶下,于是如此说道。

    “大哥英明,到时侯,只要那萧老头一死,刘裕还是大哥的俎中之鱼?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刁畅笑着说道。

    “哎呦,我的弟弟如今变聪明了啊。”刁逵笑道。

    “刁二,让他们停下来吧,我们回府!”刁畅吆喝道。

    “左伯伯,时辰到了,小子回家了!”刘裕在门前说道。

    “唉!你这小子,这么好的武功都没能让你忘记时间,也罢,你且走吧。”

    “小子家中事了,便会好好来陪左伯伯。”

    “哈哈,快回吧!”

    “多谢左伯伯!”此话方说完,刘裕便已人影无踪。

    “唉!这小子,果然是天命啊,武功学的着实快于常人,可比起当年的那个,却还是稍逊一筹啊。”刘裕走后,左元目光深邃,沉思良久,似乎想起了往日的事情。

    刘裕方出竹林,便发现眼前一片狼藉,心中大惊,念道:“莫非,左伯伯说的没错?真有人来到此处?可我方才怎么没看见?”随即,转念一想:“罢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回去救怀肃大哥要紧。”

    “公子,刘裕那小子刚从樵山下来。”

    “哦,知道了,你且好生跟着,看他回家搞什么名堂?”

    “是!”

    刁府院中,刁二与刁逵说道。

    刘裕自从于左元那学了所谓的“寄奴诀”之后,便觉浑身是力,回家的路上也是健步如飞,不一会,便到了刘翊家中。

    “姨父,快找个水缸,我把那草药给带回来了。”

    刘裕把怀中的药草放在桌上。

    “好好,我这就去。”刘翊也不问究竟,赶忙答道。

    “这草形状着实奇怪,裕儿,你知道这草的叫什么吗?”赵安祖拿起一株,仔细的看了下。

    “能救人就行,哪有什么名字,如果非要取名,那便叫‘寄奴草’吧,哈哈。”刘裕忽然想起了左元,竟也学着他的口气说道。

    “能救人就行,何在乎名字?母亲,还是赶紧救大哥要紧。”刘怀慎说道。

    “裕儿,这药草如何使用?”赵安祖问道。

    “将缸里放入温水,再将这些药草放入其中,人于缸中静坐一个时辰,便有成效。”

    “这老家伙,怎么还没把缸搬过来?”赵安祖一听,恨不得现在就把怀肃泡在缸中。

    “来了!来了!快来搭把手,把门开下。”门外刘翊双手抱着水缸,喊道。

    刘裕赶紧将门打开,说道:“姨父,你且先进,我去井中打水。”

    “怀慎,快去帮忙。”

    “是,母亲。”

    ……

    “德舆,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我倒是帮不上忙了。”怀慎见刘裕一只手拎着一个大水桶。

    “快些进屋吧。”

    至屋内,刘翊也惊讶:这十一岁的娃,竟然有如此力气。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家人忙前忙后,总算把一切弄好,只等这“寄奴草”起作用了。

    “看!看!怀肃醒过来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怀肃缓缓睁开了双眼,赵安祖喜极而泣。

    “父亲,母亲,德舆没事吧?”怀肃醒过来好似没看见刘裕,第一句话便问道。

    “兄长,刘裕在这!莫要担心,好生养伤。”刘裕赶忙说道。

    “那便好,那便好!”

    “儿啊,现在感觉怎么样?”刘翊见怀肃开口说话,关切地问道。

    “父亲,不用担心,我现在浑身舒服的很,这是什么药草?”怀肃问道。

    “是德舆找回来的,胡乱起了个名字叫‘寄奴草’。”赵安祖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寄奴草’?德舆啊,你这名字取的甚是有趣啊。”

    “兄长,莫要说笑了。”转而,刘裕又躬身说道:“昨日都是刘裕一时冲动,差点害的兄长你命丧九泉,日后,裕绝不会做事如此冲动,也不会在让兄长深陷险地。”

    “德舆!莫要如此,都过去了,你没事就行。”怀肃笑道。

    “兄长之恩,裕没齿难忘!”刘裕正色道。

    “好啦,你们几兄弟,都是一家人,谈什么报恩不报恩的,以后相互扶持便可!”赵安祖笑道。

    “你姨母的对,一家人无需这般见外。”刘翊亦笑道。

    “刘裕知道了。”

    “还是请宋医师再来看看吧。”一个时辰过后,赵安祖对刘翊说道。

    “母亲,孩子的身体,孩儿自己知道,真无大碍了!”怀肃无奈地说道。

    “怀肃大哥,你就听姨母的话,再让宋医师给你瞧下。”刘裕笑着说道,“姨父,姨母,刘裕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吃完午饭再走也不迟啊?”赵安祖说道。

    “不了,家中事多,母亲也记挂这怀肃大哥的伤势,裕儿回去也好让母亲安心。”

    刘裕至家中,与萧文寿说了一下怀肃的伤势,便匆匆往樵山而去。

    “大公子,那怀肃的伤完全好了。听巷子里人说用的什么‘寄奴草’给治好的。”刁二说道。

    “什么‘寄奴草’?哼!分明就是那刘裕杜撰出来的名字。这小子,肯定是有所奇遇,自己身上的伤估计也是这个药草治好的。如今,父亲重病,说不定这药草对我父亲也有用。”

    转而,刁逵又问道:“这刘裕现在在哪?”

    “刘裕回家后,便往樵山去了。”

    “这样,刁二,你带着几个人,把我刁家衣服换掉,去樵山山口守着,若见到了刘裕,便把他扣下,无论用何种办法也要问出那药草的下落——这事我刁家不方便出手,你也千万莫让人认出来是刁家做的此事。”

    “公子的意思,刁二明白,这就去办!”刁二眼珠子骨碌一转,随即答道。

    “此事若办得好,我便将家中丫鬟翠儿赏你,如何?”

    “多谢公子!”刁二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这翠儿了,想到那刘裕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娃娃,再想到今晚便可与那翠儿春风一度,脑袋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称谢。

    “快些去办事,本公子等你喜讯。”刁逵对刁二的这种反应,很是满意。

    “嘿嘿,公子放心,我刁二在跟随公子之前好歹也混过几年江湖,一个十一岁的小娃,还不是手到擒来?”

    话还没说完,刁二便如旋风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