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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放学了!”
“解放喽!”
张淼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向外面飞奔而去。
李玄松看着离去的前桌,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你小子竟然敢纵鸟伤人!等着吧,今晚就去拜访你!
走出校门的李玄松看着门口的肖叔和玲姨,心里暗叹,今天算你小子走运!
“玄松快来!今天正好你肖叔回来了,我们两口子一起给你过个生日!”
“来了,玲姨!肖叔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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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天,清凉的小风吹着,道路两旁的悬铃木,挂满了果实,阳光透过金灿灿的叶子嶙峋地闪耀着。
常言道,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张淼同学不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是压根没有。
他大步向前,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秋日好风光。不远处,几片叶子哀怨地落了下来,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远处一个黑点朝张淼飞来,果不其然是小黑。
小黑静静地落在他的左肩上。
看着肩膀上的伙伴,他心中,淌过一股暖流……
那年他8岁,妈妈出远门工作,独留他一人在家,夜晚来临的时候,他第一次懂得了孤独是什么。
夜晚带来了黑暗,黑暗带了恐惧,恐惧使他流泪。
哭久了,睡了,睡久了,醒了!
床头突然出现的黑色小天使,歪着头看着他。
他笑了。
那之后,小天使教会了他,变鸦,穿墙,化烟,入梦!
夜晚再也不是恐惧,不是孤独,是玩具屋,是游乐场!
9岁那年,他告诉自己:
小黑之于我如同逆鳞之于龙!
几年来,他和小黑在各种梦境之中穿梭,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今天,他有特殊的使命。
他不会停留,也不会停息,多年来,命运教会了他珍惜每一秒钟。
同样的事发生在这一秒和下一秒或许就是天壤之别!
路边一人一鸦,飞快地朝着诗和远方奔去。
助人为乐就是他们亲手谱写的诗!
这世间真有不懂欣赏美的人吗?
看着前面不足15米的面馆,张淼看了看手表,5点23分,人正好不多,于是他整了整衣服带着小黑走了进去。
“张淼带着小黑来了啊。”
“王叔,今天你怎么在前台啊,赵婶儿呢?”
“在后厨呢,说是今天非要给我做碗面,你吃什么!”
“西红柿鸡蛋面吧!”
“赵大妹子,再下一碗鸡蛋面。”
“好咧,王大哥!”
“哑哑?”
“当然不会忘了你的,小黑,特制果醋一份!”
“哑哑!”小黑高兴地飞了一圈。
不一会,赵婶儿就端上来两碗西红柿鸡蛋面,喑哑声音说道:“你们两个,请慢用!”
王叔傻笑着拿起筷子,吃起面来。
不对劲,赵婶儿的状态很不对。张淼没有立刻吃面,而是一直盯着赵婶儿。突然在赵婶儿进厨房的时候,她转身了!
张淼狠狠拉了一把王叔,示意他看向厨房。
王叔抬头一看,眼眶瞬间红了,厨房门口,赵婶儿双手相扣放在腰间,微胖,圆脸,红着眼圈,左眼蓄满泪水,右眼一行清泪已夺眶而出。
那是怎样一个眼神啊,爱慕,无助,失落,悲哀,绝望都融汇在这一双单眼皮的眼睛之中了。
昏黄的光线下,这个女人脆弱的和纸一样。
王叔再也没忍住,快速地咽了嘴里的面,朝着不远处的爱人狂奔而去,不用再说什么,一个拥抱就解决了所有的所有。
两个孤独的中年灵魂此刻燃烧着巨大的火焰,这火焰的名字叫做——爱情!
张淼心满意足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转头摸了摸喝着果醋的小黑的脑袋,笑了笑,拿起筷子,幸福地闭着眼睛说道:“开吃!”
没等他吃完,王叔拉着赵婶儿,来到他的面前,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赵婶儿红着眼眶红着脸,有些害羞地对张淼说道:“今儿,给王大哥做了面,原是要走的。”
“你去哪?哪也不许去。”王叔急了,用力的握着赵婶儿的手。
赵婶儿回头看向自己的爱人,说道:“现在不走了,也走不了了,有个男人栓住了我的心,抓住了我的人,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转头又对张淼说道:“今儿,要不是你,我们俩也就完了,赵婶儿今儿要好好和你说声谢谢!”
王叔也立刻跟上,“谢谢你了,你是个好孩子!”
“我其实没做什么!不用谢我。”
王叔和赵婶儿相视一笑,再次向他鞠了一躬。
张淼离开后,面馆就关门了。
……
“小黑啊,明明两个相爱的人竟然会因为一眼之差,而落得有缘无分的结局,还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呢!”张淼看着吃撑了不想动的小黑感叹道。
继而他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看着身边的人绽放着幸福的笑容,他也很开心呢!
“我们回家吧……”
斜阳把两个小家伙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秋风送着他们离开。
可惜的是,张淼从来都没有看到肩膀上的小黑在他笑的时候,散发着莹莹如玉的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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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放学后,张淼看着热闹的教室,叹了一口气,低声对自己说道:“今天又是周五了。”他苦笑了一下,开始收拾书包。
“水子哥!我先走了拜拜!”
张淼瞬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拜拜!”
连续和几个同学笑着告别后,张淼背起书包,向外走去。
路上,他的背影被斜阳拉的很长。
越靠近家,张淼愈发期待起来,慢慢地内心也愈发害怕起来。
这条学校到家的路不长,他天天走,很熟。
不一会,小黑熟练地落在他的左肩上。
来到家门外,小黑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他的鼻子中,他先敲了敲门,高兴地说道:“妈妈我回来了!”等了一会,他黯然地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鞋柜上,另一只粉色的拖鞋,他哽咽了,已经周五了,妈妈还没回来啊……
这时,张淼突然想到了什么,快速放下书包,向楼下跑去,一路过了马路,来到王叔面店。
“是张淼啊,今天还是要西红柿鸡蛋面吗?婶儿给你多加一个卤蛋。”
“谢谢赵婶儿!您知道吗?不久前我吃完面回家,妈妈就回来了。这面会给我好运的。”
赵婶儿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暗暗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可你已经连续来吃了一个月了啊。
……
“吃完了,好撑啊,赵婶儿,谢谢款待!”话还没说完,嘴也没擦,他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看着离去的张淼,从后厨出来的王叔与赵婶儿都心疼地叹了口气。
再次来到家门口,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说道:“妈妈!我回来了!”
屋里仍是一片沉默,张淼又一次低声地说道:“妈妈。我,回来了……”
依旧是一片沉默……
张淼低着头打开门,走了进去,换了拖鞋,他打开书包,拿出国文书,来到书桌前,坐了下去。他看着桌上的一张合照,开心的笑着,同时两行眼泪也从他的眼眶流出。然后他在国文书的扉页写下了一句话:
我微笑并不意味着我快乐,
我打伞也不是因为我怕雨。
张淼关了灯,躺进被窝,对自己说道:“妈妈去忙大事了,我不能给妈妈添乱,扯妈妈后腿,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就是对妈妈最好的礼物!”
张淼眼角挂着泪珠,沉沉地睡着了。
夜深的时候,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从张淼的鼻孔中钻出,停在张淼的床头,清理着羽毛,正是小黑。
张淼的床边这时一道裂缝突然出现,一个少年从裂缝中走了出来。
少年嘴唇轻起,[静]!
一声令下,转动的钟表指针,胸膛起伏的张淼,整理羽毛的乌鸦都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被我李玄松找到了吧,小乌鸦!前天还敢往我李玄松头上丢‘核弹’?若不是昨天有事,你哪会有今天!惹怒我李玄松这个当世第一人,你还真是皮啊!”
这个自称李玄松的少年又看了一眼静止的张淼,淡然地笑了笑,“真不愧是我李玄松的前桌!竟然敢伙同小乌鸦一起整我!
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们呢,腰斩?断头?三昧真火?万箭穿心?泰山压顶?万剑归宗?还是用道果直接砸死呢?
算了,我李玄松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了。别看我隔了老远破碎虚空而来,其实就是为了放放狠话让心里舒服一些!现在心满意足了,溜了!等下!还是弹一弹小乌鸦的脑袋以示惩罚吧!”
李玄松风轻云淡地来到张淼床边,伸手向乌鸦抓去。
这时异变突生,乌鸦化作了一片黑雾笼罩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