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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阳城
裳应儿抬头仰看那城门上的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风餐露宿将近一个月,她终于能有个地方歇息了。
“站住!”当她走近城门时,守门守卫把她拦了下来。
裳应儿反射性地暗暗握紧剑柄。
只见那几个守卫拿着一张画像对照,然后互相摇摇头后就让她通过了。
裳应儿好奇地瞄了一眼画像,虽然画像不过了了几笔,却能把人神韵描绘出了八分。
那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男子,这她就不明白了,她看起来不是个女的吗??为什么拦住她?不过她也不想关心这些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番。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她随便走近一家最近的客栈,小二前打招呼道。
“住店,还有准备一些饭菜。”
“好嘞,那客官随我来。”
随店小二踏上楼梯,回头瞄了几眼楼下背剑带刀的熙熙攘攘人,裳应儿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请问这溯阳城这是要举行什么盛会吗?为何这么多江湖侠士聚集在此?”
她进城的时候就感觉到异样,本该是众平民聚集生活的地方,进出城明显多了很多江湖人士,而且看得出来身手不凡。
“哎,客官您不因为朝廷对悬赏追捕月飞狐才来溯阳城的吗?”这小二更加疑惑,看这位客官也是一身侠女装扮,以为她也是来追捕朝廷钦犯的。
“呃,什么月飞狐?”没听说过,裳应儿随口一问,她刚来溯洲不知道也很正常。
“客官您是刚从哪里闭关修炼出来的吗?这月飞狐你都不知道?”小二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月飞狐可是全溯洲悬赏金最高的罪犯,你进城门可有见那通缉通告?悬赏赏金十万两……黄金。”小二伸出十指示意。
“这……什么样的罪犯能让朝廷出这么大的血?”裳应儿也不由得震惊,十万两黄金换算成人民币也几亿了,虽然物价不同……
“唉,客官你不知,这月飞狐啊可是让朝廷丢进了脸面了。”小二压低声音道:“堂堂一个朝廷,竟查觉不出有人冒充朝廷命官,还让这假的命官调拨了文武两当权者的关系,这政堂差点混乱,要不是这月飞狐自露身份,恐怕上面得颠覆……”
“哦~”裳应儿了解地点点头,只是她更不明白,这朝廷搞得满城风雨不是更没面子?不过她也不敢说也不想问了。
小二安排好了房间便离开了。
裳应儿接近床便毫无形象地直直地躺了下去,“舒服~”
许是许久没有上床睡觉,裳应儿一沾床便昏昏沉沉睡去,甚至忘了她点的饭菜。
夜风肃寒,冷月高照,裳应儿不是被夜风吹醒的,她是被勃颈处那刺骨的锐寒吓清醒的。
“大侠,手下留情!有话好好说!”裳应儿惊恐地看着抵在她勃颈处的冷箭头,生怕它的主人一个不小心就刺了下来。
“月飞狐,你言而无信!”身旁想起一阵恨恨的声音。
裳应儿躺着往上看,虽是黑夜,但迎着月光还是能依稀看到床边人的身影,是一个黑带覆眼的青年,身着黑色劲装,背后背着箭袋,此时他正拿着一支箭抵在她脖颈,随着他说话的抖动,脖颈亦被划了小小一口子。
但裳应儿也不敢乱动,她完全能感觉到对方的愤怒,她有十分之十的把握她一动就会血溅当场,那可是颈总动脉耶。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月飞狐。”裳应儿只能解释。少侠你瞎吗,我明明是个女的,月飞狐那画像是个男的啊。
“月飞狐,你还想玩什么把戏?你以为我会再上当吗?你玩弄世人的手段适可而止!”谁知这黑衣人听这话更加激动,脖颈利器步步紧逼。“若不是我早早在你身上留下特殊香药,让黑狼循着味道寻你,只怕早让你远走高飞了。”
一只跟它主子同一色系的狼哼哼喘气,裳应儿一阵心惊,因为隐秘在黑暗处所以先前裳应儿并未察觉。
“什么香药?”裳应儿一脸懵逼。
“呵,你也有失手的一天。”感觉到裳应儿的疑惑,黑衣人以为她默认了,不由得嘲讽道。
“大侠你真的误会了,我真不是你们所说的月飞狐,不信你可以验明正身,你拿个灯仔细看看我的脸。”裳应儿无语,无奈提议。
“你!”黑衣人像是被踢到痛处,手中力气加重。
“痛!停停停……”感受到脖颈一股温热,裳应儿脑子一热,惨叫道。
倏然,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以及一道悠扬的女声:“少年人纵使再年轻气盛,也要懂得适可而止啊,吵到楼下客人了。”
闻言屋内两人皆是一愣,黑衣人羞愤地用另一只手把裳应儿的嘴巴捂住,低声呵道:“闭嘴!”
而裳应儿愣住的原因是,门外那个女人!!
只是她现在也不敢动,因为这男的真不知怜香惜玉,宁愿误杀也不愿稍稍放松手里的箭。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门外人好像走远了。
裳应儿被堵住嘴,只能用眼神表示她会很安分的,求放手求和平谈判,再这样下去她不流血身亡就是应激反应过度而死。
但黑衣人似完全接收不到她的信号,只静静俯身看着她好像在思考什么。
裳应儿翻了个白眼,她错了,她不该在黑夜对个黑带蒙眼的人使眼色,这跟瞎了有什么两样。
片刻的寂静之后,黑衣人最终自己松开了手。
“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首先声明我绝对不是你要找的月飞狐,我才刚来的溯洲,对这里的事一无所知,绝对不可能是月飞狐,还有你那个什么药草我可能是途径了什么地方沾染上的,我这一个月来翻山越岭,什么花草树木都有触碰,所以这肯定是个误会。”裳应儿低声解释。
“这是我专门为你调制的,世上独此一份。”清冷的声音不夹杂一丝感情。
“这,我也不知道为何我身上会有啊……”裳应儿欲哭无泪,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大侠你到底跟月飞狐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要是你是为了赏金能不能先让我止止血,活的更值钱不是吗?”
“你承诺会替我找寻螭魂草救我妹妹的,你失信了!”黑衣人低吼道,手中箭因愤怒不住颤抖。
温润的液体滴落在裳应儿脸上,她愣愣地看着俯视她的人。他这是……哭了?
裳应儿嚅动嘴唇正要说话,忽然屋内响起幸灾乐祸的声音。“哎呀呀,好友,才几个时辰不见,你怎的落入如此境地。”
裳应儿惊看向窗边,亦非卿一袭白衣飘然,倚坐窗边,转着手中玉扇,一派悠然,好似她早早就在那里赏月。
黑衣人被惊到,身形一动,条件反射地挽弓搭箭向声源处射去。窗户边的人偏头险险躲过破势而来的箭。
裳应儿顺势翻身而起,听到背后异样,毫无迟疑,黑衣人回身搭箭对着床上的人便是一发。
她翻滚躲过,拿起床边的剑袭向黑衣人。
隐秘在黑影处的黑狼伺机向她扑来,她回转防御狼的进攻,又一箭划破黑夜而来,她堪堪避过。
一狼近战,一人远程输出,顿时裳应儿只能防守,尽显狼狈。
“不帮忙吗?”赏月呢?!裳应儿瞄了一眼悠然坐在窗边看戏的人喊道。
闻言窗边人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好友的请求我怎能拒绝呢。”玉扇一转,身形瞬移,便至裳应儿身旁,两指抵住飞扑向裳应儿的黑狼,黑狼被一股力逼压,再不可动弹,只有两只眼睛能转动,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黑狼!”黑衣人听到声响,紧张喊道。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亦非卿一手保持着压制黑狼的姿势,一手抓着玉扇负手悠然道。
裳应儿连白眼都懒得翻,专心应付黑衣人。
裳应儿持剑逼身近战,一面要保护另一人一面进攻。
房间内空间狭小,黑衣人拉不开距离也只能持弓化武器而战,弓箭落于下势。
在对战中裳应儿终于发现了问题,这黑衣人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对手进攻方向!
几番打斗后——
“别打了,你打不过我的,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弱点。”裳应儿一剑挑开他的手中箭,剑抵在他颈边警告。
“那又怎样,月飞狐这回你逃不掉的。”黑衣人倒也没抵抗,只低低笑起来,“我早知道你必有后手,我又怎会毫无准备地独自擒你,我银生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什么意思?”裳应儿上前一步问道。
“他的意思是这里已经被包围了。”亦非卿笑着解释道。
闻言裳应儿警惕地拉起黑衣人,剑架在他脖子上,跨到窗边,暗中环顾外面一眼,果然看到有身影暗伏在各个角落。
“你刚刚在窗边他们为何没有动作。”裳应儿回头拧眉问仍是一脸悠然的亦非卿。
“哦,因为我是他们的盟友啊。”漫不经心一句话,给本来已满身警惕的人浇上一盆冰水。
裳应儿警惕地拉住黑衣人后退几步,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姣姣自成月光的人,嘴巴一张想说什么,但又到喉咙里又发不出来。
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吗?她们不过是相处了一个多时辰的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哈哈哈,月飞狐你也有今天!”被挟持的人嘲讽道,“你惯用的阴谋诡计终于也回馈到你身上了哈哈哈”
“我真的不是月飞狐。”裳应儿无力解释道,这句话是对亦非卿说的。
她运气到底有多背才会碰上这倒霉事啊!!!她什么都没做,刚来一地方就背了这么大的锅,解释还解释不通,请问有人能比她倒霉??裳应儿欲哭无泪,她知道那帮人在伺机而动,如果没人证明自己的青白那自己就只有乱剑打死的命了。
证明青白?对了!裳应儿似是抓住救命稻草,对着亦非卿急急道:“你知道我绝对不是月飞狐的,我们白天才在东边溯洲之界相遇,你知道我是从渊洲过来的,并不是溯洲人,那我又怎会是月飞狐呢?”
亦非卿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你……”
“但是我听说月飞狐曾经答应这位小兄弟取螭魂草,螭魂草只生长在溯渊两洲的螭渊之界。众所周知,螭渊之境寻常人靠近都会被恶来邪风吞噬,而有这能耐能穿越这险境现今唯有一人,我实在很难不把好友与月飞狐联系在一起。”亦非卿悠然一段话打断裳应儿的念想。
“既带有特殊药香又能穿越螭渊之地,看来你真的是月飞狐。”被挟持的黑衣人咬牙切齿道。
裳应儿闻言长叹一口气,一个手刀击昏了手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