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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封存抬起头上下打量一番来者,对其微微一笑随口说道“阁下的地盘可算不得太平啊!”
纳兰封存的话并没有引来欧阳信的不悦,反而哈哈一笑随口打趣一声“那还不是皆因舍妹过于貌美,只是对那青年略微注目便有人争风吃醋了嘛!”
听及有人讨论自己,纳兰柔弱以光的速度瞟了一眼欧阳信,而后则是很自然的将他向旁边扒拉了扒拉,再次沉醉于青年那俊俏的侧颜中,直弄得欧阳信满脸不知所措,尴尬异常。
对于这丫头的举动纳兰封存早已见怪不怪了,无奈这赔笑脸的事还得自己代劳,举杯对饮,酒水下肚二人哈哈一笑,将刚刚的尴尬不约而同的抛却脑后“看来兄台也是性情中人啊,今日这顿酒我请客,与二位交个朋友。”
一番寒暄后欧阳信率先扯起了闲篇“二位如何称呼?是头一次来江城吗?瞧二位面生的紧。”
“纳兰封存,舍妹纳兰柔弱。”江城,我们确实是第一次来,舍妹喜爱玩闹,此次便是奔着热闹而来!
欧阳信为纳兰封存斟满杯中酒回道“热闹?莫非封存兄亦是为这中州围猎而来?”
“中州围猎?”纳兰封存端起酒杯与欧阳信对碰了一下,而后略带疑惑的问道。
对呀中州围猎!前些时日中州解忧湖畔出了一件诡异的屠戮事件,一夜间中州西北九万里成为一片死亡绝地,诺大的一片山河笼罩在浓浓的死气中,终日阴云密布!
期间也曾有胆大之人深入西北地界一探究竟,但昔日繁华之地已然变成了一片食人的地狱,无论是谁,不论你是修武者还是修道者,只要进了西北最终均会一去不返,再无半点音讯!
随着时间的推移,解忧湖事件就好比一场可怕的瘟疫,迅速向整个中州地域蔓延而来。
一时间闹的修真界人心惶惶,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发展,中州八大家达成协议暂时搁浅私人恩怨,共同颁布猎杀令;纷纷召回自家在外历练的子弟,欲联手杀入西北之地,揪出幕后捣鬼者!
这不那二楼弹琴的哪位便是中州八大家之一的易水阁子弟。”
“他是来自易水阁的?”纳兰柔弱听及他人谈论那青年,顿时来了精神,硬生生在中间插了这么一嘴。
这小妮子可不管你解忧湖事件亦或者中州八大家什么的,她只关心那弹曲儿的大帅哥,“老板,老板,你是不是认识他呀?他叫什么啊?”
正在夸夸而谈的欧阳信,被纳兰柔弱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断了思路,一时间有些语塞。
“嗯……易水阁的子弟,但我跟他不熟,只知他唤作高离是一年前才逐渐崭露头角的,听人说资质还不错,至于其他的过往嘛……那我就一概不知了!”
说来也奇怪,欧阳信的回答竟令一向大大咧咧的纳兰柔弱内心少有一些小失望,虽然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但这并不能成为阻挡她继续追问下去的理由:“那他每天都来这里弹曲子吗?”
对于纳兰柔弱迫切的求知欲,欧阳信则是小小的卖了个关子,抚颌而笑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小妮子。作为一个生意人,最擅长的莫过于揣摩人心,再加之纳兰柔弱涉世未深,心中那点小算盘又岂能瞒过欧阳这根老油条?
故而……爽朗一笑,打趣一声“既然姑娘对那位感兴趣,何不亲自上前问个清楚明白?”
“哼,去就去谁怕谁呀!”气鼓着嘴巴的纳兰柔弱留下一个傲娇的身影,乐不颠地朝着青年人走了过去。
纳兰柔弱蹦蹦跳跳地来到高离身前,双手拖着香腮眨巴着她那双明媚动人的大眼睛俏皮的问道:“小哥哥,你曲子弹的这么好听,从哪里学来的呀?教教弱儿好不好呀?”
青年闻声蓦然抬首四目对接,前者眸中那份清澈,如一眼凛冽的山泉令其深深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一只洁白的小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篇绝美的画卷。
“可以呀!”青年双手扶在琴弦上温雅一笑;随口道出心中所想。
纳兰柔弱见那青年人如此轻易便答应了她的请求,内心欢喜的同时对他的好感亦同样飙升一大截。
不待其有下一步动作,纳兰柔弱便率先起身坐到他的怀里,摆出一副超认真求学的样子。
小妮子向来没有什么男女之别,平时又与她的哥哥皮惯了,故而做完上述一系列举动后脸不红心不跳,与后者相比较,那青年人倒更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姑娘,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微红!
纳兰柔弱拉起请年的手放到自己手上而后回首甜甜一笑:“开始吧小哥哥我准备好了!”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庆幸的是刚刚的小插曲并未打扰到八咏楼内的一众食客;致使密切关注着此事件的纳兰封存暗松一口气,端起酒杯悄悄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二人亲昵的举动“还好还好,看见的人不算太多,不然我这老脸可得丢尽了,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回头可得好好管管这丫头!”
欧阳信则不同于纳兰封存,一边为其斟酒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二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欧阳信仿佛没有看出纳兰封存的心思,一遍又一遍为后者填着酒水,口中则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纳兰封存也不是矫情之人,将自家妹子那尴尬到掉渣的做派选择了抛却脑后,偷得浮生半日闲——来干来干!
二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挚友,推杯换盏间相互诉说着人文趣事,场面之温馨简直羡煞旁人,只是二人眼底所藏那点点异样的小情绪,究竟源自何由,就不足与外人道哉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欧阳信起身告别纳兰封存,恰逢此时纳兰柔弱也领着她新认识的小伙伴来拜见自家大哥兼家长了!
只见纳兰柔弱拍着小胸脯,一脸得意之色向着自家兄长一通吹嘘:“哥;我给你郑重介绍一下,这位是高离我新认识的朋友。怎么样我们刚才的曲子是不是奏得特别悦耳动听?”
深知自家妹子脾性的纳兰封存,故意摆出一副惊喜之色,对其连连称赞,否则等这小妮子撒起赖来,就别想着耳根子清净了!
对于自家妹子,纳兰封存是能哄则哄,而高离可就没这待遇了,只是对着其点头一笑,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要说这高离也是个十分懂礼貌兼自来熟的年轻人,被纳兰柔弱拉着坐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酒壶为纳兰封存斟了满满一杯酒水,然后嘛……便是文人那套俗到老掉牙的礼数。(由于过于啰嗦,此处略去N多字)
虽然礼数俗到了家,但架不住纳兰柔弱喜欢,以至于当柔弱的小眼神嫖过去时,依然还漫不经心的封存兄立马换了一副嘴脸,连带着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天大地大妹子最大,无论如何也不能给这小祖宗整不高兴了,毕竟……诶;一言难尽啊!
双手接过高离递来的酒水,连连道谢,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着实给足了高离的面儿!
纳兰封存这堪称影帝级别的演技,简直惊呆了耿直的高离先生,但他是一个高比格的人,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失了礼数,不能失了礼数……于是乎给自己也斟了满满一杯酒水恭恭敬敬的说道:“初次见面,敬封存兄。”
一杯酒水下腹,高离轻轻皱了皱眉头“八咏搂好歹也是中州八大家之一,怎能用此等寻常酒水招待似封存兄这般贵客?”说罢一翻手,一个黝黑的酒坛便出现在了手中。
虽然坛口被盖的严实,但依然有浓浓的酒香飘逸而出;“家师也是同封存兄一般,是个喜爱焚诗煮酒的潇洒人士,此酒无名却是家师的珍藏,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有幸结识封存兄,你我定要不醉不归!”
天知道高离同志为何一见纳兰封存,就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厚着脸皮从师父那磨来的小酒,是因为感觉到这位大佬的修为很高深?还是说感觉人家的妹子十分漂亮且卡哇伊?
偶……这可真是个糟糕的问题!
脸上笑嘻嘻心中狂喊MMP;高离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演技已经无限接近于眼前这位影帝级别的大佬――纳兰封存。
讲实在的纳兰封存不是一个爱酒的人。甚至来凡尘之前根本不知道酒是个什么玩意,也就是近些年烦心事较多,方才入乡随俗学着凡人借酒浇愁。
就在刚刚他还认为酒这东西辛辣刺鼻,甚至难以下咽是他不会饮酒的缘由,直到听闻高离评价此间酒水差极,纳兰封存方才晓得一直以来他特娘喝的竟都是“劣质”产品!
此等糗事让素来好面的纳兰封存一时难以接受,内心暗骂欧阳信忒不是东西的同时,顺带着将“劣质酒水”的锅一同丢到了他的头上。
倘若你认为纳兰封存内心戏份繁多忽略了外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只见这位神仙人物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神情淡定举止端庄。给人一种我很豪且很强,但是我依然选择了低调。喝着劣质酒水体验人生疾苦,不像你们年轻人一天天喳喳呼呼,没个稳重劲。
当然若仅是如此还不能尽情体现封存兄的境界,还得配上一段文邹邹的小词儿。故而封存兄微微一笑随口道之“所谓修行――修的便是一颗平稳心,所谓好坏若心中平等视之两者便无甚差别。”
肃然起敬!唯有肃然起敬方能表达此时高离心中对纳兰封存那股浓烈的敬佩之感。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装叉小白,他那点微末软装技巧,根本无法与面前这位软硬皆通的大佬相提并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封存兄之高度高离望尘莫急,我再敬您一杯!”
两个大男人心心相惜的样子,纳兰柔弱看在眼里,隔应在心里;别人不知道纳兰封存的性格,但作为亲兄妹的她又怎能不知自家兄长那点套路?
这一路下来每当自家兄长露出这副嘴脸时,那便意味着一件事即将发生――骗吃骗喝!
纳兰柔弱对于自家兄长这副样子内心笑笑不说话“切……就你?骗吃骗喝的频率比我调皮捣蛋的频率还高,想喝还装大佬,臭不要脸!”
“哥,你不喝我喝了啊!”说罢还不等高离与纳兰封存反应过来,便将那小白手伸到了高离面前,已然忘了刚刚喊酒辛辣的人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