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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嘴惊讶成了o字型,有如此重的血腥味,看来这人是受了重伤了。
她不敢轻易动他,怕生拉硬拽的人没死都让她给挪死了,便急匆匆从道观里取来煤油灯查看他的伤势。
看到此人的面孔时,陶夭夭又惊呆了。这人不特么是林知寒吗???样子受伤十分严重,左肩上还插着一支断箭,一袭战袍都让鲜血染成了红色,现在天气又冷得能冻死人,他脸上几乎都附上了一层白霜,全然与死人无二了。
见状,陶夭夭赶紧卸下心里中的讶异以及疑惑,将他半拉半拽的拖进了道观中,好在生的那堆柴火还未熄灭,她别上了道观的门,赶紧将林知寒拖到火堆旁的床榻上,又多添了几把柴火,烧了一壶水。
屋内的温度好歹算是升上来了些,不至于将已然没什么体温的林知寒冻成冰块。
陶夭夭咬着下唇,急得团团转。她并不会医治,这深山老林的又没个大夫,林知寒伤得这么重,若得不到及时治疗恐怕马上就撒手归西了。
看着脸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的林知寒,陶夭夭咬咬牙,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好在她出门时东西带的齐全,像简单处理皮外伤的药粉和治疗风寒的药她还备得有,针线也是有的。
水烧开后,陶夭夭便将林知寒的衣服脱去,那身体上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直接将白色的里衣都染成了黑红色。陶夭夭颤抖着手把与血和衣服冻成一块的皮肤用热毛巾轻轻擦拭着,将近一个半时辰才将他全身的伤口清洗过,那盆水也变成了血水。
陶夭夭给他盖上被子,又重新烧了水,将一些衣服扔进水中煮沸,又拿火烤干,最后剪成一条条的布条,给他的伤口上了止血药后包扎起来,没办法,没有绷带就只能用这办法了,若是直接用衣服包扎,保不齐会感染而死的。
最难搞的便是他左肩上的断箭了,那箭可是有倒勾的,扎在肉里极难取出来,陶夭夭只好一点一点的配合着剪子将那支断箭取出,光这个便用了一个小时,过程极其血腥,陶夭夭都怕林知寒失血过多直接去了,还好是冬天,若是夏天可怎么了得。
取下箭头后,由于伤口太大必须要缝合起来才好得快,陶夭夭又咬着牙用针把那血淋淋的皮肉缝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撒上了药,给他包扎起来,幸好林知寒处于昏迷状态,若是清醒着怕是要痛晕了去。
终于结束后,陶夭夭才长舒了一口气,灌了一个汤婆子放在被窝里,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看到他气息逐渐平稳之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死是活,就看你运气了。”
陶夭夭支着脸用食指戳了戳林知寒苍白的脸,打了个哈欠后,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原来照顾伤员这么累啊,不知易月逢发现自己时,自己有没有林知寒这么惨。
林知寒昏睡了两天,除了偶尔会轻皱一下眉头说几句呓语倒并没出现其它麻烦的状态,总算是让陶夭夭省了点心。
大雪还在不停的下,陶夭夭站在窗外觉得十分忧心,如此厚的雪,想要出山便愈发困难了,手中的食物,顶多再支持半个月,现在又多了个伤员。头天晚上她还听到了狼嚎的声音,真是天漏偏逢连夜雨。
要是……带的是狗狗进山就好了。陶夭夭无言的看了一眼在雪地里撒欢疯跑无忧无虑的奶牛马,如果说是猎犬,至少还能打打猎呢。
不知何处飘来一股幽香随着寒风铺面而来。陶夭夭仔细嗅了嗅,立刻便闻出了这味道:“梅花!”
随着香味寻去,陶夭夭踏着深过脚踝的雪,发现了一大片梅花林。
阴沉的天空,脚下是皑皑白雪,这灰白两色之间,是一丛丛迎着寒风傲然伸开的热烈红梅。
好美。陶夭夭看呆了,望着那明艳的梅花,连原本阴郁的心情也明朗了起来。折几枝放在道观里吧,陶夭夭想着,若一醒来便能看见这明媚的红梅,那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好的。
她折了一大束红梅,先插了几支在道观侍奉香火的神明像前,拜了拜,希望这大雪能早些结束,随后又捧着花束进了厢房。
林知寒已经醒了,坐在床榻上表情有些茫然,在看到陶夭夭踏进来时,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带着明媚笑意的少女推开房门,踏着风雪而来,手中捧一大束点缀着雪意含苞待放的红梅,青丝和睫毛上还带着不少雪花,鼻尖微微发红,像是只活泼可爱白兔,雪色与天色之间,她是第三中绝色。
若,她不是陶夭夭的话。
陶夭夭哼着歌进来,看到已经坐在床榻上表情无比复杂的林知寒,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说实话,她真没想到林知寒竟这么快就醒了,她都不知道要和他怎么相处。
“你醒啦?”
定了定神,陶夭夭强作镇定的将花束装在瓷瓶里,摆放在了床头上。
“嗯。”
林知寒看了她一眼,没有血色的簿唇抖动了一下,他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了,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她救了自己?她不是坠崖了吗?
“我哥,他怎么样了?”
二人沉默半晌,陶夭夭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林知寒看着陶夭夭,眸中的疑问都快溢出来了,她真是陶夭夭夭?陶夭夭那种女人会关心她哥哥怎样了吗?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陶夭夭被林知寒盯得十分不自在,“别拿那种眼神看我。”
闻言,林知寒却轻笑一声,重新躺回到了床上:“这梦,倒是真实的跟真的似的。”
“???”
我特么妈惹法克?陶夭夭一个箭步冲上去掀开了林知寒的被子:“老娘辛辛苦苦救你回来,你不说声谢谢就罢了,还以为是梦?”
林知寒:“???”
看着这这么从自己身上被拖走的被子,林知寒眸中一片冰冷,伸手想将被子拉回,却扯到了左肩的伤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陶夭夭见状,又赶紧把被子盖回到了他身上,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与你一般见识。”
“你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