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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嘘!”
陶思顾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拍开了陶夭夭的爪子:“你怎么回事?回京干嘛鬼鬼祟祟的?”
“我认为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陶夭夭郑重其事的望着他,表面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陶思顾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又捏了捏她的脸,点点头:“跟我来。”
随后支开了下人,将她带到了酒楼的厢房里。
“说吧,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陶夭夭将她坠崖后被人救下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所以我此番偷偷回来,是因为不想嫁给太子。”
“为何?”陶思顾呷了一口茶,颦眉道。
“林知寒不是喜欢陶望舒吗?他本来就讨厌我,若我嫁进了太子府能有我的好果子吃?你作为他的伴读,是该知道这些的吧?”
陶夭夭食指搅弄着裙摆,无奈道:“我这儿一出事,过段时间他二人自然是水到渠成,那时我再明目张胆的出来也不迟。”
听了她的话,陶思顾思考良久才道:“你这算盘可是打错了。”
“嗯?”
见陶夭夭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他便解释道:“近几年皇上对皇后有些不满,顺带看林知寒也不顺眼起来,所以你知道他明知林知寒对你不满,却偏为你二人赐婚是何缘由了吧?”
陶夭夭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黑着脸点头:合着这混账皇帝是为了恶心林知寒?
“你这儿出了事,没几个星期,皇上就给陶望舒和礼部尚书的三公子赐了婚,说是为丞相府冲喜。”陶思顾撇了她一眼,继续道。
我特喵了个大西瓜?这样搞林知寒不得气到炸啊?陶夭夭“唰”的站起身来,情绪十分激动:“为啥啊?”
话一问出口,她便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逼的问题,皇帝这样做,不是有点逼林知寒造反的意思吗?
她咽了口唾沫,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凑近陶思顾的耳边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他不会是找不到理由搞林知寒,所以故意气他吧?”
陶思顾意外的看向陶夭夭,惊讶道:“你以前不是挺蠢的吗?是被雷劈聪明了还是摔得开窍了?”
“您可别拿我开涮了。”
陶夭夭摆摆手,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是吧?那我要嫁过去不是成炮灰了?”
“什么是炮灰?”陶思顾奇道。
“就是白白过去送死。”陶夭夭解释道,“那林知寒出去打仗又是怎么回事?皇上安排的?”
陶思顾摇了摇头,“他自己请缨去的,还立了军令状。”
“皇上就这么把兵权交给他,不怕他起兵造反?”
陶夭夭目瞪口呆,可仔细想想,又觉得那老混蛋没那么蠢,想来林知寒这么做,也是为了立功,好让皇上没有废太子的理由吧。
“当真是下了一步险棋啊。”
陶思顾点头,只是看她的眼神越发奇怪,当真觉得她跟变了个人似的,若不是看到她耳后的梅花胎记,他简直是要怀疑眼前的陶夭夭是别人假扮的了。
须臾,他又问道:“救你之人,该不会姓易吧?”
“你怎么知道?”陶夭夭表现的十分惊奇,“他很出名吗?”
“略有耳闻。”陶思顾顿了顿,收起讶异的神情,“民间关于他的传闻很多,都道易大夫是隐世的医仙,医术出神入化,能教人起死回生,此番入京,大概是要进宫为长乐公主诊疗,你倒是好运,能被他救下。
不过……虽听说他长年着白衣,但却是个老者,怎会如此年轻?”
“哎~”
陶夭夭语重心长的拍着陶思顾的肩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心里却暗自嘀咕,这易月逢真有这么牛逼?怎么把他吹得都快成神了?为长乐公主诊疗?说好的找爹呢?难不成他爹在宫里?
陶思顾拍开她的爪子,正色道:“我看你与他关系亲密,你不想与林知寒成亲,不会是为了他吧?”
陶夭夭打了个激灵,被说中了难免有些心虚,只得讪讪笑道:“兄长切不可如此妄加揣测啊,你看我哪是那种沉迷于男色的女子呢……”
没想到听她这么说,陶思顾却似笑非笑的点头道:“我认为倒是像得很……”
随即严肃道:“总之,我是做不了主把你私藏起来的,你得随我回府,若你能说动父亲,那不嫁便不嫁罢。”
事已至此,陶夭夭也无话可说,无奈点头,又央求道:“至少让我与易大夫道个别吧?”
陶思顾点头,又诧异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听话了?换做以往你不是得掀了桌子吗?”
“你希望我掀桌子吗?”
陶夭夭反问,见他摇头,便摊手道了一句:“这不就是了。”
临走,却听陶思顾莫名其妙的说道:“我倒当真是希望你是懂事了。”
陶夭夭的脚步一滞,又加快了速度,逃也似的走了。
一出门,便撞见了易月逢。他见陶夭夭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便好奇道:“怎么慌慌张张的样子?偷人家小鱼干吃被发现了?”
陶夭夭白了他一眼,刚想与他顶嘴,又想着此时一回府不知何时才能与他见面了,便叹了口气,正色道:“我被我哥逮到了,他要我立刻回家。”
“哦?”
易月逢挑挑眉,望着陶夭夭身后:“可是那位身穿蓝衣的公子?”
“哎?”
陶夭夭讶异的转头看去,果真是陶思顾,竟跟着她出来了。
陶思顾露出和善的笑容,缓步走来,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救下舍妹的易大夫吧?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看阁下就气宇不凡,风度翩翩,不愧被喻为神医。夭夭性格顽劣,想必给阁下添了不少麻烦,明日我与父亲必定亲自登门答谢。”
“陶兄缪赞了,小夭性格虽活泼了些,倒并未给我添麻烦,只是小夭大病刚愈,还需调养,不知若我登门为她配药是否唐突?”
易月负手而立,笑盈盈道。
“当然不唐突,就劳烦易大夫了。”陶思顾笑道:“父亲牵挂夭夭许久,我先带了她回去,望易大夫理解。”
“嗯。”
易月逢点头,不动声色的冲陶夭夭眨眨眼,陶夭夭也回以一个眼神,垂头丧气的被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