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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终年这个冷冷清清的地方十六年,终于可以出去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墨九曦属实是惊喜了一番。
她在这些年里能耐得住性子,是因为没有实力,没有把握,不代表她不想去外面看一看。
这山,这水,这风景再秀致,在十六年如一日时,早已让熟悉的人没了观赏的兴致。
在等到这个消息后,墨九曦简单收拾了一番,耽误了些许时间。
临近午间,一身潇洒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从此远离安康靖平,一步江湖百般事缠身,不知何期。
………
常看古书有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
在苦境这个有纷争的地方,犹如其名,苦难深重,波折难定,总有那么一些人挑起纷争,也总有人去将它平定。
又听说,江湖险恶,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然而,行行一途。
着眼看望江湖内外,各种经历让人阅历大增。
有无数人相杀,或为一己私欲,或以他人之名,动荡一片出刀光血影。
又见无数人前仆后继,为平定纷争奋不顾身,不顾自我安危如何。
有如此之人,有如此江湖,真真是矛盾至极。
一路默观,先是武林宵小恩怨情仇,又见侠者路见不平仗义出手,再是普通人为生活奔波劳碌。
有的人,心有苦衷身不由己,有的人,虽有选择,却因种种原因只能走上不归路,有的人,心善痴愚,遭受种种磨难依然不改初心。
不得不说,这个热闹的江湖真是趣味的很。
十个月后。
一片繁华街景中,迎来了一个格外不同的身影。
“糖葫芦!”
“来来来,新鲜出炉的包子!”
“炊饼,好吃的炊饼!”
行人不绝,小贩叫卖声起伏,正是最常见的场景。
然而,走出山水之间的清静,再度置身于尘世喧嚣中,不免让人有些恍惚了起来。
行走许久的剑者默不作声,行至茶店停休了脚步,欲于此稍作休息。
“客官要需要点什么?”
一走进其中,热心的小二熟门熟路跑到跟前。
“一壶清茶,再要些吃食来。”
剑客寻一处位置坐下,顺势解下头上垂下重重轻纱的幕篱,向茶店小二吩咐了一句。
“好嘞,就来!”
小二跑堂多年,也知道这些行走江湖间的武林人士有所忌讳,当下没抬起眼注意看,应了一声就小跑着走了。
幕篱拿下,显出剑者真正形容。
一身玄衣掩身,外着紫纱袍,如似墨玉的黑亮长发半挽而起,飞眉入鬓,目若繁星。
端是一副龙章凤姿,风姿绰约的无双剑客做派。
然,面上神情一派沉稳,难掩其眉宇间尚带几分稚嫩,几分天真,不难看出这是刚入江湖之人。
一双眼睛深邃而凌厉,看人时总透着几分冷。
总而言之。
看起来倒是一副不太好相处的性子。
该名剑者,就是乔装打扮过后的墨九曦了。
至于她现在为何是这样的打扮,为何出现在此,这一切还需慢慢道来。
距离墨九曦离开半斗坪已经有近一年时间了。
这段时间,她看到了很多东西,增长了昔日只存在字墨中,不曾亲眼看待的见闻。
当然,也在寻找一个对手。
“客官请慢用!”
思索间,小二来到桌前,放下一壶清茶,一碟酱肉,一碟包子以及碗筷。
墨九曦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包子送到嘴边,突然听见有人窃窃私议。
“听说了吗?”
“你这个嘴上没门的是有听到什么传闻了?”
“这可是最新的消息,是半年前突然出现的无名剑客,你们真不想听!”
“你说的是那个号称学剑十载,下山试剑,然后半年连败各地剑道高手的那个少年剑客?”
“当然!”
“那就是说他又有目标了?你怎么确定这是真实的事情?”
“嗨!我可是听我亲爷爷表舅家的侄子的朋友的对门子心上人说的,千真万确!”
声音来源于旁边一桌正在闲聊中四人,嗓音洪亮的仿佛百米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墨九曦目不斜视,只关心面前桌上之物,动作文静。
“你柳老三可是这百里内出了名的牛皮大王,这说的一堆人的关系,你自己捋的清楚?事情怕不是又是在吹牛皮吧!”
“呸呸呸!我柳老三说的是珍珠都没有那么真的实话!怎么就是吹牛皮了!”
那个衣衫凌乱的汉子涨红了一张脸,拍着胸口:“我可是真真听说了!那个剑客现在就从这条路去渡口,准备一会隐居在南山居的老剑神,萧尥跋。”
“小白脸,你来说信不信!”
他随手一指,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也轮到了默不作声之人身上。
却见人没有被点住的意外,所有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就看人是怎么一个反应。
总的来说,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时间茶摊安静了片刻。
墨九曦吃掉最后一个包子,这才放下筷子,不疾不徐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吹散热气,浅浅喝了一口。
“你说的没错,你们口中的剑客确实要由此去渡口。”
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她难得好心情的为人解答。
“但我,并非只为了你们口中的老剑神而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是放下一串铜钱于桌子上,戴上幕篱潇洒继续。
待背影一消失,此间茶摊之人,才似是反应过来,轰的一声热闹了起来。
而这个墨九曦已经不得而知。
不为何,因她已经赶到了渡口桥。
此处冷清非常,大抵也是百姓听说了传闻,不愿与武林人士多做接触,而特意疏散了。
桥头飘着一艘小舟,一道灰色布衣身影瘫坐其中,斗笠遮面,一副小憩养神的模样。
瞧见这副景象,墨九曦嘴角牵扯出一抹笑,走过几步。
“船家,你这船可载人?”
“唔……”
船家动作懒散,拿开斗笠露出一张相貌堂堂的英气面孔,觑了一眼打扰自己午后小憩之人。
“你这人从哪来?可知道,我这船不载无名之辈。”
声音中藏着不耐烦。
“晚辈从落云无叟而来,欲向南山居而去,还是前辈行个方便。”墨九曦如是道。
闻言,船家忽地眼神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