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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朱理理和我说分手的那个晚上,我哭了一整夜,电话插着充电器,和徐曼曼打了一晚上电话,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哭的快抽过去了,鼻子不透气,脑袋闷闷的,徐曼曼大概耗尽了一身的修为来安慰我,安慰的话我没听进去几个字,我只是想有个人陪着我,哪怕隔着电话,听我的哭泣,感受我的难过,还能让我没有机会打电话找朱理理和好……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一个死缠烂打,又很没有骨气的女孩子,即便分手,我也很潇洒,可是我不知道,朱理理那个晚上打了无数个电话给我。
那个寒假,我们还是见了面,不知道谁撺的局,几个要好的高中同学都去了,我被住我家附近的灵灵死活拉过去了,事先我不知道朱理理也在,见了面真的是巨尴尬,我假装没有看到他,余光又不自主的追随着他,好在同学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事儿,大家聚在包厢里,热情地聊着天,好似昨日的教室,我们不曾分离,我低着头,不吭一声,许状打趣我说:“还是我大医学院威武,我们好好的朵女侠,一学期下来,变成窈窕淑女了,这以后还没人收拾我了……哈哈哈,来,朵女侠,咱俩喝一个,没准喝一杯你就回来了”我抬起头就要怼这厮,朱理理赶在了我前面,“欺负姑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和小爷喝,谁输了今个儿买单”然后大家跟着起哄,我瞅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吭哧吭哧地吃饭,朱理理不知道何时练的酒量,许状死要面子硬撑着,喝到眼睛都充血了,跑厕所吐了两回,朱理理依然面不改色,最后许状只得求饶,:“大哥,咱下次再喝,你可不能欺负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了,我女朋友还没交呢,同学们,你们先乐呵着,我去结账,这家不错,咱下次还来,我还请哈~”大概真是医学院读书静,习惯了,这样闹哄哄的环境我竟一点不适应了,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太阳穴也疼的狠,和几个要好的同学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和大家说有事儿先走了……
到饭点门口,发现外面下起了雪,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轻轻地落在马路上,我伸手去接,触手便化成了水滴,寒风扑面而来,吹得人愈发清醒,我裹紧了大衣,想着快点走到旁边的车站坐车回家,后面朱理理的声音传来,“我送你吧……”我回头,冲他笑,“好。”
我们并排走着,忽然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隔着我厚厚的兔耳朵手套,我看着他,他眼神闪躲,耳朵有点红,他结结巴巴的说:“路有点滑,我怕你摔着……”酒气随着风吹来,我竟觉得好似喝酒的人是我一般,好好一条笔直通向车站的路,朱理理拉着我硬是左转右拐绕出了最远的距离,我心里笑他傻气,高中三年,我坐了多少次回家的车,我难道不知道车站怎么走吗,这个大傻子,……他就那样拉着我戴了手套的手,一言不发,我们过了桥,沿着河走着,雪落在他黑色的大衣上,黑白间,显得愈发干净,之后的许多年,我午夜梦回,常常梦到他隔着手套牵着我的手,下着雪,天地间就我们两个人,永远都走不到尽头,梦醒便觉得心口空空的,又胀胀的,好似被人剜了一块,原来那是我最想回去的地方……
之后的几个月,我们再无联系,倒是许状发了几条信息问我怎么了,还抱歉那天怼了我,说只是想逗我开心,我回了一句:下次收拾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爸爸……
开学后的一次实验课上,慧慧给我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小朵,我喜欢上了你的男朋友,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从你的描述,和与他的交谈中,我爱慕这样的男子,我对你从起初的羡慕到嫉妒,我和他说你在学校和好几个男生勾勾搭搭,还和别人约会吃饭,晨跑,你们分手了,我满心欢喜的表白,被他拒绝后我才知道,即便没有你,他也看不上我,他和我聊天,只是为了从我这里知道你的事情,很抱歉,我毁了你的爱情,今天我鼓起勇气说出来,你恨我也没有关系,只希望能解除你们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