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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大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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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干啥嘞!能小点声吗?”

    起床的动静,惊动入梦斗地主的集体,撼动着不想上早读而要多睡的心愿,引得宿舍的不满;这不被窝里传出苦闷的抱怨。

    “早读不上了吗,你们?”

    “考试,又没早自习!”

    “哦,你们继续睡!”

    “人上人”门琦与宿舍简单的几句,揭示着不同的选择与自律。会选择能自律的人是可怕的,可是那时那管得了那么多!

    不知分针走了几圈,依旧毫无睡意,眼眶的敞开瞥见“空荡荡”的宿舍。“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关雎》中与我们所求虽不甚相同,可所求不得的终究难已入眠。

    翻身难眠的宿舍,睁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或纯粹不愿意想?

    每到考试便是寝室集体窝着的必修课,没有早退的!

    没早读、没夜自习、没老师……除了考试,简直爽死!

    “老柳,你也睡不着?”

    “卧槽!老栗你也睁着眼呢?”

    “哎呦卧槽,你们都没睡!”

    “还有谁?报数!”

    1、2、3、4、5、6、7、8、9、10、11

    “好齐啊,都在啊!”

    “把我吵醒之后,直到现在都没睡着!”

    “谁不是一样!”

    “往常别说吵醒睡不着,就是走着路我都能睡着?”

    “我还睁着眼睡着过呢!”

    醒了的宿舍也不起床,倒是聊的挺起劲。

    时针跳动了一圈,分针便加急的追赶,相遇过多次催促着人群走向考场!

    “谁掉坑里了?”

    “放屁吧!”

    “放毛个屁,屁能有如此‘牛气冲天’?”

    “谁把厕所打劫了吧?”

    “你比‘牛上天’还牛!”

    谈论着的雨巷、栗哲刚转过操场要往教学楼。哎呦我去!如水漫金山般浩浩荡荡的路上以及教学楼走廊上,融掉的黄金满地,为什么都避之不及呢?

    “从1号楼二楼过去吧?”

    “行,这边太臭!谁在这个考场那不赚翻?”

    ……

    “非得等到溢出,漫的无处下脚,才知道厕所满该抽了?”

    “那不是常事吗?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厕所不爆炸,我们不放假?”

    “欧耶,卧槽!”

    ……

    指着旁边2号教学楼的98考场,听着同学们的怨气与嘲笑,夹杂着唯恐逃之不及的脚步也跟着绕过。

    在空气中弥漫,在考场周围环绕,在字间笔触停留!

    很快不留恋的时针,催促着两周一休的涌动。拥堵的道路,空空当当的短途汽车每到放假会特意过来,只需分针二三周,停放在校门口发往各乡镇的汽车便满满的直到塞不下人。

    有时雨巷在回家的车上还能偶遇,那个车上坐在窗边等待回家的穆棻,多年之后曾在笔记里深埋!(这是我在6年前写的小诗,姑且算作是诗!因为投稿石沉大海,估计被拒现在分享给大家)

    那是从车站开出的

    淋淋雨中的68路

    散忆在

    独自乘车南去的雨巷

    困意

    一路萦绕

    迷梦的醒来

    却,已寻不见

    袭入睑帘的小铃铛

    困意消散许多的时候

    你,故作不经意的眼神

    穿过车窗

    看那,已不入睑帘的街市

    小铃铛

    早已袭满心室

    可,已不见

    多次徘徊扭转头的你

    看那,平行不入睑帘的

    就像去年

    在车站徘徊眼前

    想又怕间的彷徨

    空留着各自的脚印

    交错徘徊

    你在上站

    我却在下站

    合上笔记里的诗集,月夜星空鱼虫鸟兽奏起夜曲,没了学校的死静,梦睡的都是香甜的。

    一人在家百无聊赖,只能睡到自然醒,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起床。家里没有学校的凿壁偷光、埋头苦读、挑灯夜战;有的是可以支配的时间,有的是可以做很多自己喜欢的事。

    雨巷如此,穆棻更是如此,可杜蒙就没有那么自由或者说她给自己加了把枷锁!

    工地的焦灼,炙烤着黝黑红肿的皮肤,瘦弱单薄的身躯在满是孔洞的硬邦邦的单衣下(姑且算是单衣,因“污垢”的附着已看不清,那是不是件衣服),目光呆滞坐在“食堂”面条配着啤酒下肚,整日的疲劳都随着酒精的麻醉甩去,留下酒精的支撑。

    “老宋,帮我收一下!”

    “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姑娘,今天放假!我得给她送生活费”。

    “不还要在家两天吗,着什么急?”

    “你帮我收一下,昂”

    放下“挚爱”的酒瓶,一个单薄的身躯与工友交代着,活力十足的身影消失在食堂。

    “爸”,一声熟悉的声音,一句一声即可。

    “姑娘,给”单薄瘦弱的身躯,枯干开裂的手掌,递过二百元崭新的人民币。

    “一百就够”

    “拿着,不够再给我说”

    说着便匆忙的折回,来回需要三个小时,只为能在短暂的分针走上一周时见上姑娘一面。

    明天一早的工分催促着他,不得不马上的折返。拿在手中的杜蒙,有些迟疑,有些颤抖,已不知是心在颤还是手在抖!

    浑身的悲伤,只能留下淡淡的身影,匆匆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