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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李遥摆出一副极端夸装的阴险表情,故意压低声音、放缓动作,行如鬼魅般将头歪向白银山,“你就不想知道我在王巴氏母女处打探到什么吗?非常严重哦~”
“她们跟你说什么了?”白银山连忙放下瓜子、凑到酒桌前,李遥窃喜,得意的笑道:“一碗酒一条重要情报!小白捕快,可不要让我看扁你喔,咱们江湖儿女,这世上唯有美酒和美人不得辜负!”李遥一边说,一边已将最后一个空碗倒满了酒,笑吟吟的推到了白银山跟前。
“噗哈哈哈哈哈!亏你好意思说出口,美人在哪呢?”一旁观战的高牧天自顾自的喝酒吃菜,还不忘见缝插针的吐槽。
“好好吃饭!”李遥用后槽牙发声完成了对高牧天的回应,随即恢复笑吟吟的表情望向白银山:“情报不多,一坛就都告诉你!”
“你要信守你的承诺!”白银山猛的站起身、紧了紧双腕,高、李二人吓得往后一晃,下意识抱起身边的靠枕,以为他要动粗,没成想白银山深吸一口气先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抱起酒坛张开嘴就开始泼面,豪放的动作就像酒剑仙解禁了一样,这酒虽然是花名,但闻酒气度数着实不低,这么一大坛酒下肚,怎么也得有五、六斤,李遥一恍神的功夫,白银山已稳稳的放下了空酒坛,回坐在桌前,直勾勾的看着李遥,“明天……一定要一字不漏的告诉我!”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后,他突然运气、一掌打在自己面门上,昏了过去。
“我靠!”李遥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着白银山四仰八叉的晕倒在椅子上,额角还擦破流了血,李遥用脚试探性的踹了他两下,并无反应,怨念骤起:“这是什么狗屁支线任务!难道真的只是让我赚双倍酒钱吗?王府二小姐脑子是有包吗?”李遥吼完还是觉得无名怒火让她暴躁的不行,端起自己的酒碗一口干到碗底。
“你线索断了?”高牧天风卷残云一般的进食流程已经接近尾声,端着精致的水果拼盘边吃边开了腔:“可我还有的查耶~一起好不好?”
李遥差点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重要知情人,立刻接上话:“好啊?可是咱们可以一起破案吗?奖励也是共享吗?”
“不可以啊!难道你连游戏规则都没看完吗?”高牧天前后矛盾的说话内容让李遥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心想如果不能组队破案,就证明玩家之间其实是竞争关系,那怎么一起玩?
“哎呀!真是同人不同命啊,老鸨子,你看看你,虽然长得像宫女甲、身材也马马虎虎,可是出身是真好,一睁眼就是锦衣玉食、高床暖枕……啧啧……身边还这么……花团锦簇,就连泡小哥哥都能直接在自己的场子搞定,可我呢?一睁眼就是义庄,吃得是粗茶淡饭,睡的是冰冷的棺材板,能接触的姑娘不是投河自尽、全身浮肿的人漂,就是毒发身亡、口吐白沫的黑面,免费的也不能差距这么大啊……”高牧天说到激动、竟然抱着身边的靠枕卧到一旁的地毯上花式滚了起来……一米八几的修长大个,全然没有了案发现场的高冷劲儿,最后竟卷着地毯像蚯蚓一样拱到李遥跟前,演技过度的装着可怜:“楼主殿下!女王大人!要不~我们一起住两天行不?”
“喔,没问题,但我要线索交换!”看明来意,李遥反而踏实多了,“我们每天互换调查线索,不得向对方隐瞒,至于胜负,各凭本事!”话毕,李遥造作的摸着头发,摆出一副“心里的话,我就想带你回家”的嚣张样子,却被高牧天一秒破功:“你是不是傻的?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关键问题吗?”李遥再次被他问懵:“什么意思?”
“插入光盘后,你有使用任何外接设备吗?VR眼镜?头盔?哪怕是手柄?”高牧天突然拉下脸,瞪着李遥等待答案。
“没有啊,就是一张光盘,我用的外置光驱……”
“啪!”高牧天欠兮兮的一巴掌呼在李遥脸颊上,“啊!”李遥疼得喊出了声,连忙捂住脸一阵狂揉。
“疼不?”高牧天追问,李遥杀了他的心都有“废话!”
“为什么会疼?你在哪?这是哪?”高牧天的问题让李遥心头一惊,浑身汗毛倒立,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瞬间头皮发紧。
“还每天!”高牧天的语气越来越严肃,“无论是谁赢都没关系,关键是尽快破案回到现实,搞清楚我们是怎么了!”
“好!”李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难怪从游戏一开始就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样的处境对于一个理科生出身、刑事科学技术专业的普通人来说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怪自己玩心太重,刚开始只顾着跟剧情,竟然完全没有留意这最不合理的沉浸形式本身!
“那咱们赶紧睡吧!”高牧天说罢站起身就要往床边走,被李遥一个反手拽住裤脚死死牵住。
“龟~公!”李遥一声大吼,龟公提着裤子一路小跑奔上二楼,“高仵作要在这住下,看看哪个姑娘的手牌还在,安排一下!”
“当家的!手牌是?”龟公一脸蒙圈。
“咱家哪个姑娘屋里没客人,捡标致的安排给高仵作!”李遥转头看到高牧天一副色即是空、来者不拒的样子,故意问道:“我们这没有安排客人睡空房的规矩,费用都算我的,您看行不?”
“那好吧!”高牧天整了整衣服,跟着龟公下楼,与李遥擦肩而过时,低语道:“还手牌,懂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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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龟公上楼回报,高牧天将空档的姑娘看了个遍,最后睡在了秋婵姑娘的房里,还顺便安排好了之后几天的“睡程”,李遥摆摆手表示随他高兴,这口如蛇蝎、一惊一乍的作风,真心不是她的菜,折腾了一宿,也确实有点困了,可是白银山还晕倒在房里,看着他额头上的擦伤,李遥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就这么晾着他到天亮万一生病了可能还会影响到破案进度,就叫龟公准备了热水和毛巾,将白银山抬到了自己的床上,龟公走后,李遥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开始清理白银山的伤口……
李遥坐在床边,左手用毛巾沾着热水在白银山伤口的外围打着圈,回想起自己与王珠珠的对话,总觉得另有深意,却不得要领,便自言自语的整理着案件的信息:“嫌疑人目前是六个,王府老爷王金盒、夫人王巴氏、二小姐王珠珠、弟舅巴不宁、我家翠芝,还有……小白……”
“错。”一直手突然按在李遥拿着毛巾的手上,李遥回头一看发现白银山已经醒了,下意识想抽出左手站起来,却被白银山的另一只手迅速抓住手腕,一把拽到了床上,形势瞬间被动的李遥察觉到醒来的小白与之前举止做派完全不同,还没等她发问,白银山缓缓坐起背对着李遥,左手按着头上的毛巾,右手撑在腿上补充道:“第一,王巴氏只是填房,我母亲白氏才是正室夫人;第二,不是六个是七个,还有王珠珠的夫婿张百万,城中首府张千亿的独子……”
“千亿生百万,败家子啊这是?小白你……”李遥打量着白银山的背影,觉得甚是陌生,“没、事、吧?”
白银山将毛巾一把丢回水盆里,转身一撑压住了李遥整个左半边,脸近到足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李遥想挥起双臂挣脱却动弹不得,羞愤的看着举止反常的白银山问:“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了?”
“嘘!”白银山用左手一把盖住了李遥的嘴,因为刚拿过毛巾,手掌还是湿漉漉的,长长的手指一直延到了李遥的耳边,控着李遥连头都转不了,只能瞪大双眼警惕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困了,不想赘言。”白银山说完,便径自闭眼睡去……只留得李遥一人仰望床顶,写满了一脸:“我是谁~我在哪~草泥马~压死我啦……啊!手好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