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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人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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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奸杀案,那老姑娘你们可以先回去了。”钱捕头交代好李遥、翠芝二人后,便和高仵作一同蹲在王宝宝的尸体跟前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李遥本想跟上去听听细节,可是老鸨的身份完全无法再靠近命案现场,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借口安慰王巴氏,与王府母女二人攀谈起来。

    “都是我的错!”瘫倒的王巴氏被人抬到了庭院边的躺椅上,才醒过来就又哭成了一个泪人,李遥不理解她的意思,表面安慰的追问道:“王夫人,事已至此,请您节哀,更不要把宝宝姑娘的厄运认成是自己的过失才好。身为人母,十月怀胎,给她生命,已是大恩。”

    “不是的!不是的!”巴氏情绪十分激动,哭声几度失控更像是悲伤至极的嘶吼,“如果我早些察觉,她就不会……作孽啊!”

    “这明摆着有线索啊!”想到这,李遥眼睛一亮,附和着巴氏的哭诉,“早些察觉又能怎样?您也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让您撞个正着,不也只能是平添一个冤魂?”

    “他、敢!”巴氏自觉多话,看了李遥一眼,强忍哭腔有气无力的吐了句,“我累了,感谢您对宝宝的教导,可惜她没这个命……”说罢便合上了双眼,手里慢慢的盘念着翡翠佛珠。

    “姐姐学的那些个东西,我可用不上!”像是知道李遥会问话似的,二小姐王珠珠终于开了腔,“不过,我想请老娘你帮本姑娘一个忙,事成重谢,你可愿意?”王珠珠神情狡黠的看向李遥,像极了暗中策划谋朝篡位的奸妃。

    “二小姐有何吩咐?”李遥心想这不是正中下怀么?自己正不知道问完这对母女之后,还能做些什么,这任务跟着就来了,真是良心游戏!

    “今天晚上,拿出你家最烈的酒,想办法让白银山那小子喝下,记住,他喝多少,酒钱我都双倍付你。”

    “为何?”李遥想起二人也算是兄妹,觉得珠珠的要求奇怪的很,“这小子酒品不好?”这是李遥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但她不明白王珠珠为什么要自掏腰包这么让兄长出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不也想赶紧摆脱嫌疑吗?我这可是在帮你们。”王珠珠低头浅笑,无视李遥迟疑的表情,转身离开了庭院。李遥本想再和王金盒聊两块钱的,却被高仵作抢了先,王巴氏也被巴不宁搀扶着离开了庭院,李遥目送着二人的背影慢慢模糊在昏黄的灯光里,意外的和回头张望的巴不宁四目相对,那是一双一闪而过、窥视众人的眼睛,随后二人便彻底消失在院子的阴影里。

    “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呀?你发现没,翠芝?”李遥没等到翠芝回应,才发现身后的翠芝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这深宅大院此时除了桂花庭院灯火通明之外,哪里望过去都是一片昏黄死寂,“这丫头胆挺壮啊!解手也不叫上我一起!万一撞上凶手被杀人灭口,会不会减积分啊……”想到这,李遥沿着庭院的走廊开始寻找翠芝,没走几步,就在来时的走廊尽头看到了独自依墙发呆的熟悉背影。

    “小白?”李遥试探性的喊了一句,那人愣愣的转过头,正是捕快白银山。“同僚都在努力查案,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偷懒?真是看错你了,我还以为你是个上进的捕快,琢嚰着一会儿请你去我场子里吃顿霸王餐补脑子呢!”

    “钱捕头说我和王府有亲,今晚又来过这里,要和这案子保持距离。”白银山看上去有点沮丧,李遥早就认定他是嫌疑人之一,对于他今晚出入过案发现场是有心理准备的,只是月光穿过树枝打在这人脸上,衬得小白有一种落魄王子的优雅气质,让她不由得母爱作祟安慰起白银山:“小白,其实这样也好,凶手可能就是府里的人,你与王金盒断绝了关系,终究也会有所顾忌吧。”

    “不会。”白银山没等李遥说完,就把话抢了过来;“我是说,在我眼里,他们和寻常百姓并无不同,死了,我不会伤心,凶手,也绝不枉纵!走,咱们吃饭去!”话毕,白银山紧了紧腰间的佩刀,摆出一副“我随时可以上岗吃饭”的样子,元气满满的望向李遥。

    “噗!看来是我多虑了。”李遥环视四周,仍然没有看到翠芝,决定先带上这个饿货找回翠芝,再回碧波楼顺便把“二小姐的支线任务”给做了,二人围着庭院转了一整圈,最后在刚刚接受钱捕头问话的房间看到了翠芝……还有正在壁咚翠芝的高仵作!

    “牧天哥,你这是……?”小白的脸顿时涨得枣红,还是李遥反应快,一个箭步冲到高牧天旁边,护食般的一把将翠芝拉到自己身后冷哼到:“这只还未成年呢,会验个尸了不起啊,你洗手了么?”,翠芝听到洗手两字,瞬间面色铁青,像躲瘟神一样,朝着高牧天反方向狠跑了好几米,才转头喊到:“娘,我们快走吧,这个仵作好可怕!”

    “好,奸杀这种事,我们碧波楼的良家妇女可做不来,小白,走啦,跟本娘子吃夜宵去!”李遥嘴上说的轻松,脑子里却飞速闪过一个推断:一个外形出众的仵作,身处命案现场,不好好呆在尸体旁边等待问询,同样四处盘问嫌疑人,表情傲娇、举止超纲,想必和她一样,也是个有编号的……玩家,是敌是友可得慎重!

    “我也去。”高牧天没等李遥回应,一把拉起李遥就往外走,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随后一个晃身倾到李遥耳畔小声说了句:“别忘了翠芝也是嫌疑人之一,你会感谢我的。老鸨子!”

    “你果然也是。”折腾大半宿,李遥终于在高牧天这里找到了一丝亲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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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秋风瑟瑟,两男两女、各怀心事的四人组一路无言的回到了碧波楼,此时夜已深了,场子里的客人不是在房内软玉温香,就是酒过三巡,烂醉离场,李遥遣走了翠芝,带着高、白二人上了二楼,来到了她游戏开始的地方。

    “我家的夜宵不花钱,但是绝对要有酒!”李遥不忘初心的开场,随即喊来睡眼惺忪的龟公,吩咐他备好酒菜,再抬了两坛最好的酒上楼,酒坛子上贴着撒有金箔的红纸,乌黑的毛笔字细嗅仍有墨香,写着酒的名字——“桂花酿”。

    “今天可真是跟桂花干上了!”高牧天倒也不客气,一把敲开护酒的封泥,满满的倒了一大碗,李遥也不示弱,二人先后端起酒碗,看向白银山。此时的白银山,正磕着瓜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尴尬的望着高、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