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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痕还未至，就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铁锈味。
雪地之中，叶晴雪与凌云被大片雪蝶团团围住。
雪蝶不断地向她两人发起进攻，叶晴雪用灵力结出的屏障，根本顶不住这样的冲击。
她原来白色的纱裙，已经被雪蝶锋利的翅膀划的破烂，渗出来片片红色。
“竹痕大叔！你快来救我！”凌云率先看到他，一阵喜悦。
竹痕轻点足尖，加入这场乱战。
他握住自己的剑，汇聚剑气，挥向冰蝶。
小小冰蝶，自然抵不住金丹巅峰的全力一剑，顷刻间全被斩成两片。
可还还没来得及喜悦，变故突生！
原来死掉的冰蝶的身体里，迅速分类出更多冰蝶！
而后生出来的冰蝶，体积虽不及之前的大，但攻击性与敏锐性都翻倍增长。
一道道寒光闪过－－
一只只冰蝶跌落－－
无数只冰蝶重生－－
无休无止。
可若是停下手中剑刃，大片冰蝶袭上身体，后果不堪设想。
竹痕修为高，也耐不住这般消耗，挥剑的速度慢了下来。
叶晴雪就更狼狈了，凌云年龄小，修为尚浅，她只能一面维持住阵法，一面驱散冰蝶，灵力早已所剩无几。
凌云被眼前的阵仗吓得不行，但瞧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师姐，她心里一动，默念咒语，瞬间一簇火苗在她的指尖跳动。
既然斩不尽，那边烧吧。
她将指尖火苗弹向冰蝶群落，随着她灵力的输入，火越来越大，冰蝶也感受到了周围的热度，一个一个地跌落。
“有效！”凌云小脸上写满了惊喜，并不断加快灵力输入。
“凌云！住手！”在最前方的竹痕突然发现身后的火热，回头阻拦。
可见到火烧有用的凌云哪里会停手！一路上都是被他们二人保护，这种时候，她也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见她没有停手，竹痕眉毛快皱成川字了－－－冰蝶怎能用火驱逐呢？
还没等他上前阻止，变故再次生出。
被大火包裹的冰蝶，直接无视了众人的攻击，向凌云身上冲去！
........
“慕良，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慕长乐一边赶路，一边和戒指中的男子聊着，试图打听消息。
“锁灵戒认主之后，我便有意识了。”他如实答。
“那...我在沙之境之时，怎不见你出来？”
“我与锁灵戒一起陷入混沌数万年，若非你唤醒它，我早以为我已身死魂灭，自然要费些时间思量一下其中的缘法。”慕良声音如古剑出鞘时产生的寂寂摩擦，嘶哑又内敛。
“那你，可记得与我一起坠下深渊的和尚？”她还是想问一问。
“那个和尚，我自然记得。”
“那他，还活着吧？”
“这个，不好说。”慕良声音沉下几分。
“我坠下来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身上也无大伤，他与我一道落下，肯定也没大事。再者说，那和尚天天我佛慈悲，渡人渡万物的，这种时候，肯定也会有佛祖渡他的。”慕长乐说话又带起了刺，因为只有这样，她会冷静一些。
慕良沉吟片刻：“你不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
？
“你还记得醒来时身上的那片芦苇叶吗？”
“自然记得，可芦苇叶与我来到这里又什么关系？”
“一苇渡江。”
一苇渡江这四个字，不久前，她在小梵天万佛窟的石碑上见过。
说的是佛家的达摩祖师，在过江之时无船，就在江边折了一根芦苇投入江中，化作一叶扁舟，飘然过江。
“那天他与你一同跌入深渊，而那处是连通整个幻境的枢纽之地，处处灵爆漩涡，跌入自会--粉身碎骨。”
他声音停顿一下，继续道：“那和尚倒也是聪明，关键时候竟想起来了一苇渡江的术法，用全身佛法为印，化出一片芦苇叶。然苇舟虽抵得过灵爆漩涡，但却只能载一人。”
慕良不再言语。
慕长乐心中一片平静，平静地像刚刚经历过海上风暴后一叶小舟。
这和尚真的是个傻子。
这句话她当着知了的面说过了无数次，每次他都笑而不语。
如今她想再讽刺一句，可这句话，慕长乐终究是开不了口。
毕竟
他还是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