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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珍站起身来,到了自家福晋身边,靳水月稍稍低下头,在兰珍耳旁悄悄说了几句。
“奴婢知道了。”兰珍闻言连忙点头,打算一会找个机会去告诉鄂辉。
日子过到这种苦逼的地步,靳水月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回,看着两个女儿蔫蔫的没有精神,为了省点力气靠在凉席上打盹,她心里就难过。
悄悄的和底下的人通了气儿后,靳水月打算明日就去找这儿的将军朗泰,以粮食为诱饵,伺机逃走。
她已经打听到了,这些西北军的统帅叫朗泰,博尔济吉特氏,是蒙古贵族,从小就在京中长大,十几岁的时候进宫做侍卫,然后慢慢升迁,后来西北战事吃紧,他被派了过去,经过多年浴血奋战,又得了十四阿哥的赏识,这才成了从一品的将军。
打从十四阿哥和讷尔苏双双回京述职后,朗泰暂时掌管整个西北军,以十四阿哥之命马首是瞻,所以这次才听从十四阿哥的吩咐,带着大军进京。
“真羡慕夫人,家中有亲人和将军大人是旧识,得他们多方照顾。”何夫人在一旁看着靳水月,笑着说道。
方才见靳水月等人都得到了特殊的待遇,一碗比较干的米粥,她不知道多羡慕。
换做是从前,米粥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饿了四天的她,如今只觉得米粥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靳水月见何夫人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样的日子真是憋屈,以至于一碗干一些的米粥,都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了。
何夫人还好点,只是羡慕,鄂辉说了,外头那些人恨不得把他们都生吞活剥了一样。
“夫人,妾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瞒夫人,我们这些人被抓来后,好些都死于非命,虽然死的都是寻常百姓,可我们也不过是商贾出身,妾身怕他们到时候会杀人灭口,还请夫人垂怜,看在我们老爷让出帐篷的份上,帮帮我们一家子吧,实在是不成……也请夫人帮忙保下我女儿的性命,妾身愿意立下字据,以后何家的家产都赠予夫人,只要夫人能帮忙保住女儿性命,日后照拂一二,妾身就感激不尽了。”何夫人总觉得这些当兵的在掩藏什么,她有个预感……只要出事,这些人是不会放过大家的,而这位夫人是从京城而来,真到了那种地步,能保住性命的就是他们这些京中的权贵了。
毕竟在何氏看来,靳水月等人肯定身份不凡,不然早就倒霉了。
何夫人说着话的时候,她女儿和小姐也眼巴巴的望着靳水月,当听到自家母亲说,无论如何要保住她的性命,还愿意拿出家产时,她已是泣不成声,此番遭此大难,父母都竭尽全力来保护她,如今为了她,他们竟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靳水月见他们母女实在是可怜,但事到如今,他们要自保都不容易,想要设法逃出去都是万幸了,哪里还能带上别人呢?
如今也不是她心软的时候。
“何夫人放心吧,若真等到这些大军离开,要放我们走的那一日,我自然会向将军大人求情,求他放过大家的,夫人也不要太过担心。”靳水月轻声说道。
“哎,这几日来虽然没有受皮肉之苦,但是大热天在这帐篷里捂着,一身痱子都出来了,还得挨饿,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方才又听那些军爷们说,恐怕要两天才有一顿稀粥喝,这实在是要人命啊。”何夫人哪里会不担心,养尊处优的人,突然过着这样的日子,还看不到个盼头,当然心中不安。
靳水月听何夫人这么说,心中也无奈的很,他们昨儿个才被抓来,到现在已经觉得难熬呢,先不说日子苦,这被关起来的感觉,没有人会喜欢的。
“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但愿我抛出去的诱饵能够打动朗泰。”靳水月在心里叹息着,随即闭上眼睛养神,其实她哪里睡得着,她只是在心里又想了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毕竟已经打算好,明天就去见那个朗泰将军了。
……
午时已过去许久了,但天上的烈日还散发着浓烈的光芒,照在人身上热的都有些刺痛了。
年绮才从乾清宫正殿那边过来,如今她家侄儿胤祁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自家妹妹正带着他和那些朝臣们商议大事,她一开始不放心,还在后头听了一会,如今见大家商议的差不多了,才打算回去了。
她和自家妹妹已经商量好了,分工合作,妹妹负责带着胤祁去应付朝臣们,她则守着老皇帝,防止有人使坏。
如今,必须把老皇帝牢牢的掌握在她们的手里才行。
“这太阳真是烈,这才五月里呢。”年绮打了个哈欠,皱着眉说道。
她今儿个没有午睡,现在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再晒了太阳,十分不舒服。
贴身丫鬟佩儿听自家主子这么说,连忙又把遮阳的纸伞往主子那边靠了靠,年绮却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皇帝的寝宫。
太监许锐正跪坐在皇帝的榻前,手里端着一碗药往皇帝嘴里喂。
虽然皇帝昏昏沉沉的,到底还没有咽气,药还是能喂下去的,只是每次只能一点点的喂,所以他这碗药都喂了一刻钟了,还没有喂完,不过已经只剩下碗底的一点点了。
“你在做什么?”年绮进去就发现许锐在给皇帝喂东西,顿时厉声喝了起来。
“福晋吉祥。”许锐被年绮吓得浑身一抖,不过他好歹在御前伺候了多年,除了梁九功,他就是皇帝跟前最得脸,也最有权势的太监,倒是不惧年绮,只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跳,又很快镇定下来了,连忙回头给年绮行礼。
“你在做什么?你给皇上喂了什么?”年绮一把抓过许锐手里的药丸,大声咆哮道,一张美丽的脸孔此刻狰狞的可怕。
“启禀福晋,太医给皇上开了些温补的药,方才才熬好,总管吩咐奴才给皇上喂药。”许锐倒是没有被年绮给吓到,忙低着头回道。
年绮却把手里的药碗和勺子都猛的砸了出去,厉声喝道:“本福晋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许给皇上喂东西,包括水都不行,一切都要本福晋亲力亲为,你们都忘了吗?”
“可是福晋,这是总管端来的药,方才福晋又不在,药冷了就没有药效了,所以奴才……。”
“狡辩。”年绮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冷哼道:“皇上不服用任何药,已经很久了,你们这药肯定有问题,去叫梁九功过来见我。”
“福晋,这是太医们才开的药……。”许锐还想说些什么。
“去把梁九功给我叫来。”年绮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是。”许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不过还是很快退了出去。
“福晋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佩儿见自家福晋气得不轻,连忙上前劝道。
“你是怎么当差的,临行前我不是让你安排好吗?怎么还让许锐进来给皇上喂药?”年绮看着佩儿,皱着眉头说道。
“奴婢也不知,奴婢明明交代过那些宫女和太监的。”佩儿一脸委屈的说道。
“把他们都给我叫进来,真是皮痒痒了,若不是如今乃多事之秋,我早把他们这些没用的废物丢尽慎刑司各打三十大板了,真是气死本福晋了。”年绮一边吼着,一边吩咐佩儿去把宫女太监们叫进来。
片刻之后,十余个太监宫女战战兢兢的进来跪在了年绮面前。
“你们这些贱|婢,本福晋不是让佩儿嘱咐你们,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吗?许锐是怎么回事?”年绮厉声问道。
“启禀福晋,许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和梁总管一样,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历来进出寝殿都不需要禀报,奴婢们不敢阻拦啊。”为首的宫女颤声说道。
“一群废物,都给本福晋记好了,从现在起,除了本福晋和丽妃娘娘,其余的人都不许进来接近皇上,包括梁九功和许锐,知道吗?”年绮沉声叮嘱道。
“是。”一群奴才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当真被年绮给吓到了。
“下次再拦不住人,小心你们的脑袋,都滚出去。”年绮真不想看到这些废物了,连话都不会听。
“是。”众人闻言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
年绮真的生气了,皇帝就这样自生自灭那是再好不过了,还给他喂药做什么?那不是浪费吗?
而且他们家胤祁很快就要登基继位了,皇帝的遗诏写的清清楚楚,他龙御归天后,胤祁才能登基,所以,她现在恨不得皇帝快点儿咽气呢,哪里还会给他喂药,她今儿个连水都没有给皇帝喂一口。
“守着个半死不活的人,真是晦气。”年绮自个拖了个凳子,坐到了皇帝跟前,看着皇帝因为病入膏肓而显得有些青灰的脸色,眼中的厌恶更多了。
她伸手轻轻探了探皇帝的鼻息,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竟然还有气,怎么还不死?”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旁人听了去,给她一百个头都不够砍的,可是现在寝殿内就她一个人,她连佩儿都赶了出去守着,所以根本不惧什么。
其实,若换做是从前,哪怕年绮不喜欢皇帝,哪怕她留在皇帝身边都是为了帮自家妹妹巩固恩宠,都是为了她们未来的荣华富贵,可起码这个男人给了她庇护,在她最难熬的时候,成了她的避风港,可是……自从她那天从许锐那儿接了皇帝的口谕,得知皇帝一死,自己就要出宫出家为尼后,她心里就怨恨起皇帝来了,而且这怨恨与日俱增。
“我好歹伺候了你几年,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死了之后竟然要我出家为尼,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实在是可恶至极,实话告诉你,我是不会出宫的,哪怕有您老人家的口谕,可死人的口谕能有什么作用?有我妹妹在,我就不必出宫。”年绮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皇帝,冷笑着说道。
若是从前,她还是很畏惧皇帝的,但是现在不一样。
这个曾经英武睿智的皇帝,如今已病入膏肓,很快就要死去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此刻当然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了。
“福晋。”就在此时,佩儿小心翼翼走了进来,恭声道:“启禀福晋,许锐许公公来了。”
“梁九功呢?”年绮蹙眉问道。
“没有见到人。”佩儿摇摇头说道。
“叫许锐进来。”年绮沉声说道。
“是。”佩儿连忙颔首,立即去把许锐给叫了进来。
“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许锐进来后,立即躬身向年绮行礼。
“梁九功呢,本福晋不是叫你传他过来吗?”年绮皱眉说道。
“启禀福晋,梁总管老了,身子骨不利索,方才奴才去找他,听小太监们说,总管有些身子不适,奴才进去一看,他老人家正躺在床上抽搐,半边脸都歪了,方才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总管中风了,才扎了针放血,要吃药调养十天半个月才能开口说话。”许锐连忙回道。
“中风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中风了?”年绮闻言脸色变了又变。
宫中这些侍卫都是皇帝的人,传达皇帝的旨意向来都是梁九功那个奴才,所以如今梁九功的话,在那些侍卫那儿就跟圣旨差不多,可如今那个老太监却中风了,十天半个月后才能开口说话,这该如何是好?
不过年绮又很快安慰自己,她家侄儿胤祁已经成了太子,侍卫统领又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这些侍卫自然会听胤祁,听自家妹妹丽妃的话,如此一来,梁九功倒是变得可有可无了。
“福晋,总管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早已年老,若不是想着伺候皇上,总管早就该颐养天年了,如今病成这样,奴才斗胆求福晋,能让奴才派人一直照料他老人家。”许锐低着头恭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