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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是不是暗语?很难讲啊,那怎么办?派人去排查呗。结果查来查去,对方查到了,不是洪涛。你总不能因为吹牛逼就抓人吧,但这些人力物力全白费了。
但当小舅舅又聊起把黄河河底用水泥抹一遍的时候,你还不能视之不见,还得继续甄别。这玩意就是大浪淘沙的活儿,不管有用没用都得关注,顶多是重心不再放到小舅舅身上而已。
那该把重心放在谁身上呢?这个问题周家的团队内部也是有分歧的。大部分人主张放到唐晶、费林身上。原因很简单,这两个小子一直都跟在洪涛身边,必定会知道洪涛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搞不好还是左膀右臂。
但周川这时候又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认为最该严密监控的人是金月,理由也很充足。洪涛身边不乏漂亮女人,但最终娶进门的是金月,而且为了她性情大变,连张媛媛和洪琪都给扔到了美国,足以见证金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应该是属于那种无法割舍的人。
“说的有道理,我们之前的工作确实疏漏了这个女人,现在她在哪儿?先想办法监控起来,我要知道她每天都和谁接触、在谈什么事儿、接了谁的电话、打给谁!”
温姓男子依旧是这个小团队的领导,有了上一次的失败教训,现在他更认真了,而且是以身作则,每天工作的时间都在十五个小时以上,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
听到周川的建议,他愣了一会儿,在脑子里把洪涛的资料全都过了一遍,再换位思考一下,觉得周川的建议非常有道理,立刻就改变了监控方向。
金月此时在干嘛呢?说起来可能谁都想不到,她提着行李一个人又悄悄返回了小院。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也和辛迪、韩燕谈过很多次,最终还是决定和洪涛离婚。
可是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她还想和洪涛见面聊聊,心平气和的聊聊,确定一下自己的婚姻是否真的走到了尽头。
“……”站在院门口看着院门愣了许久,刚要拿出钥匙开门,胡同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金月转头一看,认识,黛安,好像也是和洪涛有关系的女人之一,气氛顿时就尴尬了起来。金月不是那种彪悍的女人,也不想在这件事儿上大哭大闹,但也不想就这么面对一个情敌。
“你回来啦……”黛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金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我家,你来找他吗?他不在家!”此时金月骨子里那种倔强被唤醒了,或者说是逼的,大吵大闹她不会,但理直气壮还是会的。
“……我知道他不在家。”面对突然变了性格的金月黛安有点不适应,主要是心虚,很多话都说不出口,就显得嘴特别笨。
“那就是他让你来等他的?”黛安的这句回答此时听在金月的耳朵里就变味了,带着一股子挑衅的味道。
“不不不,这件事儿和他没关系……也不对,关系很大……我想和你谈谈,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经过一番交锋,黛安逐渐恢复了常态。
她能理解金月的感受,这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伤害她的人里也有自己一个。目前能让她略微平静的只有一个人,可惜他还回不来。
但一直瞒着金月也不是办法,这种事是瞒不住的,自己不说早晚也会有人来说,索性还是自己告诉她吧,以免让有心人再有忽悠的机会。
“那就进来吧,这里你也不陌生了。”金月当然想不到黛安要聊什么,警方到目前也还没找到她的踪迹,更没人回去当这个恶人。她还本能以为黛安又是洪涛派来的说客,态度依旧比较冷漠。
“还是去我那里谈吧……是为了更安全,一会儿你就明白我所说的话了。”黛安跟着金月进了院子,但是没进屋,也不让金月进屋,而是指了指隔壁。
魏老太太的院子里安保措施很严密,该有的都有,平时还有保姆在家,比洪涛这座院子相对安全一些。而且那边地方更大,总不能到处都被监听、监控。
“有什么事儿你尽快讲,我今天有点累,想尽快休息。”勉强跟着黛安进到了隔壁的院子,看到黛安又向花园走去,金月有点不耐烦了。这个院子几乎和洪涛的院子通着,平时她们肯定没少在这里鬼混,一想起这些金月更烦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都没回来吗?”即便是到了花园里黛安依旧不放心,不敢靠近任何建筑物、墙壁、假山、亭子,就和金月站在水榭小桥的中间,当不当正不正的开始。
“难道他一直和你在一起?”面对黛安的奇怪举动,金月觉得这是心虚的表现。
“要是就好了,他出了大事儿,不是不想回来,而是不能。你恐怕还不知道,警察前些天已经来过了,把家里查了个底儿掉,凡是和他平时接触比较频繁的人也都询问过了。”
“刘援朝怕影响孩子,干脆搬到了对岸韩燕的院子里,这些韩燕都没告诉你?”既然想好了要和金月说洪涛的事儿,黛安就没什么顾虑,她想把金月吓跑,最好能直接跑回美国去,这也符合洪涛的意愿。
“他能出什么事儿?你别吓唬我!”最然嘴还是很硬,但金月确实有点慌了。洪涛惹事儿的本领从小就顶呱呱,三天不被老师请家长那肯定是在寒暑假期间。
“我编这种瞎话没有任何意义,你只需要到网吧里随便找个工作人员问问就知道真假了,他们几乎都被警方盘问过。”如果不是因为心虚,黛安对付金月会非常容易。这个女人属于一眼就能看透的人,还不如商场上那些小油条。
“那他出什么事儿了?他现在人在哪里?”还不知道洪涛出了什么事儿,金月的眼圈里就冒出了水份。被警察到家里抓啊,能是好事儿才怪。
“你先别急,具体是什么事儿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我以人格保证这次他做的是好事儿,对付的是坏人,你做为他的妻子应该对他有基本的信任。”
吓唬金月可以,但黛安不想借机让金月讨厌洪涛,更不想把洪涛贬低成臭狗屎,虽然她内心也想让金月以后再也不搭理洪涛了。
“做好事儿怎么会惹到警察?你当是我小孩子?”金月还是不太相信黛安的话,在她心目中这几个女人都不值得信任,因为她们合伙欺骗过自己一次。
“他以前不是常说嘛,好人不一定有好报,所以他立志这辈子不当好人。当时听起来这些话有点像为他自己开脱,现在想一想确实有道理。”
“目前他正在被警方内部通缉,罪名非常重,甚至牵扯到了人命。但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们大家都在想办法帮助他洗脱罪名,并且希望很大。”
金月的反应并不算过激,这恐怕也和从小的耳濡目染有关,和洪涛当发小基本都具备这种功能。至于说她对自己的强烈戒心,黛安觉得也正常,这算不上问题,只要能理智交流就会把事情说清楚,现在的金月还算理智。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他,哪怕是去监狱里也没事儿,我想让他当面告诉我实情。”这次金月算是信了,一想到洪涛杀了人,正在里面受苦,原本一肚子的怨恨也暂时没了,剩下的全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