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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温暖得就像海边的春天，使用胶木唱片的老式唱机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莫斯科交响乐团演奏，美如一场梦境。
老人拧开一瓶伏特加的铝制封口，在两只玻璃杯中各斟了半杯，杯中放着纯净无暇的冰块。他摇晃着被子，让冰块和酒液混合均匀，
“红牌伏特加，能让男人血液燃烧起来的酒。浪费任何一滴都是罪过，”老人察觉到卡捷琳娜在观察他，淡淡的笑笑，把其中一杯递了过去，“尤其是在黑天鹅港。每年列宁号来的时候会给我带上一箱这种酒，这是去年的最后一瓶。欧，对了，今年送给养的是潜艇来着。你们的货物单据上还有这种酒吗”
卡捷琳娜真的从贴身的口袋取出单据，她细细看了看，“恐怕没有，博士，没有伏特加，没有给养。”
赫尔佐格猜到了什么，他取过单据，上面写道：
希望你喜欢我送的礼物。
礼物如下p－39北约代号:ss－n－20弹道导弹，26枚533毫米鱼雷，2具管和650毫米鱼，2具。常规鱼雷，4枚、"瀑布"高速鱼雷2枚、"风暴"空泡鱼雷，15枚。"日灸"ss－n－22掠海反舰导弹，4枚，ss－n－16反舰导弹4枚，潜射防空导弹，2枚。对了，还有列宁号一艘。”
看来这就是她谈判的筹码了一艘满载导弹的潜艇，和全基地一年的给养。只要她命令下达，列宁号和基地的港口都会变成废墟。
“看来，列宁号的同志没有选择和你们配合。”
“是的，他们是真正的战士。可他们也是愚忠之人，即使吃着腐烂生蛆的食物，被上级权贵残酷剥削，还是不选择变革。我们，为拯救他们而来。”
“那么”老人挺胸收腹，对卡捷琳娜举杯，“敬我们的国家和您，少校同志，欢迎来到黑天鹅港。”“最棒的伏特加和最冷的冰块，最烈的酒和最冷的冰，就像你和我，就像我们纯洁和坚固的友谊”赫尔佐格主动表明善意。
卡捷琳娜没有举杯，她只是眯着眼睛观察老人，“这冰是直接挖的吧，我的肠胃不好，医生不让喝酒虽然很恼火，可她却是个医术高明的人呢”
她无法断定这位“赫尔佐格博士”的年龄，八十岁的老人的特征和二十岁的年轻人的特征集中在这个老人身上。
考究的军礼服贴合老人毫无赘肉的身躯，明黄色的肩板上是一颗被橄榄枝环绕的星，这位博士同时也是一位地位尊崇的少将，胸口挂着列宁、红旗和“十月革命”三枚重量级军功章。他老了，眼睛深处满是光阴的痕迹，凝视她那双铁灰色的眼睛，会觉得是在凝望一幅正在剥落的壁画。
博士一口干掉白酒，低头在杯中续上酒：“我的肠胃也不好，可医生却叫我来一杯开胃看来那位大人物不是一般将军啊居然能使唤我们国家的骄傲克伯格。我对传说中的燕子一直都很向往，今天终于相见。”
卡捷琳娜沉默了，这位老人比想象的还难对付。居然就凭这一个细节就能推测出这些。她的确是克伯格世界四大情报部门之一，苏联最阴暗最强大的匕首。克伯格最神秘的是代号为燕子的女间谍，她们都擅长刺探情报和刺杀。让燕子出名的行动之一是从被美国层层保护下的爱因斯坦处窃取到核弹的技术细节和实验数据，还是从爱因斯坦口中得知，这一行动大大缩短了苏联核弹的研究日程。
为了进行行动，有部分情报人员是不能喝酒的，酒会让身体带上酒味伏特加简直是苏联人的招牌。所以克伯格内部流传着“小心不喝酒的人”的话，因为不喝酒的人大多数是执行刺杀任务的，而且全是妖族。
卡捷琳娜鼓掌，“不愧是赫尔佐格博士，第三帝国曾经的天才。”“只是以博士你的智慧，能变出物质来吗这座港口其实是座孤岛，距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维尔霍扬斯克，但是必须越过三百多公里的冻土带，最合适的交通工具是狗拉雪橇，靠狗是不够给这里供应给养的，曾经有一年因为寒流的缘故破冰船不能来，冻死了五十五个优秀的同志。”
卡捷琳娜收敛了全部笑容，神色如冰封：“赫尔佐格博士，我们伟大的祖国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莫斯科的局面非常混乱。”
“我对外界的情报每年才更新一次，黑天鹅港建成的那一日起，我们就确立了最高级别的保密原则。这个港口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没有魔导通讯，也没有无线电，甚至收音机。贤者之石都是使用的永固的符文形式，地面也布满了魔导检测装置，我们这聚集了全苏联最好的炼金术师，却不能组装无线电之类是小玩意。只有在绝对封闭中，才能有极致平静的内心去左极致的研究，也才能做到极致的保密。”博士说，“每年列宁号会带来一整年的报纸，让我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所有文件也都是最传统的纸质。”
“那好，您老知道现任总统是谁对么”
“赫鲁晓夫不不，他挂了，是戈尔巴乔夫同志”
“是的，但是他的改革失败了，民众的生活没有得到一点好转。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大量变卖国有资产，大量苏联的骄傲就这样到了美帝手上，工人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过劳死成了常见死因。但是原本想实现的目标缓解经济形势，没有实现。我们实行计划经济已经很久了，国内的经济学家和政府斗不过美帝的万恶资本金，全世界的热钱都涌入了苏联，通货膨胀已经到了极点，一包卢布甚至买不来一包上等厕纸，无数人一觉醒来，他们就从中等收入者变成了乞丐，毒品，黑帮，还有那种特殊的交际舞会和黑市到处都是，几乎变成半公开，我们的警察呢他们被承包给私人，因为民众没有交费，他们居然拒不提供保护市民的服务，而我们的军队更惨，吃着变质甚至生蛆的食物，于此同时，寡头们的狗却能吃上最好的狗粮。为了生存，大量的军火被低价走私炼金战车，蒸汽坦克，炼金加持反器材狙击步枪，魔导装甲，还有导弹和核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事实证明戈尔巴乔夫的休克疗法失败了，他在这么下去，伟大的苏联就要失去威信了保守派和改革派的冲突已经摆在了桌面上。苏维埃联盟下的各个共和国都人心变动，人们怀疑沿着如今的道路我们能否走到共产主义，独立的呼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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