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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向荣是载入史册的事件。她想苏杭此刻就是站台上的自己吧,这是她能理解的极限,因为都是最亲密的人的背叛。
可自己能做什么呢?让他住到自己的宿舍?给他叫外卖吃?向荣猛地摇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摇走。
上午下课她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站住,来来回回走了几次,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她只好打电话给苏母,约她周六下午去花卉市场,苏母情绪正常,告诉他苏杭忙论文,这周住在宿舍里。
向荣来到他宿舍门口,手里是外卖。
那是一个停放教职工自行车的小院子,长长的窄窄的,一排红砖小房子和车棚对面而居。
正午安静的小院子除了几片落叶随风散步,再没什么动静。
她发了信息给他。
“如果你在请打开门,我放下午饭就走。”
门开了,是苏杭平静的面容,深邃的眼睛。
“下课了?”他亲切的问。
“给你送吃的!”
“好的,谢谢,正写到重要的地方,懒得去食堂呢!”他眼里什么都没有。
向荣反而显得像是在梦中,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前天晚上都是自己的幻觉。
“喝水吗?”苏杭问。
房间干净利落,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没有遍地啤酒瓶。
桌上也没有查资料的杂乱,台历牌是前天的日期。
向荣警觉的看他一眼,对,还是那件黑毛衣,他坐下,疲惫瞬间袭来的感觉,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一下。
向荣自己走到桌前将饭盒放下,手背轻轻碰一下那杯水,那杯苏杭为她倒下却没有递给她的水。
她明白了,这个房间从前天晚上开始就被封存了。
“吃过饭了吗?”苏杭异常的亲切。
他失忆症般的亲切,又忽然想起什么的似的,“你来是因为昨天,不!前天的事吗?”
“那不是你们的事吗?是我给你找麻烦了,我来是怕你生我的气,不让我去见阿姨。”
“阿姨?对,我正要说这个事,阿姨你还是不要见了,你学习会越来越忙……”
苏杭心不在焉的数落着什么,呼吸却略显沉重。
“阿姨今天说来学校看你,我答应她去大门口接她?”向荣突然说,突然的吓了她自己一跳。
“什么时候?”苏杭皱眉。
“大概一个小时到吧,已经出门了,你吃饭吧,一个小时后校门口见,我先走了。”
苏杭一个小时后出现在校门口却只有向荣的身影。
“阿姨下错站了,我们过去接她吧!”
此刻只能用耳朵思考的苏杭任由她拉着走了两站路。
苏杭抬头是一家桑拿房,向荣看看门口,又看看苏杭。
“好,我知道了,我自己进去,你去上课吧,谢谢!”苏杭清醒的说。“不准给阿姨打电话。”
“好,现在两点,晚上8点我来接你!”
向荣跑了。
苏杭迈步走了进去。
那是个分不清汗水和泪水的好地方。
苏杭走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他收到向荣的信息,“我在你家里,如果你不来,我就不走。”
苏杭难得被这样牵着走,他只好回家,苏母已经准备好饭菜,却没有向荣的身影。
“欣欣说你要回来吃饭。”
“是!我在学苏杭学校见她了。”
苏杭来到饭桌前。
这晚向荣失眠了,她没为她的成功安排欣慰,她陷入一种莫名的心疼和仇恨。
向荣在小床上辗转半夜,终于有了决定。
第二天她开始拉着小雅换不同的食堂吃饭。
小雅是个高高胖胖文静懂事的女孩,感觉到向荣侦查员身份很不安。
“你到底要找谁啊!”
“你不是学过跆拳道吗?”向荣问。
“我爸爸让我锻炼身体的。”
“好吧,你就站在我身边就行了。”
没几日,向荣就看到费梦和几个室友的身影。
小雅看到向荣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喜欢吃糖醋里脊吗?”向荣问小雅,目光却没有收回来。
小雅对着自己盘子里的糖醋里脊点点头。
“一会儿给你买双份。”向荣说。
远处费梦婀娜的身影,正款款的朝食堂门口走去。
向荣毅然决然的端起了小雅的餐盘。
小雅张大嘴巴,十秒钟后食堂门口就是一阵骚乱。
“同学,你是不是故意的!”费梦身边的女生气愤的喊。
费梦白毛衣已经油光闪闪,费梦认出了向荣,皱着眉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
“我不是故意的!”向荣呆呆的站着,小雅已经跑过来捡起地上的餐盘,惶恐的不知道要不要说对不起。
“我是真心的!因为你不配穿白色衣服。”向荣对着费梦说。
费梦低喊一声,“神经病!”拉着同学就走。
费梦走出餐厅,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苏杭!你至于吗?要一个小孩子出面,我也没准备隐瞒你的,你至于吗?你最好对那小丫头解释清楚,下次我没有这么好脾气!”
室友诧异的望着费梦。
“一个喜欢苏杭的女孩。”费梦一脸的懒得解释。
学校就那么大,食堂的故事经过很快就被苏杭知道了。
向荣毫无意外的接到了苏杭的电话。
“为什么闯祸?”
电话里传来苏杭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伸张正义!”向荣悠悠的说。
“你不知道我已经很不堪了吗?”苏杭急切的训斥她。“她们要是失去理智打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帮我报仇呗!”
“我不会管你的!”
“那她那样做你就不生气!”
“她没有做错什么,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的。”
“没对错?那为什么你会伤心?”
电话那头久久的沉默。
“对不起,我是想劝你的。”向荣声音很低。
“你都是这样劝人的吗?”
“对不起!”
“没关系,再见!”
“等等!”
“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我的饭卡真的没钱了!本来还够吃一天的,可那天用的是同学的餐盘,我还要请她吃饭不是吗……”
苏杭闭着眼睛扬起下巴,疲惫的听着。
“先借同学吧!”苏杭说出他的决定。
自责的日子不好过,向荣冷静下来,苏家也不敢再去了。
没几日苏杭出现在向荣面前。
“能先告诉我你的钱是怎么花的吗?”
“宿舍里没有音乐太闷了,我买了一套音响,小雅没有穿过那个牌子的正版鞋……我告诉她,在地摊上买的,买一送一,我多聪明啊!”
苏杭只能无奈的望着她。
“你还好吗?”先荣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苏航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看到你好多了,因为你现在要面对的事比我的事麻烦多了。”
“什么意思?”
“申请贷款、借钱为生、打工赚钱、给你爸打个电话,你选吧!”
“那还用选吗?我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了,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向荣顺着台阶往下跑。
“就说等到放假了,定了回家车票会告诉他时间。”
“不用告诉他没生活费了?”向荣疑惑的问。
“不用!”
向荣乖乖的打了电话,向荣仿佛看到父亲在那边如释重负的样子。
向荣挂上电话,苏杭递给她一个信封,厚重的。
“我就说嘛,他不能只留那么点钱,苏老师,您害我纠结了多久你知道吗?”
苏杭全然不顾她的叽叽喳喳,怅然离开了。他只是完成了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