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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怕她想太久会清醒过来,急忙将答案告诉她。
卫卿卿听了后眉心渐渐舒展开,用毫无感情起伏的语调将了尘的话重复了一遍。
了尘又问了卫卿卿一些萧贵妃幼时趣事,卫卿卿有些答得上来,有些却如先前那般答不出来。
若是换一个人正常人被施术,应是了尘问什么便答什么,甚至许多清醒时不记得或不知道,被施术后也能如实答出来!
但卫卿卿情况特殊,故而答不齐全也属正常。
了尘此次替她施术主要目的是替她找回记忆,自然将她不记得的事逐一告知,希望她醒来后能以此为契机将忘记的事悉数想起。
他按照古籍上所记载,由出世问起,至身死而终。
中间分别取了长成、议亲、家破、进宫、被囚、身死等事细问,循循善诱的引导卫卿卿说出萧贵妃跌宕起伏的一生。
施术过程中,卫卿卿有四成问题能答得出来,剩下六成里头,其中四成她答了其他答案,另外三成则答不出来,只能由了尘补齐。
了尘只能推断卫卿卿的记忆有些混乱,很可能是重生合魂时受到原主残留记忆的影响。
术法渐渐行到尾声,了尘结束了对卫卿卿的询问,照着古籍上所记载的缓缓出声将她唤醒,“鼓声停下后,我轻轻击掌三下你便会迅速醒来。”
了尘说完立刻停下敲鼓的动作,微微拔高嗓音对沉睡的卫卿卿说道:“仔细听!我要击掌了!啪!啪!啪!”
第三声击掌声才落,卫卿卿便如期睁开双眼。
她仿若从未沉睡过般,记得了尘做的所有事、问的所有话,一边回想先前种种、一边惊讶的说道:“我竟知晓萧贵妃那么多事。”
了尘带着几分自己都未觉察到的紧张问道:“施主全都想起来了吗?能否记得贫僧先前所做的种种?”
了尘施术完后便改了“你我”这样的称呼,如以往那般称呼卫卿卿为“施主”,以此来区分术中和术外。
“比未施术前记起了许多事,但……”卫卿卿说着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解释她此刻的感觉,“但这些记忆却让我觉得生涩,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许多事我明明都知道,似乎还亲身经历过,但却总觉得不真实,像是隔了一层纱的感觉!”
还有一个疑惑卫卿卿没有说出来——为何了尘唤醒的那些记忆里,无半点和梦中黑衣男人有关?
了尘施术后,和黑衣男人有关的事她依旧丝毫记不起来!
她学过的医术也好、诗词也罢,并未由先前的模模糊糊变得清楚了然。
难道那个黑衣男人只和原本那个卫卿卿有关?
了尘见卫卿卿一脸迷茫,出言劝慰道:“但无论如何,今日施术还是有所进展,至少你记起了许多事。”
他沉思了片刻,推断道:“许是要多施术几次才能彻底恢复,只是此术并不是全然无害,间隔越久伤害越小。”
古籍上有记载,曾有人反复施行此术,最终落了个疯癫不识自我的下场。
了尘不敢冒险,故而提议过一段时日再替卫卿卿施术。
卫卿卿虽急着想要找到记忆,但却也不会随意冒险,自然老老实实的听了尘的话。
她和了尘分别后重新坐上马车归家,路上下意识的将先前之事细细回想了一遍,并一直琢磨自己为何总觉得那些人、那些事都隔了一层纱。
莫非是了尘强行用秘术帮她唤醒记忆的缘故?
看来还是得她自个儿想起来才行!
或许她应该去萧贵妃曾经呆过的地方瞧一瞧,可曾经的萧府早已物是人非,六合塔也重新修缮过了,莫非她只能去瞧一瞧皇宫里那座萧贵妃曾经住过的寝宫?
听闻当今圣上对萧贵妃十分痴情,至今将她的寝宫保留原状,只盼佳人归来时一切如旧。
若是萧贵妃的寝宫与当年一般无二,她想法子进去一探,说不定还真能记起什么来!
可皇城深宫哪是卫卿卿想进就能进的?
卫卿卿心中虽有此念头,但也这能暂且压下、徐徐图之。
…………
贺府的混乱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沉寂已久的舞阳县主突然不请自来,大摆县主阵仗,带着一群侍女突然降临建宁伯府,高高在上的点名让卫卿卿出来拜见她。
“县主别来无恙啊。”卫卿卿落落大方的同舞阳县主打了个招呼,心想大家毕竟是老熟人了,不忘“关切”的问了问她的病情,“吐血的毛病好些没?”
“吐血”二字果然把舞阳县主膈应得火冒三丈,当下便如往常那般想要发作,却被自家丫鬟扯了扯衣裳,“县主,正事要紧!”
舞阳县主这才记起这回自己是有备而来,为了尽快让卫卿卿倒霉竟将火气忍下不发,皮笑肉不笑的对卫卿卿说道:“太后她老人家让你即刻进宫,你赶紧收拾下跟本县主走!”
“且慢,我得问一问太后娘娘召我进宫所为何事,也好早做准备。”卫卿卿不亢不卑的问道。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何事等你见到皇祖母她老人家不就知道了?”舞阳县主眉角微挑,眼里尽是得意和挑衅,语气更是轻蔑十足,“别磨磨蹭蹭了,耽误了皇祖母的事你担当得起吗?废话少说,立刻跟本县主走!”
卫卿卿心知从舞阳县主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不再浪费口舌,换了身庄重些的衣裳便上了马车,一路跟在舞阳县主仪仗后往紫禁城而去,经过层层关卡,最终来到孝端太后的慈宁宫。
卫卿卿一行人刚跨过慈宁宫正门,舞阳县主就冷不丁的开口,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卫卿卿,都说你是扁神医之徒、医术出神入化,本县主倒想问问你统共医治过几个人?不会只有怀思和昭贵妃二人吧?”
“我又不是那坐堂看诊的大夫,医多医少有何打紧?”卫卿卿面上一副不以为然,心里却有些诧异舞阳县主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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