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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起来,好像从入学开始,托尔的日子就没平静过。总是有出乎意料的发展将他推向舞台,可能不是最耀眼的那位,但绝对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一如往常,是个美好的早晨。
窗外日光高照,花明叶绿,教室内葛罗亚女士嗓音柔和,不时混杂有清脆的雀啼,将托尔的身心都带入惬意中。
然而不幸总是在不经意间敲门的。
就像现在。
“砰!”
教室门被突然大力拉开,门口金色马尾少女元力冲天地向教室里喊道:
“托尔.金!出来和我决斗!!!”
藏在书后的脸已经哭不出来了,托尔只能在内心呐喊
这不是我想要的波澜壮阔啊!
打扰课堂纪律贝拉是不会在意的,但布维尔是在意的,十分在意。和克里索半拖半拽把这位令人头疼的大小姐拉回去后,布维尔接着给受到惊吓的葛罗亚女士道了歉。
临走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座位上的托尔。
至于贝拉为什么要找托尔麻烦,还是因为昨天托尔那一拳惹出来的。因为他一拳打碎了这位高傲大小姐最为自豪的家传术法。让她在同学间流传有“中看不中用”的传言。
按贝拉后来的解释是由于在施放蒲草取剑术时本身已是透支状态,术法强度不高,再加上自己昏迷过去,没有后续提供力量,大剑才显得那么脆弱。
正常情况下即使是强化过的身体也无法轻易破开术法。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它并不能平息贝拉的怒火。在她看来这就是托尔的挑衅,能忍下来才奇怪。
面对如此的大小姐本色,饶是“小霸王”也深感头疼,先不提是不是她的对手,光是像这样搞的跟争孩子王一样就让他提不起劲。
最近还是躲着她点吧。
和地球一样,这个世界也有安排周末假期,很快度过五天时间的托尔也即将迎来第一个周末。终于能放下一身疲累的心好好享受自己的时光,不禁让托尔对假期的两天期待起来。
当天放学托尔就抓起书包一骑绝尘跑回家,不给贝拉丝毫反应的机会。据说这位大小姐怒气冲冲找到C班时得知托尔“逃跑”后,对着克里索和诺艾尔狂吼了好长时间。当然,二者并没有当回事就是了。
一溜回家,托尔就解放了般扔下书包,整个人一个飞扑,拥抱了柔软的床。
“啊——,真是累死了,心好累啊——”
全身都放松下来,席卷全身的轻松让他整个人差点飘起来。
感觉距离上次这么放松真是好久了。
但是糟心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不如说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吧。走上成为术师的道路,就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就这样继续下去就好了,托尔如此妄想。
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母亲黛西出现在房间门口,看到托尔瘫在床上,不由一笑:
“托尔,弗洛克来找你了,就在门口等着呢。”
弗洛克?那家伙找我干嘛?
带着疑惑转过头,托尔向母亲询问道:
“找我?他有说什么事吗?”
“这个啊,他说想明天找你一起去参加“救赎日”。”
母亲的话提醒了托尔,明天将会有圣堂组织的一次大型活动。
在靠近城市中心处,坐落着帝国东部区域最具影响力的圣堂,隶属人类最大教会组织——圣白冷教。他们信奉崇仰并笃信创世主“神”的存在,类似于地球的基督天主教义,信徒们宣扬神的慈爱品德,认为神之爱惠及万物,众生均等共享。
因此他们不会对其他种族区别对待。
相传在创世之时,创世主曾释放过一批罪人,祂以无上的神德宽恕这些罪恶,给予罪犯们救赎自己的机会。最后,在慈悲的感怀下,罪犯们洗刷了身上的罪恶,成为新世界的居民。
为了重现这伟大的一幕,赋予神降世播撒恩德的场景,信徒们会在每年的这一天解放一些“罪人”。这些罪人有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犯罪者,类似偷窃,伤人等小罪且快被释放的囚犯。
这就是每年一度的圣堂“救赎日”。
另外的大部分人并非身有罪迹,而是另一重身份——“奴隶”。
各种异族的“奴隶”。
当然在毗邻亚人种的菲比奥帝国中大部分的奴隶都是亚人。
明天圣堂会全员出动,将收留的奴隶,罪犯们带至广场中,为他们祈祷,赐福,分发食物,最后由一支队伍护送出城。带至安全的地方后返回。
至于之后罪人们会去哪里,就不是他们会管的了。
或是被奴隶商重新抓走或是被人继续侮辱殴打,只要在圣堂人员的视野外,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至少从托尔这几年的几次参加中,他只看到所谓的“救赎”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向世人传达神是名宽恕之神这层消息而已。
遭受奴役之人的命运,他们哪里会去操心呢。
这种事情,也算是异世界的风土人情吧。毕竟时代不同,人们的价值观也会不同。所以即使是作秀性质的表演,也能领略当地风采,对于这种事情,托尔还是会参加的。
“就说我们明天广场会和吧。妈妈,你帮我给他个回复吧,我太累了不想动了。”
“嗯,好吧。”黛西也体谅儿子的辛苦,没有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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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城市北门出口的地方,一家铁匠铺默默经营着。它没有响亮的名气,没有豪华的装修,店主人似乎无意让它发展壮大,即使他有全城中最好的手艺。
这家铁匠铺就这样低调在这座城中,为周围有限的居民服务。
蕾蕾莎很不理解父亲的做法,她比较过全城铁匠铺的产品,无论精细度还是质量都是她父亲为最佳。
明明可以靠这份手艺成为城中名声响亮的名匠大师,父亲却屡次放弃出名的机会,甚至还会主动避开让自己显眼的事情,甘愿泯然众人之中,做一名简简单单的打铁人。
她一直都很疑惑。
不止父亲,还有母亲也是。
她也困惑母亲的生活方式,明明是个很健谈的人,却总是挑人少的时候去市场采购,例如清晨和傍晚,好像很怕遇见熟人一般。性格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她却连朋友都没有几个,明明周遭的邻居都很喜欢她。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孤独?
小时候的蕾蕾莎不知道,现在的蕾蕾莎也不知道。
她很早就在意这些事情了,年幼曾向母亲和父亲问过,但他们露出了令蕾蕾莎十分意外的神情,她甚至不想再看见这种表情。
在她的疑惑脱口时,父母的表情凝滞了,他们的眼神不再鲜活,他们的脸色灰败如死灰,在极力隐藏的表情后,蕾蕾莎第一次感受到恐惧。
由内心深处发出的恐惧,她能感受到,好像深刻于骨中的战栗。
可以确信,父母的感受与她相同。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明明自己没经历过什么恐怖事件,还会这么害怕呢。
没有回答她的疑惑,只有母亲勉强挤出的微笑,她安抚着蕾蕾莎,告诉她不要多想,这是他们的性格,他们这样活着很幸福。
骗人,母亲在骗人。
明知如此,年幼的蕾蕾莎还是挤出微笑点了点头。
好难受,不想再体会了,以后不会问了。
就算这样,自己仍然无法释怀。
一直以来,她压抑着情感,用笑容掩盖这份不安,她不想探究父母在隐瞒什么,只想努力用微笑来粉饰家中这份诡异的阴霾。
“明天,是圣堂的救赎日,和奥萝拉她们约好了呢,希望能玩的开心些吧。”
抛开阴沉的烦恼,蕾蕾莎.安吉尔带着美好的预想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