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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录林教授那边的小样还是先录学妹的？”
安静下来的江清影挽着男友的手问道。
李飞鸿昨天就决定好了：“林教授说他今天有空，还是先紧着林教授的来吧。林教授这边是正经工作，他现在可是咱们老板。”
说着说着忍不住啧声道：“啧，想想昨天我把老板都爽约了，是不是有点过分？”
江清影辩解道：“那是你身体出事了，又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问题，林教授会理解的。”
李飞鸿宠溺地拍了拍江清影的手，他就是特别喜欢江清影这一点，全心全意为男友着想。
两人这边说着，倒也没冷落黎霏泓。
对着黎霏泓解释道：“等会儿有个林姓教授会来工作室，我们今天来这就是要协助他录个样。林教授在作曲上有很深造诣，我们现在还是在他手底下学习着呢。”
黎霏泓点头：“嗯，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有听你们说过。”
江清影笑着对黎霏泓说道：“等会忙完了，把你的歌让林教授过过目，他的评价要比我们两个中肯许多。”
“谢谢学姐！”黎霏泓笑得甜甜的，腻声感谢学姐，让江清影很是受用。
李飞鸿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这位学妹对他平平淡淡的，对清影倒是热情的很。
说好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呢，不是说漂亮女人之间没有友谊吗，女人心海底针，难懂啊。
低头看看时间，不早了，李飞鸿估摸着林教授马上就会到工作室。
果不其然，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飞鸿念头刚起，林教授就跟心灵感应似的从门外进来了，这人啊，真是经不起惦记。
林教授进来就看见小两口挨一块腻歪，不过现在浑然不在意。
三人在一起工作一个月了，狗粮再怎么换着花样吃也会吃腻的。
互相问了声早，林教授关心李飞鸿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李飞鸿笑着：“去医院白溜达了一圈，一点毛病没有，健康得很。”
“健康才是革命的本钱，要保持住啊。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知天命了。”
“过了四十五岁这个槛，明显能感觉身体机能在慢慢下滑。眼睛在慢慢老花，耳朵渐渐没那么灵了，身上肌肉也在松弛。”
“现在看呐，没病就是没灾，就是福气。”林教授感慨着。
人呐，上了岁数就容易叹气，感受着自己身体在日益腐朽，便再没年轻时的无畏了。
这么沉重的话题，室内站着的三个年轻人没有什么体会，也插不上嘴，还好林教授很快就收回思绪了。
“不说这些了，人老了就忍不住唠叨。”仔细端详着李飞鸿，林教授有点疑惑：
“你怎么在室内还带着墨镜？你还化妆了？有什么活动吗，今天怎么抹得这么白？”
江清影有点兴奋：“您也这么觉得的？我让他摘了墨镜他还不听！”
“我这不是为了帅气吗，今天录音我打扮帅气一点，有利于我发挥实力。”
李飞鸿头都大了，还不得不应付。
江清影瘪了瘪小嘴，这理由也太敷衍了吧。
林教授倒是没在意，他是老江湖了，什么怪癖没见过啊，李飞鸿会有这个毛病他也不惊奇。
扭头看向新来的小女生，林教授对着江李二人问道：“这位同学是？”
江清影赶紧回答：“今年大一的新生，写了首曲子找到我想让我看看，我觉得不错，等您忙完也给撑撑眼呗。”
黎霏泓赶紧微微鞠躬：“老师您好。”
“好孩子，青年多才俊啊！”林教授又感慨一句，“我这小样会录得很快，等我录完，让我好好听听你的佳作。”
没在多说，按顺序几人开始忙碌着录《康定情歌》的小样。
一部电视剧自然不会只有这么一首曲子，不过歌曲对于演唱者是有限制的，有些需要女声演唱，有些需要分配给主角。而且，有些片商为了捧歌手，说不定早就把谁来演唱歌曲给内定了，没作曲指手画脚的地儿。
这次还好，这活儿是个正剧，没有捧歌手的必要，林教授这位作曲在哪位唱哪首歌这方面上还是有点权利的。
只是全部配乐搞定以后，发现能给李飞鸿施展拳脚的，只剩一首片头曲了。
这次的片头是民歌改编，片商也不怎么重视，就随便林教授自己鼓捣了，只要最后效果好就可以。
林教授给大家鼓劲：“都加点油啊，咱们都一起努力一个月了，别栽在这最后一哆嗦上。”
“我就这一两句歌词，唱着真没劲。”李飞鸿翻着白眼，吐槽说道。
他知道，他能演唱这次片头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只是身为作曲者之一，他心里更清楚这首片头曲重点在曲，人声只是点缀。
林教授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少废话，作曲的时候你出过主意，填词的时候你也在场，现在你这马后炮倒是放得磅磅响。”
李飞鸿嘿嘿一下，马屁话赶紧拍过去：“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我也觉得两句歌词那意境就出来了，您这水平是真的高。”
林教授伸手一把将他推进录音室内把门关上：“好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是觉得阴阳怪气的，你赶紧进去录音吧你。”
江清影在旁挽着黎霏泓的手，看师生二人斗嘴看得捂嘴直笑。
“喂喂，能听到吗？”李飞鸿带好耳麦，试音也不忘皮一句：“您就这就是不识好人心了，我怎么就阴阳怪气了我。”
林教授在外边带着耳麦抬手作势要打：“你再说一遍？你当我听不出来吗？有本事你就在说一遍。”
李飞鸿嘿嘿一笑，不敢再吱声了。
林教授见李飞鸿老实下来，开始指挥他：“来，先录那段纯人声的。”
“得嘞！”
李飞鸿扎好姿势，酝酿了一下，一句歌声便从嘴中悠悠吐出，沧桑凄凉却充满男人气息。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
录音室外，林教授比划了个OK，对着耳麦说：“唱得不错，有那味儿了，再来一遍。”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李飞鸿保持好姿势，墨镜后的眼睛半闭，顿了一下，气息从体内迸发，苍凉的歌声回荡在录音室内。
“跑马~溜溜~~的山~上~”
“一朵~溜溜~~的云~~”
林教授听着监听耳机里的声音，情不自禁地眯上眼睛。
跟随着略带嘶哑的男音，像是来到了无边旷野之中，头顶虚浮着无依靠，身体却充斥着力量实感。
头皮犹如过电一般发麻，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美！”
“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