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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做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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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凤霏霏低垂眼敛,话像是对小南说的,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姑娘,就算是醉云求你了,你还是赶紧走吧。你看看我这副长相,再经不起折寿了。”那白胡子老头上前,双手抱拳一个劲儿的对着凤霏霏作揖鞠躬,嘴角的胡子也因紧张而轻颤。

    “我真的不能走,你们永远也无法理解我的感受。”凤霏霏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真诚打动眼前的师徒二人,纯真无害的清澈水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

    “师傅,我……我快撑不住了!”小南与凤霏霏的眼睛对视好一会儿,面露为难之色,倏然闭上眼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答应凤霏霏的请求。

    “我……我也是。”白胡子老头紧跟着也闭上眼睛撇开头,两人都不再看凤霏霏一眼。

    “小南、醉云,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求求你们帮帮我……”凤霏霏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得出眼下这师徒二人都是善良心软的好人。

    “可是……若是帮了你,我们会折寿的,刚才你也听师爷说了……”醉云一个劲儿的摇头:“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若是再折几年寿,恐怕就得提前去见祖师爷了。”

    “你们只需要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刚才的那位高人,我自己去求他。”凤霏霏拿定主意,自己一定要再试试。

    低垂眼敛沉思数秒,醉云抬起头,一脸正色的望着凤霏霏道:“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师傅不肯留你,你明日必须下山。”

    凤霏霏考虑了一会儿,一脸正色的点点头:“我答应你。”

    听她应了下来,醉云才捋了捋银白胡子,缓慢低沉出声:“师傅现在应该在昧谷,乃西方日落之处,平日每日清晨师傅会在旸谷恭迎日出,黄昏在昧谷恭送日落。”

    凤霏霏清澈的水眸闪过一丝光亮,不过紧接着又暗了下去:“昧谷在哪儿?”

    “一直顺着往西,走到尽头便是了。”小南在旁边补了一句:“我和师傅就不陪你去了,若是让师傅知道是我们告诉你的,那我们可就真惨了……”

    凤霏霏点点头,冲着这一老一小莞尔一笑:“放心吧,我就说是自己无意间寻去的,绝不会出卖你们。”

    明明天空已经临近黑了,可是凤霏霏越往西走,倒是能够感觉到光线越来越亮,原来这里便是太阳西落之处——昧谷。

    一道玉树临风的身影立于崖壁险处,皎若秋月,灼灼其华,一袭白衣滟华,让人一见便移不开眼睛,只见他左手优雅地搭放在额间,一脸虔诚恭敬的轻闭着眸,嘴里喃喃念着什么。

    凤霏霏就这样远远的望着他,眸光逐渐变得越来越复杂,直至日头完全西落,男人倏然回头,正好撞近女人恳求的眼神里。

    “我知道你是世外高人,求你帮帮我……”凤霏霏一边说话,已经蹭的一声跪倒在男人面前。

    “我早就说过,逆天而行是没有好下场的,我绝不会为你破戒,你原本就不该属于这里,为你逆天而行的那个人,他自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俊美男子右手轻轻抚弄右腕的袖口,如墨的瞳仁仿佛磁石一般,能牢牢吸住人的灵魂,而自己却置身事外,清楚地洞察所有人的心神。

    凤霏霏见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清高模样,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各种复杂情愫涌上心头,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冷眼凝对着男人的俊颜,清冷讥讽道:“什么世外高人,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口口声声说不能逆天而行,恐怕是自己技艺不精,不敢献丑罢了。”

    白衣男子英俊镌刻的俊颜微微抽搐两下,他是高人,却不是僧人,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此刻闻凤霏霏轻蔑自己,脸上的表情也越发难看起来。

    “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可能帮你的。”男人唇角微微抽搐两下,撇眸不再看凤霏霏一眼,抬眸仰望夜空的黑幕,满天的星斗璀璨耀眼,这是凤霏霏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星象。

    就在这时,夜空一颗赤色大星,光芒有角,自东北方流于西南方,坠于吴孜国内。

    这一奇观瞬间打破了二人之间僵峙的局面,男人面色骤变,掐指算了算,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嘴里喃喃念道:“吴孜国将易主也……”

    虽然男人的声音很轻,可是却随风清晰的逸入凤霏霏的耳底,女人的脸色同样骤变,因为她知道,宏政二十年间,吴孜国曾发生政变,大将军曾广安伙同放逐在外的二皇子叛变,这件事情轰动甚大,连她这位闺中千金也有所耳闻。

    “或许,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男人突然回头望向凤霏霏,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也让女人显得有些意外。

    “什么交易?”凤霏霏先是一怔,接着脱口而出。

    “你帮我偷一件宝贝,我可以教你一些本事,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男人安静的凝视着凤霏霏的眼睛,淡淡道。

    “我答应你!”凤霏霏几乎连想也未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都没有问我想让你去偷什么?”男人漠然的唇角突然扬起,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冰冷的眸光同时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饶有兴趣。

    “不论你让我去偷什么,我都会答应。”凤霏霏的语气亦很平淡:“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她的话一出,男人唇角的笑意渐缓收敛干净,深邃的瞳仁依旧一瞬不瞬间盯着女人的脸,平静如水:“你很聪明……”

    “笨女人的下场会死得很惨!”凤霏霏云淡风轻的应了句,唇角缓缓划起一道漂亮的弧度,凄美婉凉。

    翌日清晨,小南随同凤霏霏一起下了山,一直快走到山脚,小南才回过神来:“姐姐,师爷竟然会让我陪你一起下山,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我总有用得着你的时候。”凤霏霏淡淡道,不过她也相信男人说得话,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更何况她总是能够感觉到小南的与众不同,指不定他真能帮到自己的忙。

    当凤霏霏回到太行山下的梨庄,第一个发现她和小南的人竟然是靳澜赫,男人眸底闪过一抹欣喜惊色,紧接着便匆匆迎上前来:“凤姑娘,在下总算找到你了,昨日听闻姑娘失踪了,在下好生着急……”

    男人的话未说完,眸光注意到紧随凤霏霏身后的小南时,突然话峰一转:“他是谁?”

    凤霏霏态度漠然,一副懒得搭理他的冷淡表情,绕过殷勤的男子,径自朝跟着出来的金如兰和胡春娇走去。

    “霏霏,你到底上哪儿去了,这一夜都没个人影,二姨娘和我正打算去报官了。”金如兰秀眉紧蹙,脚下的步伐明显快出许多,眨眼的功夫便奔到了凤霏霏面前。

    反倒是胡春娇的步伐较慢,眸子也注意到了凤霏霏带回来的这个小南,漂亮的杏眸里闪过一丝疑惑。

    “霏霏,你这一天一夜都去了哪儿?这孩子是从哪儿捡回来的?穿得破破烂烂,这衣裳都是用什么兽皮做的衣裳,古里古怪的……”胡春娇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这次凤霏霏失踪着实将她吓了一跳,虽然凤老夫人是让金兰镖局负责保护凤霏霏的安全,可是人在庄园里丢了,她这个二姨娘自然也没法向老夫人交待。

    所幸的是人回来了,不过……

    胡春娇暗暗将凤霏霏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眸光流转,蕴藏着滟潋光芒,不知她此刻心里正打着什么主意。

    “她才是古里古怪,穿得花里胡哨的……”小南的声音小得几乎咽进肚子里,小嘴不悦的撅起,第一次见面,他对这位二姨娘一点好感也没有。

    凤霏霏暗捏一把小南的手,暗示他不要太紧张,同时应付着胡春娇的话:“昨日我原本想在山间走走,却不想迷了路,幸亏遇见了这个孩子,才不至于让豺狼虎豹吃掉。他叫小南,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二姨娘,我想将他带在身边做书僮,您有菩萨心肠,慈悲善良,一定会答应的。”

    凤霏霏这一番话,已经将女人的嘴给堵住了,胡春娇虽然有些不悦,可是毕竟凤霏霏乃嫡出之女,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得罪了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收留他倒是没有问题,咱们凤家财大气粗,也不在乎多这一口饭,只是……霏霏,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身边跟着个几岁的娃娃儿,怕是会招人口舌。”胡春娇漂亮的杏眸闪过一抹异色,看似漫不经心的提醒着凤霏霏。

    她的话也让凤霏霏回想起当初,当初她救了靳澜赫,男人口口声声说要报恩,在凤家什么活儿都抢着干,还教凤霏霏念书认字,也正是这样,一点点打动芳心,只是让凤霏霏一直不解的是,后来外面出现了一些不好听的流言,是关于她和靳澜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