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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永寿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弄玄,笑了起来:“我们下了这么大的力气来抓你这位中土人际网的创始人,刘老板不妨猜猜我们要的是什么。”“既然贵客问了,那我就胡乱猜猜。”刘弄玄缓缓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最简单的,便是通过我挖出组织里的所有创始人,把钱收一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把几个创始人和重要高管的相关信息全部给到你,另外,这几年我从中土人际网那边大概拿到了十三四个,我愿意再交一倍的罚款,凑个整,上缴三十个。”三十个亿,这数目绝不算少,相当于很多县一年的财政收入,而在袁家辖境内,财政收入超过这个数目的县还不到百分之十。这样的结果已经超出了袁永寿的预期。可看着刘弄玄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再想想那些因陷入传销而被毁掉的可怜人,袁永寿并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如果我想要的不只是钱呢?”袁永寿语气平淡的开口问道。“贵人想要的不只是钱的话……那就是政绩了。”刘弄玄笑了笑,“政绩这事简单又不简单,端看贵人想做到什么地步。按照我给的名单把中土人际网解决掉以后,就可以好好宣传一番了,不过单一的打击传销案吸引不了公众的目光。最好找几个被传销破坏了家庭与人生的典型案例,再安排几家会挖故事的媒体进行深度采访,把一个个带有矛盾与冲突的真实故事呈递到公众面前。待公众们看过了故事,对陷入传销的家庭无比同情,对传销恨之入骨时,解决了中土人际网的贵人您便是英雄,必会名声大噪。”袁永寿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跳:“你认为我们打击传销是在搞形式主义?那你是不是觉得从你口袋里掏出来的三十个亿转头就会被我们分了?”刘弄玄的笑容依旧沉稳而淡然:“看来贵人是个有大志向的,想做些实事,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非常复杂了。”袁永寿的唇角露出一抹讥嘲:“复杂吗?我还以为你这个有缘人手里会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巧了。”刘弄玄轻轻击掌,“我手里确实有件能帮到你的东西。”见刘弄玄将“贵人”这一称谓忽然改成了“你”,袁永寿微微挑眉。“传销之所以清理不干净,主要原因在于那些深陷传销的人已经被传销组织成功洗脑,对那些狗屁传销理论深信不疑,可将他们解救出来后,反洗脑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让这些人重新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一旦在反洗脑上稍有松懈,这些人就很容易再次陷入传销的泥潭。就算你们抓住了所有的大小传销头目,将他们的剩余财富全部没收,也没办法支撑那些传销人员反洗脑与重新回归社会的费用,因为骗来的钱八九成都被传销组织自身在运营的过程中用掉了。剩下的一两成虽然到了创始人手里,可这钱来得太过容易,他们通常也不会珍惜,无非是赌一赌,浪一浪,再装成正经人泡几个像样的妹子,和昔日的老友们吹吹水,生活虽然看着光鲜,手里却剩不下几个钱。”说到此处,刘弄玄笑着指了指自己:“像我这样,有自己的事业,可以交出30个罚金的传销创始人可不多见了。”“所以呢?你说的东西就是钱?”袁永寿抬眸看向刘弄玄,“你还能拿出多少?300个?3000个?”“30个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不过我可以提供给你的东西,一定能值你说的那个价。”刘弄玄的身体向着袁永寿的方向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道,“我手上的东西,可以直接断掉他们搞传销的念头。”袁永寿有些惊讶:“你什么意思?”“在玄学上,不是有些能够迷惑人心智,或是消除人的某段记忆的法术吗?对一个修为高深的修行者来说,让一个人彻底放弃传销的念头应该不难吧?我这东西的作用差不多。”刘弄玄笑道。袁永寿收敛了神色,皱眉道:“你在开玩笑吗?幻术的作用只是暂时的,能够篡改人记忆的术法大多是禁术,决不允许随便对人施展。况且能施展这些术法的修行者至少是七品元息境修为,由他们动用术法帮传销人员反洗脑不但是在挑战人权,更会引发舆论反噬,同时所耗费的成本也只会更高。”“我手上的东西来自科学界,算是神经科学与心理学结合的产物,没办法做到篡改人的记忆那么玄乎,却可以将使用者脑海中的负面情绪与传销进行联结。只要想到传销,使用者就会立刻产生负面情绪,继而对传销退避三舍,如此一来,就可以用更快速、更高效、成本更低、效果更好的方式给传销人员进行反洗脑工作了。”袁永寿的眉头皱的更紧:“就算拿着棍子打一条狗,只要在打的过程中不断重复传销二字,用不了多久,狗也会在听到传销二字后产生负面情绪。”“无需手术,没有创口,只需要接触几个电极,静静的等待三十秒,治疗就完成了,不会被电击,也没有任何痛感,更不会又什么副作用。”袁永寿攥紧了拳头:“就算如此,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精神控制,伦理能过吗?家属能同意吗?舆论能认可吗?法律能允许吗?”“意识上的事,谁说的准呢?如今大家连意识到底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更不必谈意识层面的伦理问题了。传销这东西有多害人你应该非常清楚,不少家长为了给孩子戒网瘾甚至会将他们送去特殊学校进行电击,如果可以用几乎看不到的代价彻底解决家人对传销的狂热念头,一定不会有家属反对。至于舆论与法律……没有痛苦的30秒,谁会知道发生过什么呢?找不到任何受伤害的证据,又解决了传销人员被洗脑的问题,让这部分人群重新回归社会创造价值,分明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刘弄玄的笑容中带着蛊惑:“这就是科学的神奇之处,如果你不相信,不妨去监狱里提几个死刑犯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