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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酒家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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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云珑见他此般不作声响,不给表态,又若有所思的神情。

    眼珠来回滑动,生出心念:“刚认识人家也不好强人所难,但怎么看他都是懂很多道理的样子,难不成……他不愿说太多,怕暴露自己……他真是什么不露相的高人?”

    “噢,可能我长期呆在家中,孤陋寡闻,看的都是一些小众报论,我这儿刚好随身带了一本,可以给柳兄看看……走了这么久,我们也该休息一下了,还请柳兄好好看看这报论,跟我说说,这上面写的和外面的情形是不是一样。”

    温云珑手中报册摇晃,轲英盯着它出神,自觉咽下口水。

    自己也确想看看外面什么样,但还得拿捏起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表现出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的模样:“好……好吧!”

    “哈哈,好!”温云珑席地而坐,纤手一摆,示意轲英坐在对面。

    他接过报论大致翻看,开始同眼前的王兄一起席地研读,二人时不时就传出一阵“哈哈哈……”的长笑之声。

    良久,在这苍翠欲滴的竹林中徘徊而出,此时天色已晚,空蓝犹似染墨,远山高地逐渐爬上熏味昏黄。

    见山下小径插有几处酒旗,指明是为过路行人歇脚所用的酒家。

    “王兄,今日我们就去那座小楼歇脚可好?”轲英喜出望外。

    “就如柳兄所言甚好!”温云珑伸了个懒腰。

    温云珑于轲英并肩同行:“柳兄,你真的不想去昤阳参学?那你来千和宫干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来拜见上光天的大人,给自己走后门呢。”

    “我去千和宫确为找人,但……我是要去找未来嫂嫂的,顺便看看能不能撞上我哥,我哥他很久没回家了。”

    “嫂嫂?你嫂嫂在哪里做工?回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找。”

    轲英行进的步伐突然停下,很是认真说出:“我未来嫂嫂就在千和宫,叫芭蕉!”

    “什么?”温云珑一语停滞,上下打量着他:“芭蕉姐……不是,芭蕉?你确定是芭蕉?她是花女,怎么会……”她顿时不知所语。

    “别人都说他和我哥常常在树下幽会……”

    “哈,你……”温云珑无耐:“和花女幽会,又不代表可以成为你嫂嫂,你想找你哥……”她突然停下,脸上尴尬的笑容瞬间消亡。

    “柳仙才……你叫柳轲英?你哥是……”她吃惊万分,双手捂住嘴巴。

    “我哥?”轲英坦然一句:“你自己都说了,就是柳仙才!”

    “柳兄,你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行不行,你快给我讲讲,那柳仙才是什么样的人呐,竟然不用考试就可以被白羽收入座下?哎,柳兄柳兄,你们都是树神村子弟吗?哎,柳兄我遇到你可真是三生有幸,你给你哥带个话呗,问问他可不可以给我行个方便啊?我王温不差钱的。哎,柳兄你哥都在昤阳书院了,你也别找芭蕉了,直接去昤阳多好!哎,柳兄……”

    温云珑在轲英身旁左右出没,顺着小径一路行下坡地,远处望去,她就像一只兔子上窜下跳。

    二人下行,山间葱绿,云山入海,一派生气。

    一路上青草蔓延,行走中,脚下小径渐渐开阔成大路。

    路上偶有轻装行人,或驾一二马匹往来,或骑天鸟龙鱼追溯。

    他们看着这些情景意外惊奇,前处,就是在山上所见的小楼阁,进处一看,却是一座两层高宅,在这山野间,也算人迹中的伟岸之象。

    门中有人出门迎接:“呦,二位客官远道而来,天色已晚,要不里边请?”小二个子身材匀称,说话办事干净利落。

    “好。”温云珑想也没想,三两步就跳上石阶。

    小二引二位进门,厅内几众行人零星散在各个桌前,都是一身远行装扮,此小二将二位带到一空桌前。

    “二位想吃点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温云珑眉眼舒展,殷勤劲儿十足。

    “我……”轲英不知。

    树神村于此地相隔甚远,至少有一片海那么宽。看这里的环境也与树神村大不相同,一路上没见自己平日常吃的菜肴,便把话题丢给温云珑:“我无所谓,王兄你都请客了,你来点吧!”

    温云珑接过话:“行,那我点了啊!”

    轲英举起茶杯小酌,连连点头。

    她对小二竖起手掌,挑眼思索:“嗯,我要……云山醉仙酥,红焖方扣,酒烧墨如鸡……”边说边将手指根根折下。

    轲英听此名称,微微皱眉,这些听起来甚是文雅的菜名真的能吃?对此他一概不知。

    小二也不好意思地突然将其打断:“哎,客官,不好意思!”

    “怎么了?”温云珑停顿。

    “这位小公子,小店地处偏僻,而且您要的这些,都是人间上京才有的菜肴,只有上京的厨子会做,我们这地处偏僻,就是一落脚点,您要的这也……”

    温云珑听出小二的深意:“哦,没有是吧?那你们有什么?”

    “本店的面条是一绝,要不然我给客官上一碗我们店里的如意面?卤汁鲜美,一根盛一碗,一口就能顺到底!”小二立旁等二位公子回应。

    轲英一听此名:“嗯,如意如意,一根到底,我们刚出门,多吉利啊!小二儿,就要它了。”他对温云珑解释。

    “行!”她也挺满意。

    “啊,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让后厨做。”

    温云珑在一旁补话:“小二,再来两间客房!”

    “好嘞,客官!”说时,小二已身入后厨。

    轲英为温云珑倒了杯茶,递来她面前:“王兄,来喝点水。”

    “多谢柳兄!”

    温云珑从轲英纤细的手指间接过杯子,不小心碰到段段如玉的指节,这一下,她忽然想起昨夜牵手奔跑、上树,还有树下那一摔的情景,她不觉就耳根微热,不敢正眼相瞧,动作僵硬地喝起茶来。

    轲英见她有些怪异,和医书上记载的那些热症病人表征相似,就将手指抵上她额头,微微试探,脑袋一歪:“没发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