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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仰卧细软,神态清缓,玄色细布称出他白皙的肌肤,一杯暖喉,大胆露出笑意:“哈哈。”果然被自己猜中,龙易天这种时候根本坐不住。
半张金面遮掩眉宇,腰间金蛇,嘴吐血信缠绕,从这个唯一没脱去披风之人的口中,也传来鄙夷之笑。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及他二人处。
“你为何所笑?”他向白羽开口。
“我小酒微酌,不甜且涩,失落也无,无却失落。且问蛇座您又为何发笑啊?”
“我与白先生所见略同,这海味不咸不淡,入他味蒸煮,似黄连生苦。”
“哈哈哈,看来诸位心中皆有疑虑,只是深浅不一。今日宴请,恰到好处。”龙座之上传来震慑之音。
“今日宴邀诸位,想必早已猜中事关易主。但天界之事,我等无力插手更谈不上拥护与否。”
龙易天继续斟酒:“诸位在坐除白先生外,皆是妖族领袖,妖族怎会胆小怕事?”
接连倒过六盏酒,摆成一排:“但新主令藩性情残暴,嗜血如命,这匹多年夹尾巴的狼刚一上位,就肆意征用妖族势力,我族百姓叫苦连连。相比之下,天界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溧户常,汉家渠这等功臣,前几夜也同家眷悉皆归去。此日全海晏,是本座想听诸位心声,好谋求众人一心应对之策,在座诸位还请直言。”
“溧户常?”溧祯从胸口传来阵痛,莫名的酸楚涌上鼻尖。老树神见状有意撞掉杯盏滚落溧祯袖旁,幸有这浇盏打断了他难以诉明的反应。
溧祯拾起放好,渐渐平静下来,继续听着。
座位中几十元老接连发声。
“征集大量兵力财力,先发令我鬼魅一组,接着是树族,过不了多久在坐各位恐是也不能幸免,只怕新主狼子野心,想要借此吞并三界。”
“这个令藩胃口果真这么大?”
“除了征集兵力财力之外,他真能有那么大野心吗?”
“之前我也疑虑过此事,可这细细想来,他不停向外族征用兵力,攻打下天下,目前为止,也是天界之力少损,我族伤残严重。这难道不就是想要削弱我们大家的力量长养一家之长吗?”虎族首领仰面,震袖孑立,领上花纹斑斑窜动。
“天界若真有此心,我们岂能坐以待毙。”
“向来都知道若是战事休了,征讨作罢,我们谋划尚早岂不是徒劳?”
“徒劳?你说我们死去的族人都是徒劳吗?妖族诺大,等轮到你贝域之时,怕是不会再有此翻言论了。”
在座争执不下,高亢的声调搅得老树神心意烦乱。
“够了!”老树神杖杵地面,一阵光波向周围散播,浩大的波浪休止众人之争:“我们前来赴宴是乃相商要事,不是来吵架的,既然大家这样讨论都没个结果,不如请这不管三界家事的白先生说一说。”
“白羽?就是昤阳书院的那个白面书生白羽?他一身无职务,二不属妖族,我们为何要听他所言?”
“龙座今日请这个放浪之徒前来,难道是真看上了白羽不成?先前还和龙二公主卿卿我我,纠缠不清,他不是早被禁入龙宫了吗?如今竟是往来未断?想必这龙二公主……”虎王嘲意逼临。
惹出众人低首一串浅笑之声,白羽摇头,将扒过皮的葡萄塞入口中,回味无穷的表情,似说这一切与他无关,他本就不屑此种流言。
蛇座面若冰霜,直言道:“虎王好兴致啊,竟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倒不如多想想自家那三十六位夫人,几位能不给虎王您戴绿帽子!”
白羽听到这个数字,惊诧中将手中葡萄滑落,小声私语:“哇,三十六位夫人,虎王真是好体魄啊。”他回头一撇:“啧啧啧,这个岁数还纳这么多夫人,戴几顶绿帽子也情有可原。”
虎王略显尴尬:“原来蛇座也是喜欢传疯言之人,也罢,我早知你心系龙二公主,怕是今日见白先生,你也有苦难言,一时心中不快,便把脏水泼向我,就全当小弟为蛇座泄愤了。哈哈,如此算来我岂不是成人之美,功德一桩!”
话锋一转道:“不过这龙二公主,性情泼辣,及不检点,谁知道是不是怀上了白羽的仙丹,没来得及……”
六小公子愤怒起身,抽出身侧携带的龙鞭:“不许辱没我二姐,白羽和我二姐什么都没有,你们再……”
“相儿,修得无礼。”龙易天稍作训戒。
“哼!”六小公子不做辩驳,只好遵从父命,但以他不肯服软的个性,只手将龙鞭摔在桌案扬长离去。
步伐中,并集珠顺流苏垂动腰间,春行轻扯溧祯的衣袖:“嗯!”
溧祯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点点头。
“啧。”白羽挑眉浅笑,手中的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
“今日,如有人胆敢再提及本座家事,我就只好来提提他的公事。”龙易天饮下第三杯后,缓和有秩放下浇盏,这杯盏接触到桌面便四分五裂,虎王见状稍有惊愕,后不屑地掀起披风端坐。
千和宫,门廊转角,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溧祯和春行从柱子后探出头来,溧祯见四下无人,对春行耳语:“一会你就……”
“嗯!”春行眨着他漆黑的眸子。
“你们两个小东西,小心迷了路,这到处是荒郊野岭,有个什么才狼虎豹专吃孩子,可不是稀奇事。”九妈妈笑着从廊间走出,声音响亮妖娆。
“九妈妈……”春行行礼,溧祯也随春行作揖:“九妈妈好!”
“可真是两个俊俏的孩子,不伺候师傅,出来做什么呀?”
“九妈妈,我第一次来,突然尿急,又不认得路,只好让春行带我前去方便。”
“呦,这是谁呀?这小脸儿真是英俊,头一回见你吧!”九妈妈抬起溧祯下巴。
“九妈妈,这是银师傅刚收的徒弟。”春行回道。
九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看向春行:“银翁收徒?”
“银师傅年事已高,一直希望收个徒弟照顾自己,近日对这株柳族小树一见倾心,便收入门下了。”
“原来是这样啊……”
“九妈妈若是没旁的什么事,我就先去方便,否则该尿裤子了。”溧祯察觉到九妈妈的异样,马上表现憨厚之态,两手垂在身侧来回揉搓。
九妈妈一听掩嘴长笑:“哈哈哈,这看着挺俊俏的,怎么有点傻乎乎的?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快去吧!”
“谢九妈妈。”溧祯着急地奔向内院大门。
九妈妈皱眉观望片刻:“好像在哪见过,在哪里见过呢?”
生性多疑的九妈妈,思虑良久才迈起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