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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最近的状态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是困了。
“走走走!”酒吧的老板不允许阿柔进去,因为……她总是喝醉。
阿柔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态度,清醒的阿柔是温柔的,她对老板笑了笑,在心里仍是感激,至少,他之前是允许她进的。她也只能这么想。
阿柔向前走,她要去找下一家酒吧,阿柔看见有个女生站在十字路口。
朽欢也看到了阿柔,惊呼道:“天,你不是那个画家吗!”
阿柔答道:“是的”
朽欢的声音尖锐,划破了寂静的夜,“你之后画的画儿都很奇怪,本来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阿柔希望别人理解自己,可是,当她剖析了自己给别人看后,才发现,别人只会对你的人生指手画脚。
阿柔还是应了她的喜欢,:“谢谢你。”
朽欢并没有就此放过阿柔:“尤其是那副画,你画的全是火,谁能看得懂呀,现在大家都觉得你疯了。”
阿柔想扭头就走,可是,这太不礼貌了,于是解释道“那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朽欢笑了,笑的好大声,好大声,:“哈哈哈,你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居然还画出来。”
阿柔定定地看着朽欢,看着她笑,她仰起头的时候,就仿佛她是个上帝,随意的评价这世间的悲欢,却不用负任何责任
阿柔不愿多停留,“我要去找下一家酒吧了,再见。”
朽欢止住了笑容,一脸认真的说:“我劝你画点大家喜欢的东西,这样大家才会喜欢你。”说完又开始哈哈哈大笑。
阿柔很想说,她画的一切,只是属于她的东西,那是她的灵魂,她的思绪,她的一切,明明是只属于她的!为什么总有人来评价,总有人来比较,总有人来告诉她对错!但她不会说出来,阿柔不想进行一场没有结果的,无休无止的辩论。
阿柔安慰自己,她是真诚的吧,她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吧,阿柔继续向前走着,朽欢冲她喊道:“往前走可没有酒馆,你该向右拐。”
可阿柔并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走着,朽欢又开始哈哈大笑,巨大的嘲笑笼罩着阿柔,似乎在告诉阿柔,你不听我的话,你走错了路,看你一会儿怎么灰头土脸的回来,阿柔回头,看见朽欢一副看好戏的嘴脸,站在十字路口,肆意的看着她笑。又有人从后面走来,她立马又去和那个人搭话,阿柔看着那个人带着满脸的感激顺着朽欢指向的方向走去。
阿柔只想走自己的路,阿柔一个人在街上,一直向前走,找着可以供自己停留片刻的酒吧。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柔扭头,是个男人,他身上穿着浅色温柔的衣服,与夜色格格不入,阿柔说:“去哪呢?”
罗田说:“酒吧。”
阿柔摇头,轻笑道:“所有的酒吧我都去过了。”
罗田说:“总有你没去过的。”
阿柔思考了一下,说:“好。”
罗田和阿柔走在路上,只有月亮为他们洒下冷清的,微弱的光。
罗田:“我很喜欢你画的画儿。”
阿柔怔住:“那都是些奇怪的梦。”
罗田:“梦见自己置身火海吗?”
他问的那么认真,就好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阿柔:“你要听吗?”
罗田轻声说:“好”,轻到阿柔恍惚。
那天,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路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是一个人。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但你不知道,其实我超级害怕黑,也不是很喜欢一个人,梦总会给人勇气,让人变得无所畏惧,我一直向前走,也没有什么目的,但就是这样,我感觉到了无比的开心,我慢慢地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浮动的空气,一切微小甚微的生命,还有从内心里的那份从容。
自由好像就是这样了,一个人也可以很好,一个人也可以很勇敢,这么自信的,坦然的走着自己的路,可是,突然间,我的前面前出现了一片火海,我本该害怕的,可我却一步步的走了进去,就像一切是正常的样子,我只管走着自己的路。
那一瞬间,我变成了火,我目光所能看到的只有火焰,我感官所感触的只有炙热,没有了语言,便只能用心去感受。我感觉得到每个火焰的力量,我们进行着最猛烈的碰撞,但是,我们却又发生着最伟大的融合,这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碰撞又融合,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独立又交融,我们接受每一个火焰的到来,我们接受每一个火焰的力量,我们不会去伤害任何人,我们只是静静地等待而已。
梦醒后,我想,这不就是我最想要的吗,于是我开始画火焰,疯狂的画火焰,千奇百怪的火焰,人们觉得害怕,他们有时候觉得我画的不是火焰,而是怪物,他们觉得我疯了,从那时起我明白,对于他们来说,像火焰接受火焰那样,让人去接受人,太难了。
阿柔讲述着自己的梦,在这条冷清的道路上,罗田一直都很安静的听着。
阿柔看着他们俩的影子,在月光下,一会儿交融,一会儿分开,最后又交融。阿柔低声问罗田:“你说……我该去哪找那片火海?“
罗田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却不说话,可这已经让阿柔十分欣喜,其实,有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真的没有关系,找不到的答案她可以一直去找,只是这样的眼神,这样无声的
交汇,让阿柔心头一颤,泪水在眼中打转,阿柔别过头,正好看到了一家酒馆在面前,她居然真的从没来过这家,阿柔欣喜的告诉罗田”真的有……“
“真的有一家我没来过的酒馆。”阿柔轻声呢喃道,空旷的道路上,只有阿柔一人,轻声呢喃。
阿柔继续向前走着,一直向前走着,走到月亮也睡了。悄无声息的,只剩了黑,无止境的黑,可阿柔仍像什么都不知道那般,一步一步的走向黑暗。
脚下不再是坚硬的马路,而变成了柔软的沙子,阿柔继续走着,没有任何事情改变她的方向,大海传来呼啸,而阿柔面带微笑,任海浪打在她的身上。跌倒,站起来,跌倒,站起来……没有一片海浪将阿柔打败,可窒息的感觉却时常传来。
好冷,好黑,和火完全不一样,我还可以站起来,我还没找到那片火海,我想……我还可以站起来。
“阿柔,醒醒……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