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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丑女人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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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溜烟儿跑去找大玉姨去了,她没事情做,肯定要去凑热闹的。

    集市是果然热闹,姥姥还给了我二角钱,我像怀揣巨款的暴发户似的,得意洋洋。

    看看面人儿,又看看糖画动物,不知道买什么才好。

    大玉蔫头搭脑,满怀心事。

    一条街逛到了头,再向前有些荒了,摊子也稀疏的很。

    这条道我知道,路边还有庄稼地呢,白天来玩极好玩,到了晚上人烟就稀了,一个人走路都瘆得慌。

    我想回头了,大玉却好像看见什么稀罕,直愣愣盯着前面。拉着我紧向前走。

    一个埋汰老头蹲在庄稼地旁的土路上,像在打瞌睡。

    那老头子脏的跟一年没洗过一样,耷拉着脑袋,跟前儿立着个纸牌子“算命、改运”。

    我扭开头,不愿意闻离他半米内的空气。

    大玉却不在乎,她蹲下来,盯着那老头子:“真的?可以改运?”

    我站在大玉身后。

    那老头子慢慢抬起头来,先瞥了我一眼。

    我吓得几乎魂飞魄散,老头子一只眼是黑洞洞,另一只眼散发着阴郁的光芒。

    大日头低下,我竟然觉得连寒毛带头发都要竖起来,“大玉姨,我们走吧。”

    我的声音像粉笔划在玻璃黑板一样,变得又尖又刺耳。

    那老头看着我,那只独眼竟然对着我冷笑了一下,张开缺了牙的嘴巴,“可以,但价格很贵哟。怕你付不起。”

    他说话,我就屏住气。

    “你讲嘛,多少钱,我也是有工作的人,你咋知道我付不起。”

    老头干巴巴笑起来,下巴上的胡须跟着颤动起来,我看他邪里邪气,搞不好就是大骗子,偷偷一直拉大玉的衣角,要她离开。

    她看也不看我,还挥虫子似的把我的手划拉开。

    “不是钱的问题喽。”

    我顾不得大玉,自己拨腿就跑,一直退到一个小摊子前面才喘吁吁停下。

    我离大玉大约有十几米,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交谈了十分钟左右,大玉先是神情激动,后来又有些犹豫。

    两个人都沉默着。

    老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大玉表情渐渐坚定起来。

    老头拿出一张纸,一只手抓起大玉的右手,在她指尖点了下。

    把她的血涂在一张纸上,又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个小包,抖开拿出个什么东西,用大玉的手指在上面摸了一下,把血沾上,将那个东西包在涂过血的纸里,递给大玉。

    大玉好像接过个孩子似的接过这个小包,放进口袋里。

    我们走了好远了,我总感觉背后针扎般的难受,回过头--那老头盯着我,诡异地笑了。

    终究,我只是个小孩子,一会儿什么都忘了。

    回到家时,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

    跟本不记得大玉的奇遇。

    入夜,大家都在院里消夏,待晚上天凉一点的时候才回去睡觉。

    有的干脆在院里支个钢丝床裹个毛巾被就睡了。

    那天大约凌晨三点,我小舅起夜。

    走到厕所门口,就看到昏暗的厕所墙根下黑乎乎蹲着个人。

    那时的天黑是真的黑,如同泼墨,没灯的地方跟本什么也看不到。

    大部分地方跟本没有路灯。他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大叫一声“谁?”

    “刚子弟,别叫,是我。”大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小舅内急,没多说就去厕所了,出来时,大玉已经不在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玉变成了西施。

    比我心目中的三大美人不差到哪去。

    一个月整整瘦掉一个人。

    不但瘦了,皮肤也变得又细又白,一白就显得水灵。

    一对眼睛虽不是双眼皮,却是又细又长的凤眼。

    比之大眼睛更觉风情,加上她继承她妈老狼那一对大****

    那细细的腰肢,圆圆的屁股,大大的胸。

    两条又粗又黑的大辫子在身后,风摆杨柳一样掠过厂区。

    勾走了所有男子的魂魄。

    男人们蜜蜂采蜜般殷勤的跟着大玉。

    厂门口来接女伴的男人们常常因为看大玉看得呆过去,吃女友一顿好骂。

    大玉一定在暗暗偷笑吧。

    品尝过丑带来的苦,美带来的甜一定格外芬芳。

    来提亲的什么人都有。快把大玉家的门槛踏破了。

    厂区办公室的,体育队的,车间的

    后来有别的厂的人也入到提亲队伍里。

    她一个也不答应,她在等人。

    铁军精神越来越不济

    眼睛好像也坏掉了,面对大玉的变化竟然像没看到一样。

    对她还是从前的态度。

    有时央她缝下衣服,并没多余的话。

    私下里,大玉问我,“木木,你瞅我和陈月谁美?”

    “你美,我喜欢你,你模样不变我也喜欢你。陈月身上臭死了。”

    “唉----”她轻叹口气,“为什么他就是看不见?”

    那段日子是她灰暗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但时间维持的并不长,狼姥姥一直在絮叨,让她快点挑个好男人嫁人生子。

    她充耳不闻。

    我也为她发愁,偷偷问嬷嬷,“铁军为什么不能喜欢大玉哇。大玉现在比陈月漂亮一百倍。”

    “小孩子家懂什么,我要是大玉她妈才不会让她嫁给铁军那个臭小子,那小子一脸病气。我让他好几次去医院瞅瞅”

    嬷嬷坐在灯下纳鞋底,她缠了小脚。

    鞋子买不来,全靠自己一针一线做。

    “嬷嬷,是不是陈月把他搞生病了?”

    这句话说得大有问题,可以只是普通意思,从另一个层面理解又很粗鄙。

    嬷嬷眼睛像老鹰一样盯着我,“你小小孩子胡说啥。”

    “我觉得陈月不是人。是怪物。”

    “你咋知道。”

    “我梦见的。”

    嬷嬷“当”一下用正纳的鞋底儿敲了我的脑袋。

    笑道,“你做的梦也拿来当真事给老人家胡说。”

    我就知道没人会信,可那天的情景决不是我眼花了。

    第二天,大约上午十点多。

    院子里突然涌进好几个陌生人。

    为首的就是那天路过我们院,跑进来的老大爷。

    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神色凄惶的四十多岁的妇人。

    穿着干净的花衬衣,头发剪得短短的,只是鞋子很脏,好像奔波许久。

    两人周围少说也有六七人,在老头的带领下直奔铁军家而去。

    “咚咚咚。”门被敲得山响。

    铁军和陈月都在家。

    陈月走来开了门,那女人一见陈月,呆住了,眼泪扑拉扑拉向下掉。

    “芸儿。我的孩子。”她扑过去一把抱住陈月痛哭起来。

    大家都关切地围上来。

    陈月冷冷地推开妇人,“我不叫许芸,你们认错人了。”

    “我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认错了。芸儿你是不是有难处,是被人拐卖来的吗?”

    铁军出来刚好听到,“你胡说什么呀。这是我未婚妻,陈月,我们是自由恋爱。”

    两边都不作声了,默默对峙着。

    同来的七个人都信誓旦旦说陈月就是妇人的女儿许芸。

    这世上有相似的人,也有双胞胎,但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

    连额前的胭脂痣都一模一样。

    陈月见打发不走这群人,长叹口气。

    问那妇人,“你女儿在哪走失的?”

    一句话,妇人不吱声了。

    “她要真走失了,这么大的人,想回来回得来,没回,就是不想再回那个家了。”

    她连笑容也没有一个,淡淡地说完就要关门。

    妇人急忙推着门,流着泪,“芸儿!她是在葬礼上丢的。”

    围观的群众都支起耳朵,等着听下文。

    “谁的葬礼”陈月追问。

    “芸儿自己的。”

    “啊,”大家都惊呼。

    “那你们丢的是尸体喽?怎么来这儿抢活人呢?”陈月淡然质问女人。

    谁都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陈月回身关了门。

    妇人在院里怅然地一直呆到日影西沉。

    我把这件事学给下班的大玉听。

    她有些开心。

    如果陈月走了,她是不是就可以有希望。

    追求大玉的人依旧很多。

    其中有一个男青年,陈保军,特别特别坚定,非大玉不娶。

    我在院里见过他好几次,很普通的男人,见过后,再回想总想不起他长什么样。

    他每天接送大玉,来院子里对邻居们也笑脸相迎,还给过我糖果。

    大玉不喜欢他,甚至有些讨厌他。

    我见过她对他的态度,从他身边走过,好像不认识。

    他却异常坚定,不管大玉是不是跟别人一起走。

    他只管接他的,也不说话,闷声跟在大玉身后。

    大玉和别人聊的热火朝天,他也不生气。

    大玉要和别人去看电影,他就在门口等着。

    她一出来,他就继续跟,直到把她送回家。

    如此一来,吓跑了一些追求者。

    大玉赶他,他也不走:“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有权利追求你。”陈保军说。

    只得由着他去。

    还没等到陈月走,大玉家出事了。

    第一个是她父亲,老秦大爷。

    老秦是个体力劳动者。

    替工地上的泥沙车下沙。

    按说这个工作没有什么危险性。

    但是那么巧,那天老秦在给泥沙车下沙。

    时值正午,别人都去吃饭了,老秦用大铲在把下下来的沙土推成堆。

    又来了一辆沙车,老秦听到声音,但没在意继续铲沙。

    那辆车开到大门就调头,倒着开进来。

    让车斗对着沙堆方便下沙,拉沙车一向如此。

    司机竟然没看倒后镜,不知道后面有个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