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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绮梦。
自始至终三师兄说的都是迷药,宁千重也言辞含糊,并未直言绮梦的功效。
我恍然想起宁千重昏迷前说的那句话。
“若是不纾解出来,雁郎这辈子就成了个废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
120.
一样米养百样人。
此话诚不欺我也。
剑宗每日煮的饭都是一样的。
还真养出了不一样的人。
121.
我与谢陵年纪相仿,既是师兄弟又是玩伴,且住在同一间院子里。
自小常常在一个汤池里沐浴。
偶尔也会同睡一张床。
除了自己之外,我也只见过他的东西。
在他的胁迫下,我很屈辱地承认了,他的比较大。
谢陵,建议你来与三师兄比一比。
和我比,算什么英雄。
122.
三师兄脸红了。
虽然他原本就因绮梦而涨红了脸,但羞赧与药性的差别,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李雁行。
你有什么好脸红的啊!
应该自惭形秽的是我吧!
他垂下眼睫,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小师弟,你离我远一点。”
不得不说,三师兄的自制力的确惊人,若是上辈子再活得久一点,我应该能见着他当上无情剑宗第九代宗主的情形。
或许会在这辈子实现。
瞧宁千重从容不迫的神态,便知那名为绮梦的情药定当花费了他许多心思。
也折磨了三师兄许久。
若是今日我没有一同跟来,保不准真会叫宁千重得逞。
我明明已经替他解开了绳索,那双手却依旧负在身后。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扑过去捉住三师兄的手掌,左手掌心已然伤痕累累,布满了他忍耐折磨的痕迹。
“师兄……”
他松开紧抿的双唇,宽慰道:“无碍……再忍一会,药性过去就好了。”
他娘的。
别骗我了,
你当我眼瞎,
看不见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啊。
宁千重何止不是东西,他就是个畜生。
三师兄是何等冷清的人,莫说与人欢好,在我看来,他恐怕连自渎都少有。
妄图用药让他失态,原本就是对他极大的羞辱。
洞穴内气氛怪异,我一仰头就能望见三师兄一张清俊的脸,借由药性染上了三分薄红,更显风流无匹。
我登时低下头,又意识到自己仍然在握着他的手。
三师兄无意识地收紧手掌,却无半分将我推开的力气。
他咬牙道:“小师弟……走开!”
事态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般奇怪的地步。
我抬头望了望他煎熬的神情,上下微动的喉结。
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话。
“师兄,我帮你罢。”
123.
开弓没有回头箭。
话放出去的那一刻我便后悔了。
三师兄更是万分惊愕,痛心道:“小初,不可如此!”
我摇了摇头。
他应该是想岔了。
我倒也没有无私到那种地步!
事关男子尊严,三师兄是个顶好顶好的好人,怎么也不该是被宁千重用情药损伤了根本。
我慢慢垂下眼帘,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叫自己清心静气。
他娘的……
这也太吓人了。
我不敢去看三师兄的脸色,但眼下的物件同样骇人得很!
不管了。
就当是根棒槌!
124.
我的手好酸。
三师兄从最初的震惊到现下的麻木,他也不敢看我。
总之就很尴尬。
总算要结束了。
干。
溅到我脸上了。
我就不该低着头做这事。
我就不该脑袋发昏做了这事!
不是,这太突然了。
我愣愣地抬起头,不知怀着甚么样的心绪望了三师兄一眼,他也恰好垂着眼睛在看我。
眸光深深,面色沉沉。
我小心问道:“师兄,你好些了吗,再运功试一试?”
先前绯红的面颊褪尽了血色,三师兄冷淡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想那应该命名为尴尬。
他低咳一声,轻声道:“可以运功了。”
我笑了笑:“那就好。”
绮梦药性散去,约莫过了小半刻钟,他的内力在调息梳理下恢复如常,依旧是无情剑宗风光霁月的三弟子。
我的腿快要跪麻了,踉跄起身,往前栽在三师兄身前。
他迅速接住我,掸了掸我膝盖上的灰尘,手掌却迟迟没有松开。
“师兄,怎么了?”我仰脸问他。
三师兄忽然捧住我的左脸,拇指轻轻在面颊上掠过,不自然道:“……这里没擦干净。”
“……”
他娘的,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125.
宁千重终归是枯木教的左右护法之一,若不是三师兄后来叫我又补了两下,恐怕他醒来的会更早。
但他醒过来也无济于事了。
三师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封了他两处穴道,限制他调动内力,又将他的嘴巴堵上,带回了客栈。
一路上我与三师兄两人相顾无言,宁千重倒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只可惜我们谁也没打算叫他开口。
那双细长柔媚的眼睛在我二人身上来回打转,我甚至怀疑宁千重窥破了方才洞穴中的秘事,故而露出了如此似笑非笑的神情。
猜到又如何?
反正我决不会认的。
行至之前说好的客栈门前,我忽地在六月天里打了个寒颤。
不仅打了个寒颤,还叫门槛绊住了脚。
若不是三师兄手快扶住我,我准得栽个四脚朝天。
很快我便知晓那股子阴风从哪儿刮来的了。
谢陵的雪鸿剑横在木桌上,正是傍晚时分,客栈大堂热热闹闹,唯有他一人端坐长凳,不疾不徐地端起壶中新茶。
右手捏着茶盏,左手紧紧攥着。
他一眼瞧见了我,扬起左手,露出里头揉皱了的纸条。
造孽啊。
这回有的吵了。
126.
谢陵在楼上定了几间房,四个弟子在房里看守聘礼,他刚刚送走许府的管家。
怪不得没追过来,原来是因许府来人脱不开身。
我愈发不寒而栗,觉着谢陵正憋着一肚子的气。
宁千重那身妖妖娆娆的薄纱极为瞩目,脚腕上银铃响声清脆,他虽口不能言,却也能用眸子暗送秋波。
客栈里不少男子朝他投来窥伺的目光,似乎要用眼神剥去他那一身纱衣。
我赶忙抖落满胳膊的鸡皮疙瘩,指了指夹在我与三师兄中间的宁千重,装傻充楞地招呼他往楼上去。
预想中的满腹抱怨未曾到来,我领着宁千重走在前面,谢陵和三师兄简短地交换了彼此刚才的经历,竟然意外的和气。
当然,洞穴里的事成了我与三师兄的秘密,是他不会说出口的私隐。
纵然我颇为小心,依旧弄脏了三师兄的亵裤。
还溅到了我脸上!
一想起就要发怒。
还是忘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