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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如今我们从崮山中搬出,或许以后都要生活在世俗界中。越是这样,我们各家族之间才更是要紧密联合。在诸多家族中,我们陆族和宋族是门当户对的存在,所以,这陆宋两族之间的联姻,还是很有必要的。”
二长老在见到陆响后,就向他分析了一大堆关于两族联姻的好处,而陆响则一直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听着,让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家主?”二长老说完之后,见陆响还在沉默,不由得再次出声,吸引他的注意。
陆响这才好像回过神来,看向他:“嗯,我知道了。”
“那家主的意思是……”二长老有些急切。
陆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出自己的决定。“你说得不错,陆族和宋族的确有联姻的必要。”
二长老心中一喜。
果然,陆响还是很疼爱他孙女的。
“家主,之前是景荣不懂事,一到世俗界难免被外面的世界给迷了眼。这一年来,她在族中修身养性,确实改了很多。”二长老意有所指的道。
陆响却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对他道:“我会去找宋家主谈谈。”
二长老在这里得到了保证,也识趣的站起来,告辞离开。
不过,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还是说了句,“若是家主需要有人陪同前往宋族,我可以同去。”
陆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在看到家主垂下眼眸后,二长老便离开了。
“家主。”等二长老离开之后,心腹走过来,轻声喊道。
陆响沉默了一阵,对他吩咐,“联系一下陆明灏那个孩子,让他帮我约一约乔蓁。”
“是。”心腹心中明了,立即退下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而在陆氏上班中的陆明灏,在接到通知后,心中也是有不少猜想。他给乔蓁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并且告诉她,自己去找过陆响的事。
乔蓁答应了和陆响见面,时间直接定在了当天下午,地点则还是之前两人见面时约定的那个茶室。
陆明灏作为中间人,为两人敲定好时间和地点后,他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
所以,把手中的事安排了一下,就开车去了老宅。
……
“你怎么亲自过来了?”陆响再出发前,见到陆明灏,抬了抬眼皮。
陆明灏将手中的补品放在桌上,“昨晚就说过,要给家主送些补品过来。想着家主下午要出门,我正好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所以就先把补品送过来,一会再送家主过去。”
他那点心思,是瞒不过陆响的。
不过,陆响也没有什么不高兴。陆明灏对乔蓁的关系越是真诚,他作为乔蓁的外公,自然是越开心。
“先坐吧。”陆响随意指了指沙发。
等陆明灏坐下后,他又回了卧室。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陆明灏注意到他换了一身新的长衫,整个人也收拾了一番,看上去精神了些,不像是昨晚见到的那样萎靡不振。
“出发吧。”陆响整理着袖口,对陆明灏道。
陆明灏立即在前面带路,去的人除了陆响,就是那个随时随地都跟在身边的心腹。
三人出了陆家老宅,上了陆明灏的车,就直接开车去往了茶室的方向。
等他们到的时候,乔蓁已经坐在里面了。
陆响坐下后,心腹带着陆明灏退出了房间。
充满着茶香的房间里,只剩下陆响和乔蓁两人。他们二人都没有着急开口说话,乔蓁把泡好的茶,给陆响倒了一杯,又把桌前的茶点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今天,她答应出来见陆响,并不是因为她和宋砚沉的事。更不是因为担心陆景荣又作妖。她只是因为从古晋那里知道,陆响因为上次崮山遇袭的事,受了伤,所以想借这个机会看看他而已。
这一看,乔蓁就看出来陆响的伤看上去不严重,但还是伤了些根本,需要好好的固本培元。
而且,这应该不是伤势本身带来的,应该是因为混乱之后,陆响作为陆族的家主,又要处理后事,又要阻止迁出崮山,各种杂事全堆在身上,过度劳心劳力了,才会伤了根本。
“老人家,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乔蓁收回暗中打量的视线,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陆响指尖一颤,因为乔蓁这一句带着关心的话,心中顿时涌出各种情绪。
他和乔蓁之间,本不该如此生疏的!
一切,都是因为他!
陆响眼角变得有些湿润,眼眶微红。他今天约见乔蓁的目的,就是想要坦白当年的真相,认回乔蓁这个外孙女,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血缘亲近的人。
可是,当面对乔蓁的时候,他却什么都说不出了。
是说不出,还是不敢说?
其实答案,陆响心里知道。
他在陆归浔的事上,心中有愧。所以,在面对乔蓁的问题上,一直不敢奢望太多。
但是,昨晚陆明灏对他说的话,还有二长老那边的打算,却让他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乔蓁认他这个外公,让他说出当年真相的机会。
可他却不知,他以为乔蓁不知道的一切,实际上,乔蓁早就已经知道了。
从某种角度去说,他今天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乔蓁的刻意为之。
“蓁儿……”陆响的唇有些轻微颤抖,他不敢去看乔蓁的眼睛。也错过了他喊出这个称呼时,乔蓁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我想,给你说一个故事。”既然已经开了口,后面的就没有那么难了。
乔蓁没吭声。
陆响一直垂眸,视线落在面前茶杯中的热茶上,也不知道是在看从茶杯中升起的袅袅轻烟,还是看着翠绿色的茶。
他先告诉了乔蓁他,陆垚,还有陆雪嫆之间的事。
因为他和陆垚的一时心软,因为陆雪嫆的偏执疯狂,造成了一个悲剧,让他痛失心中挚爱。
而他,也是因为深陷在这个悲剧带来的痛苦之中,因为自己的过失,自己的迁怒,而亲手造成了另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