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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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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宿带着夏齐书来到了街上,走了半条街,晃晃悠悠的,夏齐书一直跟着那个穿着斗篷的人影,看她走走停停,也没有觉得任何厌烦。

    “到了。”

    夏齐书抬头一看,那块名为“天下第一楼”的牌匾映入眼帘。

    “来这里吃饭吗?”

    夏齐书疑问道,井宿默声,只是微微一笑,拉过夏齐书的手腕,带他来到酒楼边,随后解开了自己的斗篷。

    将斗篷穿在了他的身上,夏齐书收回垂在手腕上的视线,黑色阴影遮挡了他的视线。

    “听我的话?”

    井宿微低头抬起眼眸看着斗篷下带着疑问的那双眼睛说道。

    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里只有井宿一人,夏齐书点了点头。

    “听话。”

    井宿闻言,心满意足的替他拢了拢斗篷,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听我说…”

    井宿轻声在他耳边说着,过一会将腰间的钱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站直了身体那会,独瞬间属于她的清冷气息,让他觉得十分熟悉的感知,散失在了夏齐书的面前。

    “知道了吗?”

    夏齐书的眸子愣神了一秒,井宿看了看酒楼门口。

    井宿回过头看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夏齐书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拿着钱袋子进入酒楼。

    夏齐书一进酒楼,井宿就往酒楼的背面走去,进入小弄堂,靠窗的位置。

    “客官里面请!”

    “不知客官是喝酒啊还是吃饭啊?还是等人?”

    “包间啊还是大堂?”

    “这包间空间私密安静,大堂有歌舞欣赏。”

    夏齐书想着井宿的话,“包间,菊轩间。”

    小二一听,见夏齐书不是专门来这里吃饭的,穿着打扮也比较遮掩,多瞧了两眼,随后笑着道,

    “刚好空着。”

    “客官,请随我来。”

    夏齐书正往楼上走去的时候,楼梯间来往人中多了几某探寻的视线。

    夏齐书敛下眸色,不理会那几道视线,看来真的有人正在等井宿。

    另一边的井宿,站在酒楼边,四周打量了一下,周围只有几个废弃的篓子,还有一道半高的石墙,天下第一楼的楼上房间是从左往右按竹兰梅菊排的,井宿之所以让夏齐书去菊轩阁,因为它离竹轩阁最远,既然那个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只要她一进天下第一楼,早已会有人在暗中观察了。

    不出一会,那个背后之人就会去菊轩阁找“她。”

    她得趁着这段时间,去看看到底是谁要她救了!

    井宿轻轻一跃,利用篓子攀爬上最左边的半墙,随后向上抓住窗户边的栏杆,脚踩在瓦砾上,慢慢地靠近窗户,只见开了半扇窗户。

    一动瓦砾就会发出一点清脆声,吓得井宿不敢大口呼吸。

    离得近的那半扇窗户是白纱质地,隐隐约约能看清楚里面的布置,井宿听着里面的声音,极为安静,手指抠出一个小洞,只见里面空无一人。

    正在井宿疑问之时,细微的支吾声从房间里的某个角落传来。

    井宿正打算将另一扇窗户打开,嘎吱一声响,房间里的门突然开了。

    停住了欲要拉开窗户的手,井宿屏住呼吸,从缝隙里看进房间的那几个人。

    入眼一件石青色的锦衣,手腕处绣有五色云,左边腰间垂挂着价值不菲的束珠,右边一块上好的白玉。

    往上一张熟悉的面孔,眼中过眼不忘的肆虐与阴冷让井宿猛的被心头一击。

    她没有想到这张纸条背后的人会是云昭国的三皇子云舜钦,今后弑父登基,残暴至极的永盛帝,她还记得天元二十六年,这人登基后,她的魂魄突然被招致到了皇宫,只见到了血染大殿,一直流到宫门,数千朝臣当众被斩杀,遍布尸体,场景惊惧震魂。

    后来,云昭国就败了,没入时间遗址,永不复返,梁国一举称霸,天下太平。

    当里面的人视线突然看向窗户时,井宿脑海中一个激紧,偏头,背靠在墙面上,不敢轻举妄动。

    云舜钦看了一眼身旁的手下,手下上前将原本躲在床角的井灵给拖了出来,

    井灵红着眼眶,看着那个令她感到害怕的男人,因为被封住了嘴,绑住了四肢,井灵只能支吾出声。

    “吾吾吾…”

    云舜钦笑着靠近,弯下腰,想要触摸她的发丝,井灵湿润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见对方的笑容,反而不觉得无畏,只觉得他就像一只刚咬断麋鹿脖子的狼,眼里泛着幽幽凉意。

    “我还以为,今天深山老林中的野物又有嘴福了,没想到救你命的人还真的来了,只不过却不来这,还真是有意思了。”

    “我上次就觉得你这双眼睛早该挖了,普天之下,怎么能有这么一双像她一般的眼睛,要知道她才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井灵不禁颤抖,她满眼都是恐惧,她害怕极了,眼泪一滴接着一滴。

    “有什么好哭的?”

    云舜钦觉得高兴,眼里燃着几分光亮,起身说道,

    “算你今天运气好,我心情不错,你放心,在见到她之前我也不会碰你半毫,言而有信,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云舜钦说完后,走出了房门,留下了两个侍卫。

    井宿看着云舜钦带着其他人走出了房间,留下两个侍卫在房内守着那个被帏幔与床板挡住的人。

    “喵~”

    “喵~”

    “什么声音!”

    其中一个侍卫瞬间拔出了剑,另一个随之对同伴解释道,

    “不过是猫叫声。”

    只是猫叫声不停,黏糊劲得不停叫喊,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

    “你去将窗户关了吧,估计是哪只野猫发情了。”

    侍卫听到同伴这么一说,听着这似婴儿哭的猫叫声又是烦人又是惊颤的,步步走向窗户边。

    井宿继续学着猫叫声,不过声音越来越浅,那步子却越来越近,心脏的扑通扑通随着紧张感跳得越发厉害。

    只是一瞬间的事,就在侍卫伸手要关窗户时,侍卫的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侍卫神色惊恐,看到了站在瓦砾上的那个人,瞪大了眼睛,满眼惊诧,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声惊呼,整个人被一扯,腰带被抽离,身体前倾,重心向前,直接被拖了出去。

    井宿的动作连贯,行云流水,侍卫瓦砾扑面脸生疼,想要撑起身体,却被身旁的人一推,直接掉到了楼下小弄堂,头脑发昏,两眼黑色,直接晕了过去,幸好先掉到了篓子上,这才头没先着地,一命呜呼。

    另一个在房间里的侍卫听到惊呼声,赶紧拔剑上前,在警惕中,当看到摔到楼下的同伴,正面色着急,想要转身去找帮手时,

    手中的剑突然被一条褐色腰带缠绕,原本躲在窗边的井宿,趁着他脚步踉跄那瞬间,进入房间,卷动腰带,甩下那把剑,与侍卫对打,最后利用腰带勒住了他的脖子,他紧紧扯着腰带不肯放手,脸上充红,井宿便从背后用脚用力一踢向他的膝盖窝,他顺势一跪,在拼命挣扎中想要用蛮力扳倒背后的井宿,却被井宿用手掌切中颈穴,直直倒了下去。

    当井宿抽回腰带将侍卫绑住了双手时,看到了正偷偷挪动身体靠近房门而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