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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鸿受到的打击太大,强撑着目送她出去,立即触了电似的奔回卧室,没走画室那一边,走的另一道门,在门口突然站住,唰唰唰几下把自己扒的精光,袜子都不留,冲进卧室扑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
妈妈呀,太可怕了。小姐姐竟然是小哥哥,小哥哥有个大兄弟,他他他——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郝灵:因为我呀。
上官鸿钻在被子里良久,久到管家回来,让管家给自己放满一浴缸的热水,狠狠把自己洗干净穿上新睡衣,又让管家将自己今天穿的衣裳拿去烧了,才算正常过来。
管家默默摇头,唉,自家少爷对少夫人太一往情深了,那样美的方小姐投怀送抱他却跟沾了病毒似的,唉,可怜的少爷,可怜的少夫人。
别说管家怎么知道的,人老成精了,一看两人的样子就能知道里头发生什么事,年轻小男女的,也没别的事可以哭鼻子抹泪了。
唉,以后再见不到方小姐喽,其实方小姐也不错,可惜,身份不够,即便两人真在一起了,老宅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活过来的上官鸿躺回床上,拥着锦被抱住弱小无辜的自己,与墙上的白梦兰说话,一脸的劫后余生。
“梦兰,你不知道哇,那个我请来的模特,叫方茹的,她——”上官鸿一顿,给自己的未婚妻说别的男人的身子,他是不是傻?于是改口:“太可怕了,这世上多少人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啊,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幸好我身边有你。梦兰,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絮絮叨絮絮叨,简直把白梦兰当成了救命稻草,而画里的白梦兰——这没头没脑的,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奇死人了!
她不是一开始就有杀人的能力的。一开始入画,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画中,她只知道自己能看到能听到上官鸿,还以为自己没死只是昏迷呢。后来才发现、慢慢接受了自己画中魂的新身份。
她觉得这样也很好,而且,她知道她在一天天的慢慢变强。
一开始,她看得不清楚,后来看清楚了眼珠却不能转,后来眼珠能转了,再后来,是头、脖子、手、脚、身体,然后她在画里有了活动空间,并不大,只是她卧室的大小,但,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虽然被困画中,但她相信,总有可以出去与上官鸿面对面的一天。
冥冥中她感应到,只要上官鸿爱她,她就不会消失。
上官鸿会不再爱她吗?当然不会。白梦兰有这个信心。
有这个信心归信心,可若有女人来勾引上官鸿呢?若上官鸿逢场作戏呢?若他真爱上别人呢?稍微一想这个可能,她都心痛得灵魂要碎掉。
她守在画布后,只等上官鸿回来的时候,听他与她说话,他说的话,她全听见了,她的回复,他却听不到。没关系,她可以等,等到他能听到的那一天。
然后,有一天,她听他嘴里提到一个人:方小姐。
他没有爱上她,她很肯定,但她不由紧张起来,一墙之隔的画室,什么动静她听得清清楚楚,上官鸿没有动心,但她在方小姐小心翼翼的话语里非常确定,这个舞女,看上了她的男人!
简直是——找死!
白梦兰在画布后生气,可没有人知道,她只能忍着怒气一天一天监听着,直到这一天——那个卑贱的舞女果然心思不纯,竟敢那样勾引上官鸿,她的鸿哥哥一定要坚持住啊。
呃...鸿哥哥没有上钩,她很开心,只是——这画风是不是哪里不对?就算那个女人那样勾引了他,他也不该怕成这样呀。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她的鸿哥哥到底在怕什么?
百爪挠心,没人给她解惑。
郝灵:“原来如此,此时的她还没那么厉害呀,画都出不来,怪不得方小姐是几年后出的事,后头那些出事的时间越来越靠近跟上官鸿分手的时间。”
灵灵灵:“她是怎么成长的?进去看看?我保证不让她发现我们。”
郝灵鄙夷:“就一个小小的画布空间,用得着进去,我在这里就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她手腕上的那一粒天珠,在慢慢吸收能量滋养她。有意思,真天珠在她棺材里,却能投射到魂魄体,还能转移能量。看来,白梦兰埋葬的地方是块风水宝地呀。”
灵灵灵:“天珠?是能量石吗?”
郝灵:“嗯,天外掉进来的能量石,被这里的古人加工过,虽然古人不懂能量石,却总能用他们独特的法子开发出什么用途来。我猜,这天珠是白家长辈寻来给白梦兰养身的,有一定功效,可惜,白梦兰是先天不足,这个时代的医术解决不了。这颗天珠对魂魄的作用比对活人更大。这倒是歪打正着了,成了养魂珠了。”
也即是说,这颗能量石的能量更加滋养魂魄,或者说,滋养精神力。
灵灵灵动了小心思:“拿来养你。”
郝灵不稀罕:“上个世界盘的珠子哪个都比它好用。”
她是植灵女王,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呀,不是随便什么小玩意儿她都要抢的,掉价儿。
灵灵灵:呵呵,上个的上个世界,谁抢大酱骨把盐阿郎脚都踩烂的?
郝灵:那可是远古家猪,星际有吗有吗有吗?
上官鸿一夜噩梦,梦里全是他以前画过的女子们,不管是活体模特还是石膏雕塑,全背对着他扭头娇滴滴的笑,笑着笑着转过身,撕拉——满世界的鸟在飞。
上官鸿猛的坐起,满头大汗,他是上辈子得罪了鸟这辈子遭这样的报应吗?
看床上,被子不知被他什么时候踢到床下,床单上一片潮湿,他竟出了这么多汗?天气这么热了吗?
白梦兰在画里担忧,出这么多汗,别是病了吧。
上官鸿习惯性的望墙:“梦兰,我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梦里的内容不好对女孩子说。
上官鸿闷闷住了嘴,叹气叹个没完。
画里白梦兰抓狂,说啊说啊你说啊,做了什么梦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呀!还是不是无话不谈的亲密爱人了?
再亲密的爱人,大概都不会在对方面前谈及别的同性的隐私吧。
反正上官鸿做不到,他揉揉额头来到画室,还是昨晚的现场,他将窗帘拉开,阳光洒入,他站在窗前往里看,明亮的光线冲淡了一切,忽然间他开始怀疑昨晚是不是一场荒诞的梦。
他是学画画的,为了画好人像,他连真的骨架都一寸一寸的摸过,男人和女人的骨架是不一样的,普通人只能看出个大概不同,他们这种专业研究过的人却一眼看到本质上的不同。
比如头颅面部的比例,比如骨盆的形状和大小。
不对呀,她明明就该是个女人呀,那种骨相,不可能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