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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妖感觉到一阵纯粹的信力涌进身体,她并未高兴,目含悲悯:“本就是神仙带给他们的苦,他们却给予这样的信赖与忠诚。神,仙,何德何能。”
郝灵听了安慰道:“不是所有神仙都这样,还是有心怀苍生的好神仙的,你就是。”
牡丹妖淡淡一笑,只觉肩头仿佛沉了几许,下一刻,她指挥红毛凤凰俯身而下顺着水流直奔大海。
郝灵让灵灵灵跟录,自己没再看,她正在趁热打铁,反制封印,有谱了,虽然现在还不能收服它,但,早晚落她手里。
据说,蹭别人晋级或飞升时的光,能更加感悟天地道法,她大概也遇着了这样的好事,牡丹妖挨雷劈的时候她借了劫雷之力,而后的现在牡丹妖因人间惨相龙族败德而有感悟的同时,她也有所启发。
这样的机会可难得,不是看热闹能比的,她要抓紧一切机会得自由。
郝灵沉浸在心神与阵符的融合中。
直到鼻端传来浓郁的血气以及更加浓郁的灵力时,才恍惚醒来,她觉着,封印在劫难逃了,她就是它的劫。
睁眼往外一看,嚯,吓一大跳。
此时她们在不知是哪的光秃秃全是岩石的荒地里,荒芜的石头色蔓延到天边,这里便是一毛不拔之地吧。她的面前,是一座——肉山。
这姑娘,真实诚,请她吃肉直接垛了座肉山,来,细瞧瞧,看这肉山里都有什么,最显著的当属四只硕大而死不瞑目的龙头了,这是宰了四条龙?
除了头比人高身比长城的龙,剩下的全是海鲜,马车大的螃蟹,树粗的虾,巨石样的海龟,奇形怪状的鱼,还有八爪的、软体的、喷毒的、放电的...她是剿灭了海鲜大军吗?
牡丹妖正在清理身上不小心溅到的血迹,一边看眼牌牌,嘀咕:“闭关还没醒?”
灵灵灵不会与她说话,郝灵一直不出声,牡丹妖便以为她闭关了。
郝灵咳了咳:“这是怎么回事?”
牡丹妖惊喜:“你出关了?果然是闭关,没看到我大杀四方。”
郝灵笑道:“你都是上神了,还有小凤这个惹不得的,谁会打得过你。”
“呀,原来是对我有信心才不看,算你有眼光,可惜,你若是看到那些海族怎么屁滚尿流才知道姐多厉害。”
“厉害厉害。”郝灵恭维:“你这是做什么?”
灵灵灵已经在尖叫:“收集收集收集全收集我全要要要要——”
牡丹妖掠了掠头发,巧笑倩兮:“给你吃啊,说了请你吃龙肉嘛。”
郝灵啧啧:“这么多——你挑出你要的,剩下我全包了,我收起来慢慢享用。海鲜呀,还活着呢,灵力多充沛啊,不能浪费。”
牡丹妖笑道:“就知道你好这一口。除了四条龙,别的我都是打昏的。你团不团?”
郝灵:“团。我自己来,你让开些。”
牡丹妖飞开,郝灵发起一阵旋风,将海鲜堆成的山一吸而尽,灵灵灵打包忙到飞起。
四条龙没收。
牡丹妖眨眨眼:“不喜欢?”
郝灵:“这东西你有用吧。”
“嗐,老朱你太外道,说了给你就是给你的,我若是要,再去海里捉。”这玩意儿海里多得是。
郝灵不由捧着小心口:“你该不是把四海龙王全杀了吧?”
牡丹妖撇着唇:“那四个老东西才不好打,这些是他们的儿孙,不过是他们为祸人间的教训。赶紧收起吧。”
郝灵一听,毫不客气的收掉,灵灵灵兴奋的尖叫,开辟专门的保鲜空间存放。
郝灵问牡丹妖接下来的打算。
牡丹妖道:“答应人的事要做完呀,我还得回赵府,不过天庭肯定会来找我,现在大家平起平坐,我也不怕他们闹什么幺蛾子。等赵府的事了,我打算四海八荒的看一看。老朱,咱一起啊。”
郝灵道行,反正她也没什么事,难不成还要给朱大善的儿子孙子当保姆?想得美。
牡丹妖收敛了一身上神的气势,重变回那个趾高气昂的牡丹王,红毛凤凰也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不得不变成一只比拳头还小的红毛雀,一行先去找朱大善。
朱大善是外地官员,上次回京迫不得已事后上了折子自罚,他不能在京城久待,等了几天等不回牡丹妖,不得不快马加鞭返回岗位。此次洪涝太大,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不是说他管的地方没被冲掉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他得回去征调余粮,也要安顿灾民。
应该说,这次洪灾,把全国上下的官员都忙坏了,边关的军民都紧张敌国会不会趁虚而入而日夜难免呢。
唯一的好消息,是凤凰现世,吉祥的凤凰赶走洪水,这样的奇迹,在所有人失去斗志和生气的时候不啻于一剂强心针,官民前所未有的一心,有蛇鼠之辈也不敢此时作案,灾后重建轰轰烈烈搞起来,那拔山填海的气势直冲云霄,让天庭众仙好一阵沉默。
本来,该是天庭出面...
说什么都晚了。
朱大善顶着一双熊猫眼,他多日都没睡好觉了,还好,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他家老祖宗——
“给你。”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朱大善完全本能的两手一伸,手心沉甸甸的一搁,他低头一瞧,大喜:“祖宗——”旋即大惊:“祖宗你怎么了?”
怎么了?
最后一重劫雷把牌牌给劈裂了呗。
这是好事,因为郝灵反制了封印,封印才被劫雷有懈可击。
但朱大善不懂啊,他只看到他家祖宗的牌位上好大一个裂口,一时间心疼得不能呼吸。
但他还记着礼貌,跪地:“多谢神女带我家祖宗回来。”
牡丹妖声音响起:“多带你祖宗来看我。”
说完远遁了去。
朱大善啪叽啪叽掉眼泪,心疼的直摸裂口:“祖宗,你这是撞到石头上还是被人当柴给劈了呀,这么大豁口,疼不疼?”
郝灵:“死不了。”
朱大善一噎,莫名开了个岔,死?祖宗还能怎么死?
摇摇脑袋:“祖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郝灵:“你担心也没用,你也救不了我。”顿了顿,还是夸奖他:“知道搬救兵,不错。”
朱大善乐滋滋,难得祖宗夸他:“祖宗,明天,我就把牌位修好,这屋,都漏雨了。”
按说,不过是牌牌上的一道裂缝,再大能大到哪里去?朱大善打算自己修好,可等他工具弄齐,不管是火烤还是水泡,木料丝毫不变,该是多大的缝还是多大的缝。朱大善拿着铜线和铁钉举棋不定,祖宗的牌位,箍起来太不像样吧。
干脆,用同样的料子碎屑填吧,这下总该行吧,可惜,不管他混上多少比列的胶,木屑子粘成石头了也塞不到裂缝里,不是塞不进去,是塞进去呆不住,也不知怎的直往下掉,像那裂缝推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