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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夜看他的状态，这句话怎么都不像能实现的样子。
就跟现实世界里有人刷短视频，总是自己对自己说看完这个视频就放下手机去睡觉，结果一个小时后还在重复同样的话。
许夜一个人上了楼，这里的房间装修十分豪华，价格也实惠，入住率却不是太高。
将枯萎了一半儿的黑玫瑰插进花瓶里，许夜当时刚开始遗憾，这朵花只剩下一半。
但后来白浔夸赞，有种凋零的破碎美感。
他仔细一看，还真是这样……也不再感慨。
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许夜打开英语书，随便翻了几页，眼皮子逐渐闭上，沉沉睡了过去。
他的行为自然没有逃过直播间观众的眼睛，
弹幕：“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家赌场哪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就是床不舒服。”
“而且进入里面的人还都会莫名兴奋，很难感受到困意。光看许夜大佬这次居然破天荒往后翻了好几页英语书才睡着，就知道了。”
“都是套路，没有钟表，看不见太阳，时刻都保持兴奋的大脑……我收回要住一年的说法，在这里，我可能会猝死。”
再次睁眼，已经是八个小时以后了。
许夜记住这个时间点，下楼到餐厅吃了点饭……然后又去地下赌场，去看别人怎么赌博，捎带收点别人打赏的“红”钱。
……
同一时间，极乐谷，某家酒吧内，
素雅坐在一个不足五平米的单间里，对面是一个肥头大耳，带着眼镜的男人。
两人中间的距离，不足半米。
这是她的“榜五”。
素雅来到这家公司之后，算是真正的掉入到一个陷阱里了。
从前她在现实世界的圈子里时，就听说过某些同行利用美貌，或是被迫利用美貌，拿到角色和在电视上露面的机会。
被媒体时不时的爆出来，真真假假普通人难以分的清。
但那时候，起码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羞耻的事，要想办法遮掩。
哪像现在，这个破酒吧，居然让每一个有人气的“偶像”举办粉丝见面会。
见面会的资格需要购买，只有出价最高的前五名粉丝，可以见，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几平米的小房子单独见。
这也太不把她们当人了吧？和物件有啥区别？
眼见面前的男人满脸痴迷，满是汗渍的手抓住素雅胳膊，张口就是询问：“你爱我吗？”
拜托，老娘在现实里的影帝都没爱过，何况是你。问之前也不知道照照镜子。
素雅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抽出来。
弹幕：“这也太为难人了？”
“素雅要真能下的去嘴，我敬佩她，这个钱就应该她赚。”
“上次相亲到这么一个，据说对方特别有钱，结果回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爱钱。”
所有人都在看素雅的反应，她是会为了尊严拒绝，还是放弃底线，迎难而上。
如果拒绝的话，势必会惹怒对方……
“我猜素雅会接受，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就是，这姐妹为了大火，能把自己孩子都献祭了，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的事？”
房间内，素雅抽出被对方握住的胳膊，忽然捂住了胸口：
“我，我也不清楚……”
“小时候，爸爸经常殴打妈妈，我没见过爱情，也不想要爱情。”
男人嘴角垮了下去，脸上的期盼一点点转化成失望，有种说不出的悲伤，他转身。
但下一秒，素雅从身后叫住他：
“我只是觉得，每次看见你时，心里都有一点莫名的雀跃，你知道为什么吗？”
男人立马掉头：
“真的吗？”
素雅点头，在他即将碰到自己的时候，又后退了一步。
男人收回手，无比肯定的说：“这就是心动啊，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素雅你放心，我一定会慢慢的感化你，解开你的童年创伤。迟早让你的心里被我占满。”
见面的时间到，男人喜滋滋的从房间走出去，紧握拳头。
为了下次能够再单独见到素雅，让女神早日爱上自己，他必须要努力赚钱了。
从今天起，每天多杀几个人，没日没夜的工作。
弹幕：“这是高手。”
“素雅难不成是个天才？这一手，简直将谈恋爱时的情绪拉扯做到了极致。既不接受对方，又要给对方留出一丝希望，造成‘我现在不爱，但你努力一下，我以后一定会喜欢你’的错觉。”
“据说素雅之前手头的诡异币，就是某个参加规则怪谈的男粉丝送的。”
……
酒吧里，当面见完全部的五个男粉丝之后，素雅脸色大变，一下从含情脉脉的表情转变为嫌弃。
她冲到洗手间，认真的洗起刚刚被粉丝抓到的胳膊，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这个月业绩不错。”一个男人在身后开口，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女士洗手间，其它员工们看见之后，也纷纷当做没看见，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素雅转身：“谢谢夸奖。”
“听说最近一家同行店里，来了个很有背景的人砸场子，后面闹的满店狼藉，赔不少钱。是什么原因呢？”
提起这个，男人脸上闪过不悦，警惕的看着她：“你打听这个干啥？”
素雅：“我就是想问问，万一不小心碰见了，不要惹他不高兴，可以规避风险。”
“那就是个神经病。”男人阴狠的嘟囔。
“不过你不用担心，老杨已经把他介绍到赌场，他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
那地方就是块儿周扒皮，路过的狗从里面出来，都恨不得赌掉身上的一块儿肉。
一旦沾染上赌瘾，是戒不掉的。
他见过很多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进去时人模人样，出来的时候，倾家荡产。
也见到过很多人成天拼命工作，攒了几十年的积蓄的人，一朝上赌场，两天就输光了。
不管从概率学，还是人性的角度讲，但凡进了那个地方，最终没人能真正笑着走出来。
男人捏住素雅的肩膀：“你最近业绩不错，我把你的房间调到最顶楼的位置，吃穿住都是最好的，工资也翻几倍。”
这话一出，四周时不时观望的同事们全都看了过来，露出艳羡的神色。
他们干这行的，每天工作那么辛苦，不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提高待遇，成为闪闪发光的头牌吗？
练习生是一个二八定律的职业，不出名的酒吧员工，拿着最基本的工资，饭都不一定吃的饱。
而在最顶端的“红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堪比阶级跨越。
这样的高度，素雅从第一天进入这里工作开始，只用两个月就完成了。
“谢谢老板。”素雅感激的开口，眼圈泛红。
没人注意到她双手交握，指甲已经掐进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