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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上古邪魔,就不得不说一说这方世界的历史了。可考的历史一直可以追溯到几万年前,世人通称那段时间为太古时期,太古时候可是修炼的最美好时代,食了路边一枚果子而青云直上、原地飞升的大有人在,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太古时候的灵气最为纯粹,而植物又是与天地呼吸最为贴近的存在,可谓近乎道,而吃了这些植物的果子的人,自然也被其中蕴含的法则同化,与天地更为亲近,飞升就如呼吸一般自然了。
太古之后是上古,上古时候飞升的多了,陨落的也多了,修炼的更多了,所以灵气便不复太古时候的纯粹了,这也导致了更多的修士更注重起了自身的修为,而非感悟天地的法则,更偏向了术,而非道了。不过这也开创了另一种光景,术修、阵修、剑修,道修、儒秀、佛修,万家争鸣,好不热闹。但是修士多了,心术不正之人也愈发多了起来,知道自己飞升无望,进阶也是举步维艰,便开始自甘堕落,或沉溺声色,或玩弄人心,更有甚者,最初的魔修便是从这时候有的,为了追求实力,残杀同道,凌辱凡人的事情不胜枚举,正是这些人、这些事的不断累积,再加上了天裂之变的契机,天外心魔的趁虚而入,终于造就了上古邪魔的存在——贪、嗔、痴、慢、疑是它的性格,汲于毁灭是它的行事准则,偏又实力高强,最后是几方大乘合力出手,镇压了它们,这才还了这世界几分清净,倒是从那之后,修士才开始有了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的习惯。
上古之后便是现在了,上古时候的万家争鸣之态倒是不见了,但这并不是一家独大,反而是采众家之所长。就拿十二州中的兖州来说,为首的四大宗门——无妄宗、一水天宫、明心谷和丹霞宗都是包容度颇高的门派,佛修和道修在一起开坛论法,剑修与法修在一处演武显圣倒是常有的事儿。究其个中原因,归根结底也是灵气较之上古,愈发驳杂的缘故,若这时候还有门户之见,不肯一起论道,岂不是坐等着灭亡吗,故才有了此等景象。
往事暂且按下不表,还得说回江桐叶这处,他们这时候可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这是‘嗔’?”通玄和尚见那邪魔一被召唤出来,首先便对召唤它的子墨书生下了手,不由猜测起来。
“也有可能是‘慢’,毕竟是上古邪魔,就算因为子墨书生而脱出了镇压,又岂甘受人驱使,因此反噬倒也不失有这种可能。”江桐叶回想了下古籍中的描述,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到现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个还有什么意义?”谢婆子仍旧执着拂晓,“这时候,不是它死,就是我亡了!”
闻得此言,一股悲凉自心底而起,就算是刚被召唤出来的上古邪魔也是筑基期都不敢惹起锋芒的存在,何况他们。
众人正欲动手,做殊死一搏,却见那邪魔先一抬手,而后挥下——
一阵青烟散去之后,只见着一具女尸横陈在青青碧草地上,正是方才与其余人等对峙的范夫人。
“夫人!”范先生见着这一幕,一边心碎于道侣的陨落,一边又横眉怒目地用仇视的眼光一一审视着周遭分立着的众人,“究竟是你们中的谁杀了我夫人!”
“这位道友可说笑了。”胡钰一手插着腰,一手掩口笑盈盈地说:“不过为了一株毓秀草而已,我才犯不得脏了自己的手去杀人呢。”说完还瞧着自己的一双玉手,轻轻地笑着。
听了胡钰这种话,就算是泥人也将有了三分性子,更何况范先生本就在怒气头上,直骂道:“该死的狐妖,到底脱不了畜生的本性。”
“你,该死。”胡钰本是心高气傲之辈,听范先生将自己与那未有灵智的普通畜生相提并论,也是气上心头,作势就要划出原型与那范先生一决高下。
“这位道友可真不讲理。”眼见着本就岌岌可危的妖族与修士的关系,即将在此多添上一桩公案,谢婆子就站了出来来阻止二人的战斗,“贵夫人陨落,你就该去找杀人凶手,在此处与我等纠缠是为哪般?”到底还是顾及了范先生刚丧偶的情绪,也是说了胡钰几句:“这位妖族的道友也是,既不是你干的,又何必去招惹他。”
却不想谢婆子这番明明是打圆场的话,却惹得两方都甚是不满,胡钰说:“你这婆子这般多事作甚,要帮着他来对付我这个妖族,是也不是?”范先生也道:“若你不曾动手,为何要站出来帮她说话,我瞧你也想是杀我夫人的凶手!”
谢婆子本是剑修,为人正直,宁折不弯,本是好心为他二人分说一番,却不想受此折辱,也是动了气,愤愤然执起了长剑拂晓,也是要加入战局的意思。
“阿弥陀佛。”通玄和尚敲了一下木鱼:“几位道友暂且等等,且让贫僧先念一段往生咒罢。”
“不需要你这秃驴假好心,是不是杀了人心虚了,所以才要帮忙超度!”此刻的范先生就像一匹饿狼,见着一个就咬,也不论对方是好是坏,只一个劲儿地胡搅蛮缠,似是认定了现场的所有人都与他夫人的死有干系。
“你这人怎么这般血口喷人!”也不知为何,明明是修身养性的稳重和尚,这时候也是震怒起来。
“你也别在一旁好好待着。”范先生一指站在一旁的江桐叶,“当我不知道你是想浑水摸鱼,休想当那渔翁,不费吹灰之力就摘得毓秀草,这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本不想插手此事的江桐叶听到这般指责,心头又是委屈又是怒气,暗暗想到:范夫人之死不是自己动的手,也未曾出言挑衅,也没多事,为何还要被迁怒至此,既已如此,便不如真的如他所言,掺和进去罢了。
自范夫人离奇身死之后,战火已是一触即发,众人手中或已祭起来法器,或闪烁着各色法术的微光,正是要发动的样子,这时候,却又是一阵青烟聚了过来,待那烟雾散去——
就见到一柄赤红色的木质长剑,就插在那邪魔的眉心中央,这时候众人才顿悟过来,方才的一切都是这邪魔搞的鬼。
“竟原来是‘疑’……”范先生向众人深深作了一揖,“诸位道友,方才真是抱歉了。”虽然刚才发生在青烟中的事情有很大程度上都是缘着这邪魔勾起了人内心深处的自以为是,让人变得怀疑、否定一切,但这毕竟还是由于人心所致,所以范先生这一躬,可是鞠得颇为心诚。
“道友客气了。”通玄和尚也有些感慨:“说到底,还是我等道心不够通达的缘故,怎能全赖道友一人。”
“幸好还有尉迟道友在,若非如此,我等这次可真要身陨道消了,还不是死在邪魔手上,而是死于自相残杀,当真惭愧……”谢婆子连连向尉迟道谢。
较之众人对此事的洒脱,江桐叶却有些放不下,一边反思着自己的不足,一边又是疑惑于尉迟的来历。毕竟虽然众人不开口,却都对尉迟能仅凭一己之力斩杀邪魔的实力暗暗称奇,但这样人物竟就这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究竟是所图为何。
“别太多想。”听到尉迟开口,江桐叶才发现自己似乎盯着对方有一会儿了,神色一赧,而后郑重其事地说:“多谢尉迟道友相救。”原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了尉迟的眼的眼神,却只能说出这么几个字了。
“无妨。”尉迟正欲往下说,却见那秦太守从藏身的门柱后跑了出来,然而正了正衣冠,朝着众人行了大礼:“多谢诸位仙师,将江城百姓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在下无以为报,若有趋势,万死不辞。”
众人来此处帮他也不是为了有何酬谢,不过是因为魔修的存在会危及到自身,所以率性动手罢了,更何况此番竟还遇上了上古邪魔,虽说有所惊吓,但也藉此发现了道心上的缺漏,也算有所收获,故而都说“这是我等修炼之人的本分之事。”“秦太守不必客气。”之类的话,也有直接说着“事情既已解决,便不多留了。”便直接飘然而去的,一时间道谢的道谢,道别的道别,好不热闹,却无人发现那被剑钉住的邪魔竟睁开了一只眼睛!
那邪魔顺着木剑的气息感应过去,确认了目标之后,将浑身上下所有的“疑”心都聚集在一起,化作一道诅咒,就要印到那人身上,就算死了也不能让杀它的人好过。
就见着一道阴森诡异的黑气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声息往江桐叶的方向而去,竟连尉迟也一时没有察觉,只有一人因正对着邪魔而瞧见了,那人正是江城秦太守。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