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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羽不紧不慢地前行,到达柳烟湖时,天色已经擦黑,湖上画舫红灯笼高挂,将湖面点缀得红光点点,丝竹之音遥遥传来,令人遐思,很难将这里和烟花柳地联系到一起。
“那艘不错。”
杨羽一指一艘最中间的画舫大叫出声,疾步向码头走去,来到画舫通板前,杨羽就要抬脚而上,却被一名大汉拦住了。
“小子,里面有客人了,你再选一艘吧。”
杨羽挠了挠头,侧头看了大汉一会,“那他什么时候走?我就看中着一艘了,我在这里等着!”
“小子,嫩手吧?”大汉呵呵一笑,“像你这么大的公子哥还是嫩手,倒很稀罕啊。”
大汉说着,指了指周围的画舫说道:“看到没有,每只画舫的舱门前都挂着一盏圆形灯笼,灯笼亮起证明有客,我劝你还是换一只吧,进去的人是熟客,一时半会不会走的。”
“我只是喜欢墨幽二字,既然如此,我还是换一只吧。”
杨羽咂摸了一下嘴唇,四顾而看,忽然看到一只画舫上面雕刻着春花二字,舱门前的圆灯笼也亮着,不由一笑,指着那里说道:“大哥,能送我去那里吗?”
“你小子招子够毒的,怎么知道我是摆渡的?”
“你要不是,也不会劝我另找一家了。”杨羽呵呵一笑,“而且你是赤脚,断定不是跟着主人而来的随从,我这么说,对吧?”
“厉害,我这就送你过去。”大汉哈哈一笑,带着杨羽前行一段,就看到一只小船,上船后,大汉用竹篙一点岸边,小船如箭而出。
“敢问大哥高姓大名?”
“高名!”大汉随口答了一句,紧接着大笑出声,“是真名。”
“哈哈~”
杨羽亦是大笑而起,不多时,就到了画舫旁,杨羽随手扔给了大汉一个金币,在小船上一点,就上了画舫。
舱门前立着一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到杨羽上船,立即挑起舱门前的珠帘,“公子里面请!”
说完,就拿起一根长长的吹管,伸进圆形灯笼中将灯笼熄灭了。
高名抛了抛手中的金币,冲着小姑娘微微一笑,在画舫上一点,小船激射回岸边。
画舫内,一名白巾蒙面的女子席地而坐,身前有一香案,香案上檀香缭绕,芬香扑鼻,让人不觉精神一振。
十指芊芊,悦耳琴声在细嫩的手指下发出,在舱室内萦绕。
“雅音迎客,别具一格。”
杨羽微微一笑,坐在了香案的一边,接过小丫头送来的香茗,轻啜了一口。
一曲奏罢,蒙面女子这才出声,“公子年少,又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为何要来这烟花之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杨羽开始拽文了,“明月、美女、雅音、柳湖,本来就美,如果加上姑娘口中的我,岂不是更加完美一些?”
“公子好雅的情致。”女子轻轻一笑,接着吩咐道:“小依,开船!”
“是,小姐。”
小丫头走向了后舱,不多时,画舫就离开原地,驶向了湖中心。
与此同时,岸上的几个人聚集到了一起,看着驶远的画舫,一脸的怒气。
“这小子是不是发现我们了?竟然跑到这种地方。”
“兴许得到的赏赐太多,之前又被彭家看得太紧,如今恢复自由身,怕是经不住京城的诱惑吧。”
“去查查那只画舫的主人是谁,我们回去也好报告。”
几人商议了一阵,转身离开了岸边,他们刚走,高名的身影旋即出现,依旧是赤脚,只是此时的气势和刚才完全两样。
画舫内,女子赤着一双玉足坐在了杨羽身旁的椅子上,“公子似是大雅之人,为何偏偏看上我这只俗名画舫?”
“正因为它俗,才显得与众不同。”
杨羽呵呵一笑,点出了自己的见解,“春花这个名字太过另类,显得太过异类,那个送我来的大哥很显然是和你一伙的。”
“公子慧眼。”女子轻轻一笑,摘下了面上的丝巾,露出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展颜一笑。
杨羽看着这张俏脸,不禁一拍额头,“偶滴神啊,公主,你别吓我行不行?”
“咯咯~”
此人正是云柔,看着杨羽惊呆的样子,不由恢复了原声,笑得花枝乱颤。
“公主,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杨羽不解地看着云柔,“你做事可真是出人意表,如果被人知道,陛下还不得天颜大怒啊?”
“我接到线报,知道你跑这里来了,就提前赶到,做好安排,在这里等你啊。”
“等我?为何?”
杨羽又是两个问题。
“我想知道天资聪颖的杨公子为何一天之内要变成一个纨绔啊?”
云柔呵呵一笑,“你这么做不觉得太怪异太快了吗?”
“呃”杨羽一愣,旋即苦笑道:“看来还是公主聪慧,我竟然忘记这么大的破绽了。”
云柔娇羞一笑,“我也不明白,为何我父皇和青云宗的副宗主都要你在家好生修炼,你为何偏要跑到这里来呢?”
“我没见过美女嘛,所以跑来看看。”
“是吗?”云柔咯咯娇笑,“难道我不美吗?彭曼不美吗?”
“美则美矣,只能看不能一亲芳泽啊。”
杨羽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着调戏之意,而且对方是公主,当今皇上的掌上明珠,如果被人听去,脑袋恐怕要不保。
云柔俏脸爬满红晕,低下了小脑袋,忽然看到自己的玉足后,不有惊呼一声,“小依,我的鞋子呢?”
杨羽亦是低头一看,不禁吟道:“细细圆圆,地下得琼钩。窄窄弓弓,手中弄初月。”
“登徒子!”
云柔闻声,立即娇啐出声,忽然双脚一抬,“你弄弄试试!”
“小民哪敢?”
杨羽闻着玉足传来的花香,急忙将头扭到了一边。
“咯咯~”云柔又是几声娇笑。“看来你也只限于嘴上功夫了。”
“只因春花引郎渡,巧收娇娇玉足图。”
杨羽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又是一句诗词,意指谁让你取个春花名字,把我这色狼引来了,结果能做的只有欣赏一下玉足了。
“我呸~”云柔又是一声娇啐,“难道你不知女子露足给男子看,在九云帝国意味着什么嘛?”
“知道,只是小民高攀不起。”杨羽淡淡一笑,“承蒙公主厚爱,小民不胜惶恐。”
“少来,我现在不是公主,只是这画舫上的红尘女,难道我敢做,你就不敢当吗?你不是自诩豪放不羁吗?”
云柔淡淡一笑,恢复了自己的高贵气质,“独坐幽篁里,只待玉郎归。”
“公主三思!”杨羽急忙离坐,躬身出声。
看到杨羽这样,云柔立即不干了,“我不管,你看了我的脚丫子,就得对我负责,谁让你救我的,反正你已经解除了婚约,我就选你做驸马!”
“我晕。”杨羽不禁惊呼出声,一拍额头,“我还是走吧!”
说完,双脚一跺,身体就从船舱的窗口钻了出去,“噗通”一声入水,紧接着就失去了踪影。
“混蛋,不答应我,你走哪我跟到哪!”云柔恨恨一跺莲足,接着尖叫道:“小依,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