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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安逸的话,严明自然是笑着答应,正在两人说话间,坤先生出现了,不同于见他时候的便装,此刻的坤先生一身军装,身姿挺拔,军装的威严掩住了他微微发福的身材,这比起见他的时候多了几分英挺,也多了几分严肃。
安逸明显感到,在坤先生出现的那一刻,身边的严明,呼吸有些变化,有那么一种紧张的感觉,当然这不是见坤先生时,坤先生这个人带给她的紧张,而是对方手中握有的资源让他紧张,这白粉二字,对于在做的人来说,很大程度上等同于经济命脉。
这也就是严明紧张的原因,也是他来到金三角的原因,他唯恐这一次白粉的产量不多,影响到了分给他的数额,前一段时间新英社出了一点问题,虽然没有伤了元气,但是往后的日子是不太好过了,这一次如能将白粉的份额带走,自然一切回转,还能富裕些,若是不能,那真的是要过苦日子了。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逸示意对方不用紧张,说真的就算是在这分不到,他的份额里让出一些给严明就是,反正他现在手里面的白粉,从数量上依然让他忧心。
正当他准备开口,让严明稍安勿躁时,外面又走进来一些人,为首两人,其中一个怎么说呢,让人看了有点想笑,长相嘛,不怎么出众,普通人的模样,稍显苍老,倒没有太多的不妥,但是他头上偏偏带着一顶帽子,这帽子在众人中,能让人一眼将目光集中在此人身上。
原因无他,是这帽子的颜色,这颜色竟然是绿色的,这个颜色的帽子,早已在日常的认知中多了各种形式的贬义,当然最终都只指向一点,以致于华国人都不太敢直视绿帽子这个词语。
所以安逸第一眼看到这人头上的帽子时,一种深深的无语,弥漫开来,虽然明白是不同文化,不同国度的原因,但是看到绿帽子的第一反应,还是让人难免心情特殊了一下。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他也看出了这人来自哪里,绿色帽子,越南胶鞋,如此喜爱这两者的,非越南人莫属了,他记得自己学过,在越南人的眼中,绿色的帽子没有贬义,相反在越南绿帽子是相当受欢迎的东西。
越南人对于绿色帽子的喜好,源自于战争时期赋予的意义,一路发展作为时尚沿袭了下来,在越南戴绿帽子是一件值得昂首挺胸,值得骄傲,值得神气的事情。
因为在越南女人的眼中,戴绿帽子的人不是保家卫国的功臣,也该是功臣的崇拜者,那是值得爱戴和保护的,对此安逸理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补一下戴绿帽子的国人和其女朋友看到时的感觉,总是没有办法做到深以为然。
当然比起这个醒目的男人,安逸更关注或者说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便是他此行的重点,也是任务的目标,对方足够小心,在面上做了特殊的化妆,不过这种化妆安逸之前在军中的时候,也多少学过一些,看破很简单,再者一个人的面目会变,但是眉眼间的神韵,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
之前爷爷给他这个人的资料,照片有很多,这个人的模样,安逸早已熟记下来,此刻看到自然分辨得出,正当安逸思索,怎样进行接下来的计划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扑哧一声响。
他的身后是樱明叶,池田鹰,罗一和寒刀四人,四个人虽说都知道绿帽子的特殊含义,但是也都不是绷不住的人,更何况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一声笑,难免让人觉得不妥。
这声音不是他们发出的,未等安逸回头,严明已经先回头,瞪了自己的手下一眼,安逸回头的时候,也正看到那个青年的脸上闪过羞赫之色,看向严明的目光满是歉意,显然是明白自己此刻有多给老大丢人,赶紧道歉,“对不起,明哥。”
好在这里的动静并不大,倒是没有引来多少目光,对严明而言,对方的打扮早已习以为常了,尽管最开始也有那种想笑的冲动,但是看了这么多年,也对这种打扮免疫力了。
两人来的都不算早,到了之后自然是先向坤先生说了一句抱歉,同样也向场中的人,说了一句抱歉,当然面对坤先生时,两人的姿态都很谦恭,但是面对于他们的抱歉,也就只是口头上的抱歉而已。
对此自然也没有谁会去特别在意,他们关心的,还是坤先生手中的白粉份额,那才是重中之重,至于有什么不满,或是打趣的话。还是留待之后好了,这是大家共有的想法。
“坤先生,我知道今年的罂素产量不高,我也就不加份额了,我还要一吨。”一人昂首阔步地向前,一句话像是在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在对其他人说的。
说话的人,安逸早已有了一个印象,是之前跟山口组的小野起了口舌的人,他记得对方的名字是艾山,看这口气,对方该是金三角的大主顾了,只是这自说自话,显得并不高明。
“艾山,你过分了吧,今年的白粉有多少大家心中都大致有数,你一口气要走一吨,让别人喝西北风吗。”说话的是小野,他跟艾山本就不对付,不过这一次并不仅只是两个人的争执,小野这话,算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虽然每年的白粉艾山都占上一吨,这个数量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可是今年不同往年,若是都按照之前的份额拿,那在场的人得有大半拿不着货,虽说大家都愿意照着往年的份额,但是他们也都唯恐成为那个到头来连一斤白粉都拿不到的人。
所以对于艾山这话,基本上大家也都持了反对意见,艾山看到大家的神情也没多意外,他说这话的意思本身,也没有一定要拿走一吨的意思,当然能得到坤先生的同意,拿走最好,就是没办法,也点明了他是大客户的身份,侧面敲打让坤先生不要寒了大客户的心。
“今年的罂素歉收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我手里也没有往年那么多的白粉分给大家,今年只有六吨,数量是固定的,要怎么分,你们可以商量着来,如果商量不妥当,我这也能提供个方案。”
话音顿了顿,坤先生又继续开口道,“不过这个方案可能你们之中某个人不满意,也可能某几个人不满意,甚至所有的人都不满意,所以劝你们一句,如果能自己协商的话,不要问我的方案。”
坤先生这后一句话,让本来准备追问的人,通通住了口,这种概率的算法说真的,他们不想要尝试,满意或是不满意的人数不固定,谁知道是什么样的方法,还是先自己解决为好。
这是在很多昔日大主顾脑海中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这样的方案,他们会更吃亏,所以还不如凭借着武力,将自己的份额拿到手再说。
“我看这样吧,照着原来的份额,压缩,大家分配。”大家面面相觑了许久,最后有一人提议了起来,他的实力在这里不算强,但是份额还好,照着这样的方法分配的话,虽然比起往年有所不如,但也是能接受的方案,如果其他方案的话,他可能还得不到这个份额。
这个方案听起来还算公平,但是反对者也是不少,因为贪心使他们不能满足于这样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