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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因只好点头道:“好罢,此时飞霞山已被三派团团围困,家师尚在难中,望禅师能够及时派人搭救。”
话音刚落,只见无因身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尼越众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圆慧禅师面前,大哭道:“还望禅师一并为雪山派报仇雪恨。”
凤声初时还未注意,待得那女尼转过身来,凤声仔细看她面貌,差点惊叫出声,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他堂妹楚灵儿。
此时缁衣素服,与数年前判若两人,若不是她说出那一句话,凤声几乎认她不出,见她竟如此凄惨,和自己一样,在飞霞山做了尼姑,不禁悲从中来,泪水直流,却又不敢出声。
圆慧禅师也是一惊,立起身,扶住道:“你是何人?”
楚灵儿道:“小尼本是雪山派掌门之女,自幼在雪山长大,不料数年前朝云岳丘山派人到雪山,说朝云掌门黄太师伯病逝,于是大师姐带着我的两位师姊飞絮,英舞及凤声哥哥去了昆仑。
后来一直没有消息,我们正等得焦急,那知朝云宗联络了黑龙帮,恶煞门攻打雪山派,我们抵敌不住,各自逃生,我便逃到了飞霞庵。”
圆慧禅师道:“阿弥陀佛,好孩子,你父亲母亲我是见过的,你们快去休息吧,此事我已尽知,定要与你们讨个公道。”
接着又说了些安慰的话,楚灵儿方才退下,原来后院早已安排下几所客房,供无因等人休息。
凤声一直等到他们安排停当,方才自悲痛中醒转,心道:“此次她们去救飞霞庵,我定要跟去,这劳什子和尚,不做也罢,”一念至此,方觉心中舒畅些,闪身奔向自己住所。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天上无月,暮色如墨,院中虽有灯火,不过大部分地方都是暗处,凤声正走之间,忽见前面两条人影一闪,身法极快,犹如离弦之箭,向无因等飞霞庵所居之处掠去。
凤声吃了一惊,看两人背影,依稀是两个男子,却又留着发辫,显然不是寺中僧人,凤声不假思索,紧随其后,掠过两道屋脊,见两人伏于假山之后,游目四顾,凤声忙躲于暗处,见两人青纱蒙面,只能看到四只眼睛犀利明亮,夜色中放出狡诈邪恶的光芒。
二人走到一间房屋窗棂下,分立两旁,互相使了个眼色,遂见一人自怀中取出一支竹管,添破窗纸,然后把竹管轻轻插进,拿嘴对着管口,欲往里面吹气。
凤声心下明白,知道二人用的是江湖上一种极下三滥的伎俩,竹管内藏迷香,随口吹进,便可迷倒屋内之人,到时任你大罗金仙,也得束手凭他摆布。
凤声看到这里,岂能不管,挺身跃出,大声喝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少林寺行凶?”
那两人正行事之间,忽见黑暗中闪出一个青年和尚,竟不知他从何而来,俱都大惊失色,左首那人刷的一剑,迎面刺到,剑式凌厉,姿态优美。
凤声见他出剑的姿势,失惊道:“你是朝云宗的?”他本不欲伤害二人,这时发觉他们竟是朝云宗之人,手下便不留情,左掌一伸一缩,出手如电,扣住了那人手腕,轻轻一扯。
那人万想不到少林寺一个小和尚,竟有如此功力,登时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另一人也是一惊,刷刷两剑,连削带打,直取凤声。
凤声见他施的亦是朝云剑法,心头冷笑,不退反进,左掌虚晃一招,那人适才看见他这左掌厉害,一怔之下,长剑就攻不下去。
凤声乘机探出右掌,抓住那人肩头,用力一甩,那人立脚不住,被他甩出一丈来远,重重的摔在假山背上,不禁“啊哟”一声。
若论二人的武功,本不至如此不济,一来二人做贼心虚,二来见凤声不过一个小和尚,万没想到竟有如此的巧妙手法,要不然凤声虽习得《圆觉心经》,终究是牛刀初试,说什么也不会在顷刻间将二人打翻。
少林寺自来戒备森严,听到响动,早有巡夜僧人敲动警钟,无因等飞霞庵弟子也已警觉,开门仗剑而出。
凤声怕暴露自己身份,忙一个箭步,隐身于一座假山后,乘乱夹杂在闻讯赶来的众僧之中,少林僧人甚多,再加上凤声动作灵敏,竟没露半点破绽。
但见院中火把高举,人声嘈杂,那两名黑衣人早被几个僧人按倒在地,凤声仔细一瞧,见两名黑衣人所要吹迷香的屋子里走出的竟是楚灵儿,心头一颤,暗想:“朝云宗果然歹毒,非要将我们雪山弟子赶尽杀绝不成?”不觉紧咬钢牙。
无因越众而出,用剑指着两个黑衣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暗算我们,”二人适才不过数招就被人制住,犹自不敢相信,正发呆,忽听无因询问,扭过头去,不予理睬。
无因大怒,刷刷两剑,挑开二人面上青布,众人都是“咦”的一声,显然认得二人,凤声偷眼一看,自己却也认得,正是朝云宗岳丘山的两个师弟,武仁武义兄弟。
楚灵儿见是他们,大叫一声,伸剑就砍,口中道:“恶贼,还我雪山派一干姐妹的命来。”忽见人影一闪,性真大师袍袖一拂,把武仁,武义撞了开去,合什道:“善哉善哉,少林寺清净之所,万不可伤人性命。”
出手如电,连点了二人身上数处大穴,对属下弟子道:“先把这二人监禁在寺中,听候方丈法旨定夺,”众僧人答应一声,把二人押了下去。
楚灵儿一跺脚,伏在无因肩头,痛哭起来,无因长叹一声,带着众人,回房休息。一夜无事。
第二日起身,凤声进院看视,见无因等人早已下山,赶往杭州普陀山,性真,性情,性空,性坚,四大弟子收拾了行李,带了几名小和尚,就要下山。
凤声也待要去,被性真喝退,训斥道:“好好在寺中练武,不可下山乱走。”凤声诺诺连声,忙退了下去。这一天心急如焚,也不知是怎么过的,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那里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