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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乔娇儿把派中事物处理停当,一切交代完毕,确认再无可牵挂之事,便伙同飞絮,英舞,凤声,还有三名雪山三代弟子,共是七人,辞别众人,向山下而来。
临行时,凤声见伊人竟不在,郁郁不乐,也只有嗟然长叹而已,与母亲,太师伯曲凤音话别,怏怏而去。
走出半里多路,回头一望,只见远远的伊人的身影屹立于山间一块凸出的山石上,向凤声遥遥招手,凤声顿时热泪盈眶,对着伊人所立的方向高声叫道:“伊人妹妹,你别伤心,我很快就回来了。”再回头时,唯见白云连天,那里还看得见伊人的身影。
七人一路趱行,路上有说有笑,更不觉寂寞,非止一日,已到了朝云山区,七人弃了马,步行向山上而来,只见远远地迎面走来两名十八九岁的朝云弟子,穿着白色孝衣,抱拳道:“可是雪山派乔掌门到了么?”
乔娇儿道:“正是,速带我去祭奠黄太师伯,”二人点头,在前引路,继续前行,凤声手捏剑柄,凝神而视,以防不测,飞絮,英舞却毫无防备,一路跟随。
行有数里,又见两名朝云弟子立于道旁,向几人拱手为礼,待几人近前,便跟随而上,如此一路来到山顶,已有二十多名朝云弟子跟随,俱是身着白色孝衣,手里提着长剑。
众人正行之间,只见面前忽地闪出一排房屋,绿瓦红墙,修建得颇为宏伟壮观,众人便知是朝云宗住所了,行到厅门口,二十多名朝云弟子俱留在外,厅内走出两人。
七人抬眼一看,见是两年前黄剑人带上雪山的十二名弟子中的两名,一人叫武仁,一人叫武义,乃是兄弟二人,都是三旬年纪,大家彼此认识,忙见过礼,武仁道:“乔掌门一路远来,多有劳累,请到厅中一叙,”
于是众人鱼贯入内,分宾主坐定,命人沏上茶来,若论起辈分,乔娇儿却低二人一辈,但她已是雪山派掌门,自重身份,自是坐了首位,道:“黄太师伯一生侠义,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令人钦佩,不想就此仙去,实是令人伤感,”说到这里,不觉流下泪来。
武仁,武义见她说得情真,触动自己伤心之处,也是师徒情重,遂亦落下眼泪。
凤声忽然问道:“黄太师伯仙去,但不知此时派中之事,由谁人处理?”
武仁,武义见他问得冒失,心中不乐,但碍着乔娇儿,只得道:“师父仙去,派中一应大事,俱交于大师兄岳丘山掌管,现如今大师兄已是我派掌门,此时在外办事,恐怕一会就到。”凤声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雄壮的声音道:“乔掌门,岳某迎客来迟,恕罪恕罪,”话音未落,门外走进三四个人,当先正是岳丘山,一身白衣,面色红润,神情傲慢,众人俱都立起身,武仁,武义上前垂首道:“掌门师兄。”
岳丘山颔首道:“你们先去吧,这里有我陪着,”武仁,武义答应一声,向乔娇儿微一抱拳,大步出厅。
乔娇儿素与岳丘山不睦,但碍于两家情面,只得上前道:“但不知黄太师伯灵柩停在何处,岳掌门可带我等一祭,”岳丘山道:“不急,乔掌门一路劳累,喝完茶再去不迟。”
说着拿眼瞅了乔娇儿两眼,见她穿着月白色缎子小袄,白色披风,白茸毛领围颈,越捧出那一张俏丽白嫩的脸来,不禁心下一荡。乔娇儿脸上一红,忙端过茶碗,低头喝茶。
凤声见她喝茶,心中一动,待要阻止,已是不及,暗想:“不好,若是岳丘山于茶中做了手脚,突然发难,后果可真是糟糕透顶。
乔娇儿问道:“飞霞庵可有人来?”岳丘山道:“一了师太最近身体欠安,有大弟子无因小师父代来,此时还未到,另外少林,武当也有人讯息,大概后天才能上山。”
乔娇儿点了点头,便不再问,飞絮,英舞二人自上山以后,只是跟在乔娇儿身后,并不说话,这时忽地倒在椅上,乔娇儿大惊,叫道:“你们怎地了,”继而头脑一阵昏眩,知是中了岳丘山暗算,看凤声时,只见凤声大喝一声,向岳丘山扑去,叫道:“快交出解药,”与岳丘山斗在一起,他未喝茶,自然无事。
二人拆了二十几招,凤声心中焦躁,偷眼见乔娇儿,飞絮,英舞三人已是瘫倒在椅上,人事不省,心神大乱,被岳丘山一掌打在胸口,疼彻心扉,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昏厥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只觉眼前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全身湿透,胸口伤处仍是痛疼,他摸索了半天,终于弄清了自己所处的是一个地牢,四周都是坚硬的大石,唯有左墙上有一个碗口大的洞口,从外射进一道微弱的光线,显然是送饭的地方。
他回想起此前发生的事情,心中悲愤,大骂岳丘山卑鄙无耻,只是无论他如何叫骂,外边也不会有人听见,心中记挂着乔娇儿,飞絮,英舞三人的安危,当真是心急如焚。
正在这时,忽觉脚下一绊,踩着一团软绵绵的物事,不禁“啊哟”一声,吓得跳了起来,乘着洞口射进的光线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位披头散发的老人,身上骨瘦如柴,穿一件黑色棉袍,龌龌龊龊,散发着一股臭味,只是头发遮住了脸面,看不清他面目。
那人被凤声踩了一脚,也是“啊哟”一声,似是睡梦中醒转,呻吟起来,凤声看他身躯,发现他四肢俱已残废,看其伤处,竟是被人生生折断,可见此人身上所受之苦,无异于刀山火海。
心中大怒,知道定是岳丘山所为,正暗暗为那老人抱不平,忽听洞外脚步声响,洞口光线被遮,缓缓送进四个馒头,两碗汤水,凤声略一迟疑,一一接过,把一碗汤水,两只馒头放于老人面前。
那老人手脚不能运动,只得俯下身去,把馒头衔到嘴上,大嚼起来,须臾,两只馒头尽都下肚,俯身喝那一碗汤水,不想嘴刚碰到碗口,由于用力过猛,粗碗一斜,倒在一边,汤水洒了他一头一脸一地,凤声见他可怜,不禁滴下泪来,端起自己那一碗汤水,扶起老人,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忽然看见他面孔,不觉大吃一惊,饭碗掉在地上,失声叫道:“黄太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