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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东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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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万大军集结,杀风撼天穹。

    这已不是区区余渊所能执掌的战局,唯有镇国之将,才能戈守边疆。

    那就是大夏,戮灭伐诛四大战将之一,伐东侯……东方灭。

    此人,命……堪。

    自古,武道有三步之说,统称三大封境。共分为三个禁锢,枷锁住武道三个境界。

    此三境,为人极,地纵,乱天。

    修武炼道,三步逆凡,其后称帝,为:不死。

    先天之上,凝血炼脉,乃是逆行道修,走的是那返古归天之路。

    先天之下,明,暗,化,罡,四境,为凡人极限,纵强至巅峰,仍旧无法逃脱凡俗。

    故,四境合一,统称第一步,人极。

    先天之上,聚血筑基,锻血通络,脊骨通神,此三境:通人体之极,逆寿元之终。挥掌地裂,拳动山崩,肩山扛岳为极限。

    故称……地纵。

    此后,命源,命我,命墟,命堪,命道,命界,以及命……劫。

    然此七境太过玄妙,一步或生,一步或灭,难以揣摩。因,此境明悟的是阴阳,是生死,是轮回。

    此境,有通天彻地之能,亦朝生夕死,可谓生死不明天变日,一朝功散白骨枯。

    故,天下武者将之叫做,乱天。

    七命乱天,一念神存,一念……魔灭。

    伐东侯:东方灭,不过中年,可其武道修为已达乱天第四命之境,位极人臣。

    其权势,滔天。

    其武学…深不可测。

    浩大的战场,气息惨烈,血色的雨水在赤风中挥扬,一滴滴如珠子般散落,破碎。

    双方惨烈交战,各种武学横扫战场,刀扬剑纵,血肉横飞,内脏破裂,随之被人踩碎。

    喊杀声,惊天动地,杀气横贯天空,浓郁的煞气可见实质,形成两条血色蛟龙在战场上方撕咬,搏杀。

    所有人都在搏杀,浑身染血,双目猩红。所有的情感都被剥夺,眸子深处唯一的理智,只剩下纯粹冰冷的杀意。

    与此同时,大夏军中所在天空上方的那道身影,终于有了动作。

    那身影骤然模糊,模糊的瞬间已是出现在了其中一条血色蛟龙的头顶。

    高大的身影,全身包裹在厚重的青铜战甲内,只露出森寒的双眼,杀气腾腾,如一尊战魔。

    突然,他目中闪过一道闪电,右掌一翻,一柄青铜战刀出现在手中。

    此刀,血迹斑斑,覆满暗红,如生锈般,但其上竟有三条青色蛟龙盘旋,张牙舞爪缠绕刀身,极具霸道之感。

    身影右脚一踏,脚下血色蛟龙轰然崩溃,化作漫天血雾将青铜战甲的身影包裹之时,逐渐收缩。

    杀气所化蛟龙崩溃,这是操纵己方杀气的手段,也是每个皇朝为各自将士加持战力的护佑。

    那一刻,浑身血芒中的战影,更似一尊战魔。

    青铜战刀被举起,伴随着蛟龙怒吼声骤然传出,一刀斩出。

    百丈刀芒,横贯天地,成为血色从青铜刀尖延伸而出,最终化为惊天刀影将天空撕裂。

    一道道黑色裂缝在天空扭曲出现,大蜀战场杀气所化的另一条血色蛟龙,惨嚎一声,被直接震散。

    与此同时,在身影拔刀的那一刻,下方的李化元,猛然抬头,他浑身染血,身形拔地而起,全身刹时被火焰包裹,如火流星直冲天空。

    尚未接近,烈荒拳已是脱手而出,炙阳拳意将扭曲的天空染红,那一刻如似黄昏,似秋季的天,有了莫名秋意的悲凉。

    可是,霸烈的刀意,将他一刀斩灭。

    他就是,东方…灭。

    “蝼…蚁。”看都不看那被刀意毙杀的虫子,青铜战甲披覆的身影,淡淡吐出了这两个字。

    随后,他目光如电,俯视着下方的战局。

    竟是,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般,毫无出手之意。

    他在等,等对方那与自己同境之人走出来,那一刻才值得出手,也是他东方灭真正参与战局的时机。

    自古,战场兵对兵,将对将,兵者阵守,将者交锋。真正的战局,凭的从来都不是双方的兵力,而是各自最强的战将? 。

    他们的败亡,将定局战役最终的胜败。

    人群中,余渊盔甲残破,剑身血水横流,他看到了那惊天刀芒,也看到了李化元如此脆弱的被斩灭。

    这一刻,他彻底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东方灭才是强者。

    对于李化元的结局,他也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一生宿敌,死亡本该大笑痛饮,然而他却莫名有一丝悲意。

    同时,对于此人最后的选择,他怀以敬意,这也许是自取灭亡,也许太过不自量力。

    但他最起码敢拔刀,明知是死,碎骨一战!

    他有一颗战心,他有一身战骨,他的血液里最后燃烧的是,就算死亡都无法抹去的癫狂战意。

    此人不死,有生之年,可拜…战将。

    “可惜了他一身,皓阳的烈荒拳……”余渊轻叹,回身拔剑,不再失神。

    七道剑气纵横,身后高大魔影举剑,发出如地狱传出般的凄厉尖啸。

    四野呜呜, 尤显阴森。

    突然,魔影周身异变,无数黑雾凭空出现,顿时鬼狱厉气肆虐,一缕缕魔道鬼孽恶息更是从黑暗中接踵而来。

    黑暗中,寒光骤然一现。刹那出手,便是森魔一击。

    七杀剑决,魔剑…杀绝。

    余渊浑身黑气缭绕,燃烧全身精血,向前方走来的身影,劈出自身极限的一剑。

    这一剑,必死无生。

    乃是一个脊骨通神武者,凝聚一身所有生机和精元,拼死誓杀的一击。

    这一剑,可重创…命源!

    身影一愣,脸上带着不可置信之色,被重创落地,喷出数口鲜血。

    接着,他抹去嘴角鲜血,深深看了一眼余渊,却是转身离去。

    见此,余渊惨然一笑,猛然跪地,他眼角流出血泪。

    对方看出了他必死,所以不再浪费功力,这就是他离去的答案。

    英雄落寞,将者战死,必然的归宿,注定的结局。

    在余渊闭目,将一生遗憾和雄心埋葬的时候,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肩上。使得他努力的睁开眼,想要看一眼手掌的主人。

    来人,发丝沾血,长发凌乱,手持一柄断刃。虽浑身多处刀伤,十分狼狈,但冷漠的双眼却无一丝慌乱。

    在看到此人的刹那,余渊原本死寂的,骤然一亮。

    在此人手中的断刃上凝视许久,余渊沉默,仿佛一下子被岁月苍老。

    他用出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开口:“'握…住…我…的…剑。”

    虽短短五字,但秦意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虽死,剑犹在。

    从此剑等于我,约定…不变。

    淡淡看向余渊,秦意点了点头,伸手拂过他的双眼,双目瞬间合拢,说完那五个字时,他已经死了。

    “就算死去,仍要坚持的约定,究竟是野心本身的不甘,还是对命运无常的遗憾呢?”轻轻自语的秦意,摇了摇头。

    将目光投注在余渊身旁,插在大地的长剑……缓缓拔出。

    魔剑,七杀。

    剑本平凡,以凡铁打造。但因杀戮淬炼,在战场饱饮无数杀戮精血,就算原本平凡,以是走入了魔道。

    剑入魔道,谓之凶。

    漆黑的剑身,除剑柄被铭刻了“七杀”二字,再无其他。

    剑主杀,它本就为杀而存在,它注定在战场,而非悬挂在剑阁,供他人品鉴,自无需其他装饰。

    此剑是一柄杀剑,亦是魔剑。

    魔剑入手,秦意双目渐红,弥漫出丝丝血雾,全身血液顿时莫名燃烧,开始颤抖。

    他动了,身体化作无数残影,无数剑芒在他四周纵疾,无数尸体一片片躺下,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残肢断臂不断被拋起,脚下血水聚集,化作一条浅浅的溪流。

    许久,秦意停了下来,目中血雾不见,若是一看,竟是凝聚在瞳孔深处。

    他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残影闪动,不断变化。

    “好一柄魔剑,竟然会御主,若非我及时明悟,怕是就会沦为此剑…剑奴。”秦意目光闪过莫名之意,方才并非是他在杀人,而是此剑掌控了他的身体,自行演练出了七杀剑决。

    没错,就是余渊所修的七杀剑决。

    此剑通灵,余渊常持此剑修炼七杀剑决,日复一日,长此以往,被魔剑记住了主人的剑招,成为本能。

    若逢杀戮,自行演练剑招。

    其实这并不稀奇,所有神兵利器都有此本能。

    但令秦意惊异的是,此剑竟然记住了七杀剑决的武学心法,这是不可能之事。

    秦意瞳孔深处,残影的闪动,正是这柄魔剑向他传递的七杀剑决剑法和心法,演练的剑招。

    突然,闪过一副画面闪过,秦意明白了为何会如此,那是从手中魔剑传递过来的一副画面。

    原来,剑客重剑,刀客重刀,每个武者对于一身兵器,都是珍为性命。

    而余渊此人,竟是每日以自身精血和内力喂养这柄魔剑,如此血祭手法本就是魔道手段,且这么做对武者本身可谓消耗甚大,常人不会轻易去做。

    更今人讶异的是,余渊在血祭此剑前,都会默念出七杀剑决的心法,将此剑供奉,如神灵般参拜。

    “供奉神灵,参拜魔剑……”秦意目光骤然收缩。

    “这是天庭的神道之法,聚集众生香火,受天…封神。”

    通晓皇室典藏的秦意,知道一些天地秘辛。

    天界之神,分为三种。

    一种是天界原生孕育的种族,第二种是下界飞升的武者,而第三种……

    乃是被天下黎民,怀抱希望,用信仰生生膜拜出的神灵。

    “拜剑…成魔……神灵…第三道……”